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之下,常年生长着大片而密集的青草、矮灌,人处在其中只能看到胸腹以上,却是看不到胸腹之下,这些植物都是经过长年的顽强生长才有了如此的高大规模,即使是人们不断地去切割,它们也只会越来越顽强,不断地从土中冒出来,只要给它们一些时间,就可以回到最旺盛时候的规模,甚至更茂密,当然,大自然是神奇的,如果就这么让它们生长、扩张下去,那么森林早已经是它们的天下了,所以每当除了冬季之外,总是能看见大量的飞禽走兽来此觅食,其中所说的食物就包括这些植物。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从山壁上面离地不远处一跃而下,双脚平踩地面,安全着落,惊起小片飞鸟,镜头拉近,只见这人有着一头垂至腰间的银白色头发,却是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这人便是车子鸣,他自从消灭虎蜂后,便按照之前的方法来到山下,那期间的情形在此便不一一述说了,只是从车子鸣到现在还咚咚作响的心脏便可以得知是多么凶险、刺激。
“呼——好清新的空气啊!在洞穴里面待久了还真是不行。”车子鸣抬起头来,伸展双臂有些许感慨地说道,只见微微的凉风拂在车子鸣的身上,不断萦绕着,使得长期精神紧绷的他此时也不由地放松了下来,看着蓝蓝的天空上面那洁白色的云彩正缓缓地移动,不知不觉,车子鸣心中竟是感到一丝丝惬意。
“走吧,先看看博古特爷爷给的地图吧!咦?这里是……?唔——那么那边就是……?”片刻之后,只见车子鸣一手抓着地图,放回了储物戒指中,目光凝视着远方,神情严肃地说道:“嗯,这个地图并不是太好,很多地方都标错了,还是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吧!”顿了顿,看了看高大树木的树冠,才说到:“树冠茂密的地方是南边,那么反方向就是北边咯?天土在东北边,嗯!就往那个方向……”
车子鸣迈开双腿,按照平常速度朝着东北走去,他不敢快速赶路,因为一来他要保存好体力,二来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危险呢?正所谓多一分谨慎就多一分安全,大约走了一上午,已经迷路而不停在森林里面晃悠的车子鸣远远得看到一个山贼,之所以车子鸣敢这么肯定是山贼,是因为此时只见那身着红色木甲而露出半边胳膊的山贼正对着两男一女、一小孩辱骂的时候,而从那污言秽语中分析而来的。
“嗖”的一声,车子鸣化作一道残影,就在快速地将要飞奔来到众人面前的时候,车子鸣眼珠一转,脑海中暗自沉吟,速度陡降而开始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看着山贼,之后蹲下了身子摸了一把土泥擦在脸上,使得脸上污垢不堪,然而并没有停下,车子鸣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件普通的衣物,换掉了身上那稍好的外衣,便在地上来回打了几个滚,方才亦步亦趋地来到众人面前。
“小子,站住,说你呢!看什么看!过来!”正对着两男一女一小孩大骂的山贼眼角余光在看到车子鸣后,便转过了头来呼喝着,车子鸣脸上适当地表现出一丝怯懦,眼神茫然的同时动作也显得有些无措。看到这里,山贼心中大定,心想着这肮脏的小孩也只是个雏,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些油水?只见他对着车子鸣怒喝道:“小子,我现在给你一条生路,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记住,是所有的,等下我亲自检查,不要给我发现你独自偷存,否则,嘿嘿!我手中的刀可是不认人的,过来,和那个小子一同站好。”
车子鸣不断点点头,蹑手蹑脚地来到那小孩旁边,心中暗笑,车子鸣身上的东西都是放在储物戒指内,而早在过来之前,车子鸣就早已将尾指那储物戒指藏好起来了,身上压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至于储物戒指,车子鸣想要藏好某样东西,是那普通的山贼可以找到的吗?来到那不安的小孩旁边,车子鸣露出一点笑容笑着对小孩和小孩旁边的妇女说道:“你叫什么,我是子鸣,你们在这里玩什么啊?那个拿刀的大叔好凶哦!”
原本不安的小孩在车子鸣来了之后,便强自按捺下来,也许他心中想着不能让同龄人看扁,可是原本还算镇定的他在听到车子鸣的问话后,竟是毫无预兆地哭喊了起来,直惹得原本对着那两个男人喝叫的山贼回过头来,嘴里不断吐着秽语进行喝止后方才停下,一旁的妇女边安慰着边回答车子鸣的问题。
“他叫苗达,是我的儿子,可怜的孩子,你父母呢?”看到车子鸣轻轻摇头,妇女还以为车子鸣的父母已经出世了,不过也对,车子鸣的父母的确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只见那妇女竟是左手直接抱住了车子鸣,右手抚摸着车子鸣的后脑勺,轻声地说道:“不要想太多啊,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会没事的,那叔叔是在和我们玩官兵强盗的游戏呢……”
车子鸣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竟是感到一丝讶然,也感到一丝……温暖?是的,温暖,看着眼前温柔的妇女,还有旁边那轻声啜泣的小孩,车子鸣心中不禁想到自己和已经过世的母亲,想到了小时候母亲为了救他而逝去,此时此景是如何地相似啊!
“若是这次我让苗达重蹈我的覆辙,他是否会尝到我所尝过的痛苦?倘若那时有人出面救下母亲,我的人生是否会不同?”车子鸣心中不断反复想到,直到妇女牵起他的手才被惊醒,他暗自哂笑一声:“想这么多做什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既然事情被我遇到了,便救下就是了。”
想清楚后,车子鸣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突然,那山贼带着那两个中年男子来到车子鸣三人的面前,命令众人站好后,对着车子鸣仔细地搜了一下身后,吐了口唾沫,嘴里叫骂着:“又是一个死穷鬼,今日老子又做了亏本买卖了,合计已经是三宗了,真是晦气!你们全都给我听着,既然你们身上只有那么一点钱,有的人身上甚至没有,那么,我也不能做亏本买卖啊是不?所以,现在你们全都跟我上山去,快走,别磨磨蹭蹭地。”
“夫人,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那两个中年男子中的一人对着妇女着急说道,却见另一人拉开了距离,由此可见,此人并不是与妇女一路。
“易老,山贼凶残,我想我们最好不要轻易招惹,还是顺着他的意,省得他因愤怒做些什么就不妙了,就且听他的话赶路吧,反正我们也没办法了,只是可怜了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还要吃些什么苦……”被唤作夫人的妇女艰难地赶路着,即使实在走不动了也要让易老搀扶着继续赶,她可不想因为她而导致两个孩子吃些苦头,她回头往后方看了看车子鸣和苗达,不由得竟是悲从中来,在身旁的易老顿时被吓了一跳,他搀扶着,低声安慰道:“夫人,老爷和您的福气一定是不薄的,请不要轻易放弃,只要我们还没有死去,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妇女再次看了一眼苗达,回过头来对旁边的易老说道:“嗯,为了达儿,我必定不会轻易放弃的,为了让他可以活下去,我一定不会放弃的,甚至我什么都可以做……”易老听到这里,虽然脸上并无异样地点头称是,可是眸中却透出一丝精光。
“哦?那么说是你父亲让你母亲带着你离开的咯?”在被山贼搜完身后,车子鸣在往山贼巢穴的途中趁机接近了苗达,从他的口中得到了许多情报,只是这种种的情报都明显指向了有关家族中争权夺利的事情,本想着帮忙的车子鸣此时也不禁微微一皱眉,有些犹豫了起来,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更何况苗达所说的和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出入呢!
“算了,看看再说吧!”车子鸣心中下结论道,片刻之后,一座简陋的山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寨门歪七扭八地站着几人,穿着似曾相识,是啦,与那山贼的服装一样,看来此寨便是山贼窝了,只见那山贼领着众人进了寨中,门前的人只是看了看车子鸣等人一眼便不再作出反应,想必应该是认识那车子鸣身旁的山贼吧!
“二当家,二当家唉!”突然,只见山贼向着一个身穿宽大青袍的人跑去,嘴里不断喊叫着,重新仔细看向那山贼口中的二当家,却是发现他身上的青袍只是随意一绑,露出肚腩以上部位,视线往上移,将其面目看清,却是一个白净小生。大喊的山贼迅速跑去与那二当家交谈几番后,便引着后者来到了众人面前,只见二当家看了看妇女和管家易老,便挥了挥手让山贼离去,慢悠悠地说道:“我叫张达,你们可以叫我二当家,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既然你们来到这里,那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过大当家目前不在,你们就先去柴房待会吧,来人!带他们去柴房好好休息!”
车子鸣等人跟着前来的两名山贼离去,只是在临走前车子鸣却看到了这位二当家的手白净嫩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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