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三十日左右,一日做将近七十斤肉,还有供着泰兴楼的,一天差不多要做一百斤!玉芝想了想自家咬咬牙还是能承受的。捅了捅陈三郎,陈三郎会意,答应道:“这个我们能做得!”
熊大壮是个爽快人,闻言叫了一声好,直接唤小二拿了纸笔过来,自己刷刷刷写好两张契,只空出价格未填,递与陈三郎,陈三郎接过以后看都未看直接递与玉芝,玉芝接过先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又一条一条读与陈三郎听,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开始谈价格。
陈三郎开口道:“咱们家与泰兴楼签的契是一斤一百八十文,不知熊当家是想多少钱收这肉干?”熊大壮摸了摸下巴青青的胡茬道:“你家与泰兴楼定有分成的吧,这样,我也不多还价,但是我说个价格你们也别还了。咱们都爽快些,早些定完了早些开始做如何?若是按一百八十文你家能收三百四十五两,我给你们三百两,咱们都凑个整,你们给我两千斤货如何?”
玉芝飞快的在心里算了起来,这价格竟比供给泰兴楼还多挣了十来两银子呢,她朝陈三郎点点头,陈三郎马上答应下来。熊大壮一直在观察玉芝,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奇人无数,玉芝与陈三郎在一起,明显是她在做主,看来这家真有点意思。
父女俩一起点了头这就好办了,在方才的契上填上价格,各自按了手印,这契就算生效了。熊大壮从怀里掏出一百五十两银票扔给陈三郎道:“这是一半的定金,若是到时候完不成你可要还我四百五十两银子,希望莫要有那么一日!”
玉芝严肃道:“熊大叔放心,定不会有那一日!”熊大壮心满意足,起身告辞。陈三郎与玉芝也急着回去准备,双方都没有客套,各种拿着契约离去。
玉芝出了客栈脸色就沉沉的,陈三郎也心里忐忑,一天一百斤的肉干,搁在现在他们要完成估摸一天起码也要做个七八个时辰!可是铺子里还有事情,总感觉忙不过来呢。
玉芝让陈三郎先送她到平日买肉的壮屠夫那里,又要他赶快去找做炉子的师傅再打五个炉子,还有铁架子也要再打五个。待都交代好了再回来接她。
陈三郎本不放心,但是壮屠夫一顿保证,除非他来接她,保证不让玉芝离开他的视线,又想着这事儿的确着急,这才匆匆离去。
壮屠夫见陈三郎走了一把把玉芝抱起放在摊子边上的椅子上坐着,笑着逗她:“小玉芝今日来是做什么呀?定肉吗,平时不都是你家小伙计过来吗?”
玉芝认真道:“我家刚接了笔大买卖,不知大叔有兴趣没?”壮屠夫也是知道她能做主的,不由认真起来,问道:“是要多少肉的大买卖?”
玉芝回到:“每日怕是要三百斤上好梅头肉呢,大叔你觉得能行吗?”壮屠夫想了想道:“这还真够呛,这梅头每只猪只有那么些,我每日能给你攒个一百斤就了不得了。若是要三百斤,怕是要多找几家了,走,大叔带你找梅头去!”
说罢擦了擦手又把玉芝抱了下来,带着她往隔壁几家铺子走去。走了五家铺子才凑齐了三百斤梅头,玉芝刚想开口说签个契,被壮屠夫拦住。
待回到壮屠夫的摊子上玉芝不解的问道:“大叔为何不让我与他们签个契,若是突然不供了那可如何是好?”壮屠夫道:“这是咱们屠夫买卖里的俗约,若是我自己家吃不下的大买卖与大家分享,那这买卖我就是领头人了,你呀,与我自己签契就成了,若是他们供不上都是我的责任。”
玉芝吐吐舌头,差点犯了忌讳了。与壮屠夫签了契之后又想了想比划道:“若是大叔帮我们把其中一百斤的梅头剁成馅儿,其余两百斤切成差不多这么大小这么厚薄的片要加多少钱呢?”壮屠夫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让玉芝坐在原地等着,自己出去与屠夫们商量,不一会回来道:“若剁成馅儿,一斤只要一文钱的工钱,若是切片,两斤一文,你看如何?”玉芝自然答应,这可比她想的低多了!
双方得偿所愿,都十分欢喜。壮屠夫心里装不了活,有点什么就一定要干完,拉着方才联合的几个屠夫一起剁梅头馅儿去了,玉芝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屠夫们手起刀落没几分钟就剁出一堆细细的肉馅儿,不禁感慨怪不得只要一文,这对人家来说简直就是顺手的事儿嘛。
等到陈三郎来接她的时候,一百斤肉馅儿已经剁好了,还有二百斤猪肉片。陈三郎看着小山一般的肉傻了眼,壮屠夫看着好笑,对陈三郎道:“陈东家莫急,我推车给您送铺子里去。”陈三郎忙道谢,领着玉芝跟在壮屠夫的车后面,看着他自己推着三百斤的猪肉一点不带喘气的,大为佩服。
铺子里热火朝天的在垒炉子,可这炉子今日垒完了明日才能用,这么多肉可怎么办!一家人愁的脸色都变了,还是做炉子的师傅看不下去道:“陈东家若是不嫌弃,我家有一排炉子,都是徒弟们学徒时候垒的,绝对好使,先凑合一天也行。”
陈三郎忙道谢,袁厨子带着李氏和刘婶小黑忙着调馅儿腌味儿,又让小黑在院子里原来的炉子里烤肉脯。自己带着小马和玉芝去了炉子师傅家烤这肉干。
一家人又忙忙碌碌几日,转眼到了玉芳出嫁的时候了,兆志专门从县学请假回来送嫁,这次卓承淮没有与他一起来,陈家人还念叨了一阵,嘱咐兆志回去的时候带些吃的给他。兆志自然满口答应。
赵氏与兆厉玉芳兆贞三个孩子前几日就搬回镇上了,毕竟玉芳是要从镇上出嫁的。一家人带着一只三两多重银簪子做添妆,去了陈大郎在镇子上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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