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昼伏夜出()
晨光从衣服包里掏出佩枪,迅速无声地顺着楼梯下到第四层。他出门时将房门锁上了,还好这个招待所设施落后,用的不是门径卡,而是普通的球形门锁。他便悄悄从服务台上找了一个曲别针,将其拉直了,轻轻在房门钥匙孔里掏了两下,门就开了。他闪身进了房间,先查看了一下刘芸的情况,见她还在睡梦中,并无异状,暂时安心。又看看外间的小乌,鼻息均匀,也还在睡,他就进了里间,将房门关上,准备在这里等待“白手套”,以防其暗害刘芸。不过他浑身赤『裸』,站在一个女人睡觉的房间里,实在太不自在了,同时也不想让“白手套”以来就发现自己,就隐身在窗帘之后。
但“白手套”一直没有出现,刘芸始终在安睡。晨光再一次从窗帘边上探出半个头,观察房间里的情况,只见刘芸翻了个身,『露』出一条腿来,在微光下柔和光滑,丰腴的『臀』部被内裤紧紧包裹着,到也十分『性』感。晨光连忙缩头,心脏竟然砰砰『乱』跳,暗骂自己禽兽,同时心想:那“白手套”不知道曾经多少次夜行时遇到这样诱人的场面,加之他浑身赤『裸』,受到本能的教唆,可能就会胡作非为。也许他强『奸』的女『性』还有很多,只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导致绝大多数受害的女『性』不敢站出来报案,只有黄雨佳勇气惊人,才让我们得知“白手套”还是个『**』贼。只不过那“白手套”如何实施强『奸』而不被受害人当时发觉,却不知是何道理。而且他强『奸』的黄雨佳,竟然没在她体内留下证据,到也令人匪夷所思。正如老廖的那句话“强『奸』还戴避孕套”,听上去可笑,却足可证明“白手套”绝非凡夫俗子,不可小视。
就这样一直等到天亮,“白手套”也没有出现,晨光不知道自己是欣慰还是失望,自己保护的证人固然无恙,但对手的行动没有被自己预见到,不免郁闷。
六点半左右,只听有人敲响了里间的房门,然后传来小乌的声音:“刘芸?”
刘芸也醒了,应道:“我在!”
小乌问:“昨晚没事吧?”
刘芸坐起身来,说:“没事,一切正常。”
“晨队长在里面吗?”
“没有啊。”
“那你赶快起来吧。”
接着刘芸便起身洗漱,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只听小乌说:“我们下去吧,可能晨队已经到车上去了,或者去接洽老侯尸体的事情去了。”
然后就听见二人离开了房间,过了一会,晨光就从窗口看到他们来到后面自己的车边,外面有薄薄的轻雾,又依稀看到小乌在打电话,接着他们又离开了那里。
晨光听见外面走廊里的人声渐渐增多,不免暗暗叫苦,自己这下该怎么办?他本来计划着暗中保护刘芸,如果天亮无事就偷偷潜入自己的车子,让小乌他们不知不觉地带自己回去。但他自己是个戴着白手套的隐身人,一时还无法适应,竟然没考虑到天亮了,人都起床了,自己的行动如何能不被察觉,一时间竟然彷徨无计。
他又看了看窗外淡淡的晨雾,决定冒一下险,从窗外的墙壁潜行到车上去。他将手枪咬在嘴上,拉开窗户,钻了出去。来到墙外,他决定还是先去把衣物等东西带上,否则事后被本地公安局发现,或者被“白手套”拿走做为陷害自己的道具,可就麻烦了。于是他顺着外墙向上爬去,远看就是一只白手套和一把手枪贴着墙向上在移动,不过在薄雾掩护下,这两件小小的东西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招待所总共只有七层,他没费多大力气就登上了天台,将衣物等捆成一包。当他正要设法带着包袱下到地面时,却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只见楼下自己的车子开动了,又有一辆本地牌照的警用吉普车跟随其后,开出院门,走了。
晨光一跺脚,知道没法跟小乌他们一起回去了,只得坐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薄雾渐渐散去,阳光变得火辣辣的,晨光知道自己躲在天台上不被晒死也要脱水大损体力。何况自己失踪的消息传出后,本地警方多半会来招待所里查找,这天台是必然要查看的地方,必须赶快转移。他用口咬住包袱,沿外墙下到第七层,从窗口依次看过去,见一间装修比较高档的大套间里无人住宿,估计是用于接待重要贵宾或上级领导的,利用率必然很低,便从窗口溜了进去。这个套房里铺着地毯,外间是个大客厅,里间有一张双人床,收拾得干净整齐。他先将衣物等塞到床下,然后去饮水机处取了纸杯,喝了一杯水,又在客厅的茶具柜上看到了方便面、饼干等食物,便打开饼干吃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晨光看看窗外越来越刺眼的阳光,实在想不出光天化日之下搭上什么车回到省城的办法,干脆就不想了,上床倒头就睡,养精蓄锐,天黑再说。
一觉睡醒,已然是午后了,果然始终无人打扰。晨光起身到卫生间里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是看不到,又尝试说话,也还是发不出半点声息。他到客厅里泡了一碗方便面吃了,然后往皮沙发上一坐,屁股上一凉,不由笑了:自己这样赤条条地走来走去,实在是荒唐得很,但如果穿上内裤,被别人看见就不是荒唐了,而是恐怖。
他从床底下拿出手机,本想给沈琴发条短信,但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开机。他心想:也不知局上有多少人正在拨打自己的电话,手机又有全球定位系统,一旦开机,自己的位置就会被发现,他们一旦发现了我,而我不回去配合调查,那就是知法犯法了。
他将手机又塞回衣服中,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必须找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不但相互信任,而且有能力帮到自己的只有沈琴了。夕阳、晨曦和凌一彬虽然肯定信任自己,但他们帮不上什么忙。陆局和伍队多半也对自己坚信不疑,但他们职责所在,不一定会允许自己擅自行动,而且一旦让甘诚他们知道了,陆局和伍队还要为自己担上不清不楚的干系。
晨光又思索了一会,想到一个办法——给沈琴写封信。客厅桌子上备有信封、信签和笔,便坐下来提笔写信。先将整个经过详细写了下来,在最后写道:“我不知道‘白手套’还做了哪些手脚,但我知道你无论看到多少不利于我的证据也会对我深信不疑。我不回警局配合调查,是为了利用现在的状态,将计就计找到‘白手套’,并争取将其抓捕归案。此事只有你一人知晓,切不可让陆局、伍队、老廖他们知道,更不能让甘诚他们知道,并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而是怕多有不便,反而让我无法行动。之所以告知你,是在必要的情况下需要你的帮助和配合。我将尽快赶回,在方便的时候来找你。”
他写完信,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心想:沈琴熟悉自己的笔迹,见信自然知道是我写的,再加上她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必可成为配合我行动的好助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把最后一盒方便面也吃了,看外面灯火辉煌,还是很热闹,毕竟是县城。晨光便又上床睡觉,要待夜深人静才行动。这一觉醒来时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他起身来到窗前,向外张望,见整个县城已经安静下来,路上只是偶有车辆开过。
晨光觉得可以出动了,就从床底取出衣物,把写给沈琴的放进衣服口袋,又将一个枕头的套子取了下来,把所有衣物等东西放了进去,然后将房间里收拾了一下,将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统统擦拭了一遍,才提着鼓鼓囊囊的枕头套,慢慢拉开的玻璃窗。
他顺着外墙的下水管道很快溜到了地面,因为枕头套是白『色』,太显眼,就从垃圾箱里翻出一只黑『色』的垃圾袋,清空了其中的垃圾,将枕头套放进垃圾袋。他提着垃圾袋专找黑暗的地方走,想找个邮局,至于怎么溜进去找到邮票,只能见机行事了。但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邮局,好在并没遇到行人。又过几条小巷,正走在一条黑黢黢的小街上,突然间一扇小铁门向外打开,晨光差一点就迎面撞上,连忙放下垃圾袋,在门后靠墙蹲下。门里灯光『射』出来,在街面上照亮了一块斜长的区域,一个黑影从光亮中走了出来,是个肥胖的男子。那个男子向四下看了看,走到黑暗处,就站到墙边拉开裤子撒『尿』。晨光从铁门边的缝隙中往里看,看上去里面依稀是一间服装店,突然灵机一动,没提垃圾袋,悄无声息地迅速绕过铁门,一闪身,钻了进去。门里只开了一盏灯,朦胧中有不少服装柜、服装架,显然服装店的面积不小,他立即藏身在一组服装架后。过了一会,就见那个男子走了回来,将铁门锁上,然后伸了个懒腰,倒头睡到门边的一张行军床上,看来是店里值夜的保安。
晨光待那保安发出骇人听闻的鼾声,就站起身来,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刚刚绕过一组服装柜,突然看见一个人影迎面站立在黑暗中,但那个人竟然没有头颅,不由退了一步,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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