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晃三年 三
爱琴海畔(夫人驾到:要侍寝?排队去)。
一家『露』天咖啡馆里,有一个女子端着咖啡在餐桌中游走,卷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她抬起头看着透彻的蓝天,眯起眼睛看着阳光下的爱琴海,金『色』的阳光恍若给蔚蓝的海面铺上了一层薄纱,让它看起来更静谧,更神秘,更梦幻。
她收起视线,走入咖啡馆内,拍了拍趴在吧台上打盹的中年男子,“仁!不要睡觉了!快点煮咖啡。”
“eva,我昨天晚上又失眠了,好不容易才睡着,就竟然如此残忍地吵醒我……”那名叫仁的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企图博取她的同情心。
伊晓霏板起脸,把手中的托盘“啪”的一声仍在吧台上,不悦地冲进吧台准备亲自动手煮咖啡。
“eva,还有两个星期就到圣诞节了,你要不要休假,上街为你的妈妈挑一份礼物?”满面胡须的男子侧头看着她,微微勾唇,冷硬的面部曲线因为这个温暖的笑容而变得柔和(特工教师)。
伊晓霏愣了愣,:“好的,谢谢你的提醒。”
三年前,她带着母亲在欧洲辗转流离,当时她的心里一片茫然,记得离开于家的私人医院时,医生对她说,她的母亲患了中度强迫症与中度精神病,劝她不要再做任何事情刺激她。
这些年,伊母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候她表现得像个正常人,有时候她又疯疯癫癫地抱着她,说着一些她早已遗忘的往事。
当她心神俱疲时,无意中在爱琴海的海边发现了仁开的小咖啡馆,这是一家叫人一见倾心,难以忘怀的餐厅,纯白『色』的墙壁上,有着像天空那般湛蓝的屋顶。
当时她推门走进来,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迷』恋地盯着美丽的爱琴海。
因为同样是东方人,结账时,仁和她简略地交谈了几句。
她在这附近租了一栋房子,每天都会来仁的咖啡馆喝一杯咖啡。
有一天,仁的服务生突然辞职,伊晓霏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在仁的咖啡店里打工。
两年以来,她学会了煮地道的咖啡,学会打『奶』泡,学会烤蛋糕,学会烤陶器……
在千骏那种每日站在高高的楼层上俯视地面的生活,似乎离她很远,这里的生活,平凡简单,一切重新学习,一切都很新鲜。
在这里,她接触到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人,每天听着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言说着不同的心情,她觉得自己可以把这些整理成一个故事,去旅游杂质投稿了……
今日咖啡馆的顾客并不多,冬季很少游客会来爱琴海旅游,因此仁总是在日落前就早早地收拾东西,打发她回家休息。
伊晓霏并不想立刻回家,她站在咖啡馆二楼的小『露』台上,静静地凝望着平静得无一丝波澜的爱琴海,欣赏着夕阳沉入爱琴海那一霎的美丽景『色』,橘红『色』的火球,从海平线上消失的那一瞬间,她总会莫名地落泪。抬起手抹掉脸颊的泪珠,她伸手拍了拍平坦的小腹,已经过了三年了,为何总是无法忘记?
“eva,你今天可以下班了,反正没多少客人,今天就由我来打扫吧。”仁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伊晓霏轻笑着与仁告别,走下楼推开咖啡馆的门,快步向不远处的精品店走去。
就在她转身离开后不久,有人轻轻地推开咖啡馆的门。
“仁!好久不见。”那人熟门熟路地奔上二楼,热情地搂住正在打扫的仁。
仁拉下那位男子的手,把手中的扫帚扔到他手里,懒懒地说:“文睿,你来得正好,帮忙打扫一下这里。”
范文睿危险地眯起眼睛,不悦地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已经打烊了,要来喝咖啡,明天请趁早。”仁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盯着眼前阴沉着一张俊脸的男子。
范文睿转身,双手撑在『露』台的边缘上,似叹似缅地说:“仁,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记吗?”
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淡淡地说:“你呢?寻找一个女子三年了,不也仍未放弃?”大学时建筑设计班的同学,几乎都知道他在寻找一个叫伊晓霏的女子。
范文睿沉醉地看着幽蓝的爱琴海,平静地说:“仁,每当我闭上眼睛,她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如何能忘?”
仁微微翘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涩地说:“文睿,我倒是宁愿你是以前那个飞扬洒脱,像风一般来去自如的潇洒不羁的男子。”深情并不好,就像他,只能用后半生的回忆去缅怀那短暂的快乐。
“仁……你说,一个弱女子带着有精神病的母亲,她会跑到什么地方定居?”
仁的脑海里突然闪过eva那张恬静淡雅的脸庞,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也许会选雅典,也许会选巴黎,也许会选伦敦,也许会选斯德哥尔摩,谁知道呢?”
范文睿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你说的那几个城市,我都没仔细找过,也许我得派人在那里重点搜寻一下……”
仁轻叹了一口气,走到楼下替他煮了一杯咖啡,爱情太复杂,他无法替好友分忧,只有在他烦『乱』的时候,递上一杯热咖啡。
“仁!”一个女子急匆匆地推门跑进来,跑到吧台前径自拿起吧台上的那串钥匙,气喘吁吁地说,“钥匙……果然遗留在这里了。”
仁把咖啡端到她面前,淡淡地说:“要不要喝一杯?”
“不了,仁,我赶着回家,先走了,byebye。”女子微笑着向他挥手,转身推门走出咖啡馆。
站在楼上望着爱琴海发呆的范文睿,注意到不远处,一抹纤细娇小的身影渐渐地融入到夜『色』中,他猛然一颤,急切地冲到楼下,嘴里不停地喃喃着:“霏……霏……是你吗?”
等他冲到一楼时,早已寻不到刚才那抹纤细缥缈的身影。
无缘太浅,即使尽在咫尺,也无法相遇。html/3/3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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