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却是含着无比的复杂。
“圣公!”
王寅和邓先觉两人连忙上前,将方腊搀扶住。
“你们来了?”
方腊模糊的双眼望着两人,不由咧嘴一笑,伸手抓着两人的手道:“来来!既然你们来了,就陪本公再喝点!”
说着,将两人拉到花园的凉亭里坐下,方才对着身边的侍卫道:“没看到本公要和两位先生喝点吗?去,告诉厨房,给本公再准备点下酒菜,拿两壶酒来!”
“是!圣公!”
侍卫担心的看了方腊一眼,转身对着一旁的几个侍卫示意了一下,转身向着厨房而去。
而王寅和邓先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严重看出彼此的苦笑。
虽然有心劝圣公少喝点,可是话到嘴边,两人却是说不出口,两人知道,圣公之所以今日如此失态,除了有大胜带来的喜悦,也有对姑爷柴简的一些复杂心态。
两人都清楚,此次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大胜,全是姑爷柴简的帮忙,否则的话,此刻他们恐怕早已是身死异处了。
“王寅,王兄弟,今日本公高兴,高兴啊!想当初本公何等意气奋发,想要与众兄弟一起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与北宋隔江而治!”
“建立一个人人有公平可言的国家,可是不想转眼间,却是面临朝廷大军君临的时候,本公才明白,本公当初是何等的可笑。”
说着,方腊哈哈哈的大笑着,可能既笑自己的当初的无知,也笑自己
当初的无畏,笑着笑着,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是直到朝廷动真格的时候,本公才知道,我们与朝廷的差距是如何的巨大,虽然现在看似本公胜了,可是本公却是开心,又是不开心,你们知道吗?”
说罢,方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常说,只有天上的明月才能永恒不变,本公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如何,可是现在本公怕了!”
“怕了!”
说笑间,他喃喃自语的道:“本公怕兄弟们再无相见之日,本公怕与妻子女儿再无重逢之时,如今本公才明白,天下间,什么都是虚的,理想,抱负说到底都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一个踉跄,方腊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圣公,小心!”
“当心圣公!”
王寅和邓先觉看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连忙站起来,将方腊给扶起。
“好了!本公没事,没事了!”
方腊用力的甩脱两人手,摇晃着重新坐了下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前去传令的侍卫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个丫鬟,将酒菜放在了茶几上。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一切都摆好之后,方腊摆了摆手,将一众下人给挥退,端起酒壶,为三人分别倒上了一杯酒水。
端起酒杯,看着酒杯内那碧绿色的琼浆玉液,他淡淡的笑道:“可惜的是,这种生活本公
这辈子是放不下了!”
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既有轻松,也有释然。说罢,他一饮而尽。
“圣公,何出此言,只要圣公想,一定可以的!”
王寅端着酒杯并未喝,而是劝解道,他知道圣公的想法,毕竟现在跟随方腊起势的人这么多,他根本无法放下。
因为放下就是死,其一朝廷必然不会放过他,而一些世家和富户也不会放过他,可是他更清楚,想要打天下就要一往无前。
像圣公这样失去信心往往是更加可怕。
“可以?呵呵呵!迟了,已经迟了!”
方腊摇着头苦笑道,现在他已经被众多兄弟推着不得不往前走,他现在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了,而是一个势力,一个正在崛起的势力。
只要他敢说自己不想再争天下了,他就相信,即可就会有人投入到朝廷一方,将他给出卖。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种必然。
“不迟!圣公不要忘记,圣公还有姑爷!”
听着方腊的话,邓先觉开口道。
“姑爷?”
“嘿嘿嘿!”
方腊却是再次将酒杯里的酒水再次填满:“那个小子或许现在已经躲在不知什么地方偷笑呢,还靠他?”
摇头,方腊却是明显不想提起柴简,虽然这次的战胜说起来都靠柴简的人才能转危为安,并且反败为胜,可是想要让他将麾下的势力交给他。
方腊还是做不到,他又不是没儿子,自然不会做出将自己的基
业交给外人的想法,哪怕柴简是他的姑爷,也一样。
“姑爷应该不会吧!”
王寅却是插嘴的道,对于姑爷柴简,他一直都不了解,三人中,可以说除了邓先觉或许对柴简了解的更深一些,其余两人对柴简的了解往往都是从民间听说的。
“不会?哈哈哈!你可太小看那个小子了!”
方腊不由笑道,想起当初那个脸皮厚而且懒散的样子,方腊直到现在都觉得头疼。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被他自己看好的姑爷,手下竟然招揽了如乾元这样的谋士,一时间就连方腊自己也不由从心底感到一股羡慕。
“那小子一直以来都是能够偷懒就偷懒,根本不会如这次一把的大动干戈,可以说这次能够派人前来插手,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方腊说起姑爷柴简的时候,还是不由嘴角微微翘起,当初他对柴简可是万分看不上,若不是女儿执意要嫁给他的话,他恐怕早就想将柴简给赶的远远的。
谁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倍懒而又厚脸皮的家伙不仅娶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甚至为了远离他,还跑去了朝廷那一方。
所幸那个家伙现在发展的还不错,虽然已经辞呈了,可最起码,按照他所知,他现在所拥有的势力却也不可小嘘。
“可能姑爷还真的会这么做!”
邓先觉却是比较赞同圣公的话,他和柴简认识的时候,柴简的性子本就是那样的,到现在他还记得
当初在酒楼里柴简那慵懒的神色和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
可惜的是现在转眼间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主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有变化,至于说主公的安全,他却是毫不在意。
他很清楚,以跟随在主公身边的那些变态,基本上没有一个好惹的,就算是他对上主公身边的那些亲卫,估计最后也只能饮恨而告终。
更别说那些刺杀主公的世家和富户了。
“哦,这倒是引起了王某的兴趣了!国师可否对王某说一说我们这位姑爷!”
对于柴简,他本身就很感兴趣,尤其是其中关于他在汴京建立的一些工厂和商业区,要知道,他本身就是出身于富商家庭。
从小就接受了传统文化的洗礼,出身不凡,见识也自然不凡,当然很清楚,一个国家和势力最重要的是什么。
而其中钱财则是排在第一位,不论是征兵还是人口,可都是需要金钱来安置,发放粮饷,若是没有粮饷的话,哪怕再庞大的军队,也会在一瞬间奔溃。
姑爷在汴京和五洲所建立的商业区和工厂,则可是早就引得无数人注目,可惜的是,姑爷得罪了世家和富户,这种能够赚取无数钱财的东西,却是最后都落在了世家和官家的手里。
要是他能够从姑爷手中学取一二的话,那么对于圣公所在的领地可是有极大的好处。
“姑爷吗?”
提起了柴简,一时间,无论是邓先觉还是方腊霎时都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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