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户部出来,许青乘轿去了玻璃厂、冶铁厂,查看了一下生产情况,而后让赵真去通知科学院的学员,明日正式开课。
皇家科学院停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开启了。
好久没有来皇家学院了,左右无事,许青在学院转悠。
如今的学院今非昔比,不仅武将学院的学生井喷式壮大,文学院亦是如此,连翰林院都搬了进来,学院的学习氛围很不错。
学院里,不时有锦衣卫路过,文武官员交汇在一起,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他们的日夜监视。
许青转悠了一圈儿,满脸欣然之色,可以预想,在学院的凝聚下,大明未来无论是文化还是军事,都将得到空前发展。
以后自己退休了,安心做个大学教授也挺好。
平时上上课,不用再操心这,操心那,还有大把时间陪妻女,多好。
许青越想越是开心,忙碌了这么久,总算是看到了退休的希望。
回到家,柳叶熙正在遛‘狗’。
隔不远,在地上放一页纸,上面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小家伙儿吃一颗歇一会儿,而后继续爬。
有时急眼了,就哭上一阵儿,哭累了接着爬。
小家伙儿有些怀疑人生,他不明白为何短短时间,自己就从珍惜保护动物,变成了野生动物,最后演变成了害虫。
奶娘不奶了,娘亲不亲了,丫鬟也很少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这些他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明白,想吃东西,就得遵从游戏规则——动起来。
“儿砸,来,走两步。”
小许兴望着面前笑呵呵的男人,突然,他明白了,一切的转变,都是从这个爸爸回来开始的。
“呦呵,还敢瞪我?”
许青面色一沉,“小崽子皮痒了是吧?”
说着,‘啪啪’在小家伙儿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累了,毁灭吧……许兴也懒得哭了,反正也没用,头一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别趴着啊,你得动起来。”
许青将他扶起,“来来来,走两步。”
……
翌日,皇家科学院。
昔日的学员全部到齐,朱标也赶来凑热闹。
“老师好。”
“同学们好。”许青笑眯眯道,“坐,鉴于停课时间太久,即日起我们正式重新学习化学。”
他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两个字——化学。
“什么是化学呢……”
“老师我知道。”朱标道。
许青被打断,也不生气,笑着道:“那你给同学们说说,什么是化学。”
朱标战术性地咳嗽两下,自得道,“火药就是化学,玻璃也是,还有合成金属,青霉素……”
“不错!”许青点点头,“不过化学包括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化学是一门学科,
是研究物质的组成、结构、性质,以及变化规律的科学。
这句话要记牢,这是化学的本质。”
朱标立即拿出小本本,将这句话记在《干爹语录》上,并在这段话的下面,画上一排波浪号,标记重点。
其他学员亦是如此。
待众人记录好,许青接着道:“什么叫组成呢?
就拿教室内的桌椅来说,虽然形状不同,但它们的本质都是木头,包括家里的床、衣柜,都是如此,这个就叫组成。”
许青说的简单、直白,所有人都能听懂。
他刚要继续往下说,朱标就先开口了,“那什么是结构呢?”
接连两次被打断,许青有些恼火,“发言之前要举手,再不遵循课堂纪律,站出去。”
朱标:“……”
许青这才道,“就拿讲桌上的这块砚台为例,它是天然石墨做的,它的本质是碳,而同样是碳,为什么有的可以做砚台,有的却只能燃烧?
这就是结构的不同,石墨是六方晶格规则排列的碳元素,而普通的碳是没有规则排列的,
还有一种叫金刚石的东西,也是碳组成的,却十分坚硬,还能加工成精美的饰物,这就是结构不同的效果……”
许青没有上来就讲那些化学公式,而是从本质上入手,先让他们了解化学究竟是什么。
“那性质是什么?”朱标不耻下问。
“举手,举手。”许青好不容易做回老师,见这小家伙儿一点也不给面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到门口去,再不举手就乱发言,去走廊罚站。”
朱标低着头,怏怏地走到门口站下,学员们见太子都吃瘪了,一个个腰背挺直,聚精会神。
“性质,即物体的性质,例如:能爆炸的、能燃烧的、能救人的……
研究化学性质,主要就是研究什么物质有这方面的能力,性质分为化学性质、物理性质,
同理,变化也分为化学变化、物理变化,
之前讲过的热胀冷缩,就是物理变化的一种……”
课程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中午,许青许久不上课,这一上课,就连着上了四节。
“今日的课程就到这儿了,放学后好好巩固巩固,下午申时,还有两节课,我会提问上午讲的内容。”
许青收起化学书,“下课。”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
轿子上,朱标揉着小腿肚子,略带埋怨道,“干爹你真是……罚我站了那么久,腿都要断了,我好歹也是太子,你给我留个面子啊。”
许青斜睨了他一眼,哼道,“谁让你屡次破坏课堂秩序,你给我面子了吗?”
“……”朱标无奈叹了口气,“行吧,以后我注意就是了,干爹,你这次怎么这么勤奋,以前一个月也上不了几节课,这一天就要上六节。”
“我什么时候懒过?”许青情绪激动,气吼吼道,“以前我有时间吗?不是忙着改革,就是忙着打仗,你父皇恨不得把我当驴使,我闲着了吗?”
“啊哈哈……我也没说啥呀,干爹你别激动。”
朱标连忙安抚,内心委屈的不行:又不是我让你忙的,有火你跟父皇撒去啊,拿我出气算怎么回事儿?
他憋着一股气,也不敢朝许青发,踢了踢轿子,闷闷道,“快点儿走,错过午饭,打你们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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