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澜如果和裴耀宗成亲,那自然会嫁到京都,谁人都知道若澜是你的掌上明珠,是你的软肋,那太子自然会把若澜当成人质。如果你在幽州不听从他的安排,他就会用若澜来威胁你,逼迫你做出一些违背心意的事情。”徐世廉沉声说道。
“这……”虞稷听后脸色深沉,一时无言。
“你一生都想做个忠臣良将,可太子却想驱逐陛下,提前继位称帝。睿王更是狼子野心,企图谋权篡位。如今只有愚王会维护陛下的皇权。所以大都督,你如今该如何抉择?”徐世廉盯着虞稷的双眼问道。
而虞稷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自然要做忠臣良将,此生不变!若非如此,当年先生又怎会舍弃万贯家财一身家业,来做我这个一介武夫的幕僚。”
听虞稷如此一说,徐世廉也终于松了口气,“大都督,你终于想清楚了……”
“若是没有先生指教,恐怕虞稷还在梦中,来,我敬你一杯!”虞稷的神色也舒展了许多,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徐世廉也饮尽了杯中酒,感叹的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都督只是身在局中,又为了若澜的婚事困扰,才一时没有看清局势的。这世上,人人都只知道大都督的勇武,但徐某却清楚其实你更擅长的是权谋。”
“论权谋和韬略,我可比你差远了……先不说我们俩了,先生,你对我这个女婿的印象如何?”虞稷饶有兴致的问道。
徐世廉苦笑着摇了摇头,“大都督你啊,这天下恐怕只有你敢称呼一个王爷为自己的女婿了。徐某对愚王的印象么?只能说这位皇子,绝对不是一个愚笨之人,相反还有些精明。只是徐某和十三皇子殿下只接触了一面,也不好判断。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既然若澜如此爱慕这位皇子,你也承认了这位女婿,那就说明他是个正直、宽仁的君子。”徐世廉微笑着说道。
虞稷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的确,这位女婿自从来到永安后的所作所为,都让我十分满意,甚至还有些钦佩。”
“而且这次徐某返乡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十三皇子的传闻,若真如传闻所说,那他的确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若是未来真能龙登大宝继承皇位,或许并不比当今的陛下差。”徐世廉说道。
听徐世廉说起此事,虞稷的脸色微微变得凝重了许多,“此话,你可不要对第二人说出,仅限于今夜你我的醉话吧。先生,你觉得刘愚会坐上储君之位吗?”
“这个徐某可说不好,只能看这位十三皇子未来的造化了。不过既然陛下如今如此重视皇子,至少在陛下心中他已经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了。”徐世廉说道。
“陛下的心意我又岂能不知,如今既然连若澜不反对这门婚事,那我也自会全力辅佐十三皇子,完成陛下的心意和女儿的心愿。”虞稷感叹的说道。
“若大都督能够全心全意扶持十三皇子,那么如今朝中原本太子和睿王二龙相争的局面或许就要打破了,而会变成三足鼎立!”徐世廉压低了声音说道。
“三足鼎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虽说我手握重兵,在幽州也算得上呼风唤雨,可我在朝中却无法帮上十三皇子。”虞稷说道。
“谁说十三皇子朝中无人了?虽说他的舅舅越毅职位和声望都远不如李惟嵩和秦仪。但是,大都督别忘了皇子他最大的靠山可是陛下!在朝中陛下可还有着绝对的权利。”徐世廉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光亮。
虞稷听到了徐世廉的分析,这才意识到虽然表面看似最弱的皇子刘愚,其实却在未来成为的储君的可能性最大。
自己的兵权,柳家的财权,燕帝的皇权,如今还有徐世廉这位军师的辅佐,刘愚几乎已经具备了夺嫡的所有先决条件。
或许再过个三五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刘愚就真的能够和太子与睿王分庭抗礼,以弱冠之内夺得储君之位……
虞稷望向星空不禁陷入了沉思,而这时,徐世廉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大都督,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先生不觉得我们的话题似乎渐渐扯远了吗?眼前最大的困局还没有解决,打仗打得不只是兵力、谋略和战术,更是后勤补给。我这女婿是否也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虞稷问道。
“殿下既然能够突然想要赦免徐某,自然是意识到的了,接下来的局面会比倭寇来袭时更加艰难,倭寇危及的只是永安,但北酋十八部一旦南下,波及的却是整个幽州。”
“那他是怎么想的?”
“大都督你或还许不知吧,这位皇子刚刚把徐某救出牢笼,便开口询问我这破解之策。徐某自然能够看得出,皇子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他当时是在考验我……”徐世廉冷笑了一声。
“难得他竟然能够和先生你想到了一块,怎样?先生你重回自由后,第一件事便是返乡,我想不全是为了探望家人吧?”虞稷盯着徐世廉意味深长的问道。
“若想对抗谭家,自然要得到曾是幽州三大富商之一何家,也就是我岳父的相助。只可惜啊,当我说出这个计划后,不但没有得到半分支持,还被赶出了家门。”徐世廉苦笑着说道。
“看来,何老还是记恨着当年你被朝廷定罪,牵连了何家的事情啊。”
徐世廉叹了口气,“不止如此,自从何家的产业一落千丈后,他也变得保守顽固了许多,再也不敢和谭家竞争了,更别说是要正面对抗。”
虞稷眉头一皱,“那光凭一个柳家,又如何能对抗得了谭家?”
“大都督不必担忧,其实这老头当年输德也不甘心,他滑头的很,只要谭家露出半点马脚,他都会暗中推波助澜,想尽一切办法让谭家也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徐世廉冷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你的家人呢?那何老是否让你将你的儿子和女儿接到永安?”虞稷又关心起了徐世廉的个人生活。
而徐世廉感叹的摇了摇头,“老头子当然不肯,他觉得永安是很危险,很贫瘠的地方。”
“几个月前的永安,或许如同何老所说,但如今却不同了。等你几天后到了永安,一定会大吃一惊。”虞稷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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