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每次一想到这里,他就浑身感到一寒。
“嵇仲,想必朝廷第一次征讨方腊你应该清楚吧!”
看着张叔夜一脸的认真,种师道便不由提醒的道。
“种叔,我当然知道,甚至我还曾推演过一次双方的战事,不过...”
说到这里,张叔夜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道:“按照我的推演的话,童贯不应该失败才是,可是不知为何,却是每到关键的时候,总会出现意外!”
张叔夜说着,心里也是觉得奇怪,毕竟他熟读不少兵书策略,很清楚,以当时童贯和谭稹所带领的三十万大军。
再加上名将王惟中的指挥按理来说不会败的如此之惨,可实际上却是惨败而归,说真的,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本来他以为是童贯等人太过无能,可是后来当得知王惟中亲自指挥的时候,才明白,这其中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现在经过种师道的这么一提醒,他瞬间有些反应过来!
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看向种师道咽了一口口水道:“种叔,你的意思是?”
种师道并未发言,而是沉重的点了点头,霎时,张叔夜就感到浑身冰冷,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种叔,你一定是更我开玩笑的吧!”
说着,他还一脸的期待看着种师道,可是看了许久,都未看到种师道开口,他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事情大条了,若是真的如他所想的话
,那么此次他们征讨方腊之行恐怕也不会顺利。
“好了,或许这是本将军的猜测,到时候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种师道看着张叔夜一脸惨白,不由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或许他的猜测将张叔夜给吓到了,不过被吓到总比到时候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的强。
大军出了汴京城,很快,便一路南下,直到半个月后,五十五万大军才赶到了淮南东路南京与江宁府和润州城隔江而峙。
南宁府。
厉天闰一脸沉重的望着桌面上的堪舆图,神色起伏不定,现在对方已经进入了应天府,而应天府和江宁府仅仅是一江之隔。
可以说只要对方能够将船只找好的话,就可以直接顺着长江,直下江宁,或者也可直接威胁到润州,可以说对方随时可以转换进攻的目标。
而他们只能被动挨打,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万分憋屈,不由怀念起了当初的乾元,也不知道乾元兄现在在何处。
是否已经知道朝廷大军的再次来袭。
“报!元帅,乾元先生已经在江宁府现身!”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的声音突然将他的思绪打断,不过当他听到士兵的话时,猛然一抬头望向士兵不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元帅,乾元先生已经在江宁府现身!”
士兵还以为元帅并未听清楚,大声的道。
“好!”
厉天闰不由长笑了一声,便直接出了府邸向着大街上而去,直到出
了门,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去何处去寻找乾元,要知道江宁府并不小,而且大街上百姓众多,要是从这么多的百姓中寻找一个人,那可就如大海捞针一般。
正当他打算返回去寻找刚才的士兵时,一声熟悉的叫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厉兄!”
厉天闰闻言顿时脚步一顿,脸上不敢相信的返身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的身后,赫然是一脸笑意的乾元。
“乾元兄!”
厉天闰连忙上前几步,一把将乾元的双手抓住,神情激动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
乾元却是嫌弃的将手从厉天闰手中将时双手抽出。
“好了!知道厉兄正在惦记乾某,所以乾某就自行前来了!”
“哈哈哈哈!自行前来的好!”
说着,厉天闰便将乾元连忙请回府邸,来到书房,两人分别坐下之后,一个亲卫上前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水便退了下去。
“乾兄,此次事态有些严重了,虽然厉某哪怕准备了不少时间,可是在面对种师道的情况下,却是丝毫没有把握!”
厉天闰一脸的认真望向乾元。
“厉某想问问乾兄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哈哈哈!厉兄放心,既然乾某已经来了,自然会帮助厉兄一二!”
乾元笑着道,对于当前的形势,乾元早就通过王上的情报网知道的一清二楚。若非如此的话,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见厉
天闰。
“厉兄,如今我们的形势并不乐观,我想这一点你我都认可,对吗?”
听着乾元的话,厉天闰自然不会反驳,点了点头,表面上看起来,方腊大军拥有六十万,可是实际上,除了十万水军之外,仅有五十万兵马。
而朝廷光是兵马就足足拥有五十五万,这还不算朝廷水军,朝廷虽然看上去并未派遣水军而来,但是谁都不敢说朝廷水军不会来。
更加不利的是其中朝廷的兵马其中西北军五万,禁军十万,五万西北军,比起方腊大军,恐怕足以抵二十万。
这才是最令厉天闰担忧的,兵力不占优势,甚至连精锐同样不占优势,唯一的优势仅仅是他们占据了守城的一方,而对方却还是攻城的一方。
可这样的局面说到底他们也只无比的被动,想要转被动为主动,那才是最难的一关。
“朝廷并不需要担忧后方,而我们后方却并不稳固,虽然圣公占据了九州,可是实际上九州之外,其余的州县还在朝廷手中,要是我们能够抵挡住种师道的进攻也就罢了,可若是抵挡不住的话,那么我们将会面临朝廷的两面夹击!”
说着,乾元的神色变得很是严肃,“最令乾某担忧的其实是朝廷水军的动向,毕竟江南之地,水路纵横,若是没有水军的辅助,种师道就算是攻下江宁府也不会对圣公有多大的威胁,可是若是换了水军的话,那么就说不准了!”
在
乾元看来,其实种师道所率领的陆军,并不足以使他畏惧,而让他忧虑的却是朝廷水运,虽然在上一次,朝廷水军看上去不堪一击,甚至当初成贵等人在乌龙岭就以仅仅三千人,打破了对方十万水军,可是说到底,那是朝廷水军对于成贵等人并未重视,轻敌所致。
而这次是第二次征讨,必然不会犯上一次的错误,如果他们因此而小看了朝廷水军的战斗力的话,那么估计最后要吃大亏的。
方腊军的士气其实并不弱,但是擅长水战的将领却是不多,乾元研究过上一次的成贵水战,很明白,当初那场乌龙岭之战,更多是一种侥幸。
当然这种话,乾元是不会说的,毕竟这样说出口,那是必然会得罪方腊水军的将领,这对于他并无好处。
“水军?”
厉天闰闻言顿时微微一怔,说实话,他从未想过朝廷水军的问题,不是他不知道水军的重要性,而是他觉得既然上一次水战,成贵能够以仅仅三千水军,就打破对方的十万水军,在他看来,朝廷水军的战斗力甚至还不如一些水匪。
然而见乾元却是如此担忧朝廷水军的动向,他忍不住不屑的道:“乾兄不必忧心,以朝廷水军那些废物,根本不可能是成总管的对手,更何况自从上一次圣公认识了水军的重要性,我军的水军也从三千兵马扩建到了十万之众,有此兵力,历某不相信朝廷水军能够起多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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