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恨其不争
“好啊,好啊,我口水都流出來了。”她欢叫着,推着老公,领着妈妈进了屋。
方姐送了餐具來,气哼哼地往小餐桌上一搁。
“迟枫,來,尝尝妈的手艺。”冯丽娜乘了一碗,献宝似地放在女婿面前。
迟枫也不嫌弃,拿起筷子挟了一块咬了一口。
“二少爷,您还真吃啊?”方姐忍不住提醒。
裴小伍过意不去了,便笑道:“枫,不喜欢就别吃了,免得浪费了,我可是馋了好久的。”
“唔,哪有你这样的,岳母说了是给我做的,岳母,对不对?”
迟枫说话间又咬了一大口,恰好她伸手,倒变成了两人抢肉吃的情形。
方姐气哼哼地走了。
“好不好吃?”小两口这边吃得欢,冯丽娜沒话找话,欲言又止。
见状,迟枫忽然心中一动。
“真是,这些人越來越沒规矩了。小伍,我吃饱了,不如你在外面去吃,让方姐倒杯水來,我陪岳母聊聊天。”便放下筷子,吩咐一声。
裴小伍知道难为他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搁在平时,别说吃,就算闻到那味都会受不了。
“好,我出去吃,你陪妈妈聊会天。”本來不放心将妈妈一个人丢下,怕她乱说乱动,可要是自己也不吃了,又怕辜负了妈妈一番好心,便爽快地答应了。
不一会儿,方姐派了另一个下人送了茶來。
“岳母,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等下人出去了,迟枫问道。
某人正不知道怎么开口,见他主动提起,哪还装得下去:“好女婿,你要救救我,不然我沒法活了。”
“您说。”
闻言,冯丽娜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对面的人长得面如冠玉,对自己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岳母始终亲和有礼,不像是装出來的。
“我想借钱。”她终于下了决心,道明了來意。
迟枫眉目不动:“多少?”
“二十…...万?不能再少了。”赌博真是害死人哟,她发誓,这一次顺利过了关,再也不赌了。
迟枫二话沒说,滑动轮椅离开。
“女婿,我知道我沒脸要钱,可实在沒办法,你一定得帮帮我。”冯丽娜绝望了,如果再弄不到钱,那帮人会要了她的命的。
很快,迟枫去而复返,将一张银行卡放在她面前:“卡里有三十万,余下的算我和小伍给您的生活费,以后,我会定期地将生活费打进卡里。”
“这这这。”冯丽娜简直不敢相信,“你也不问问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迟枫温和如旧:“这钱给您了,您要怎么花是您的事了。”
“哎,好女婿,小伍找到你真是她上辈子修來的福气,我也跟着沾光了。”冯丽娜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此刻,裴小伍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视一帮下人冷嘲热讽的眼光,捧着保温桶吃得津津有味。
“方姐,这屋子里什么怪味,这么难闻?”
突然传來的一道声音,令她浑身一激灵。
糟糕,他不是晚上不回來吃饭吗,怎么突然回來了?
“什么味,大少爷,您看?”方姐殷勤地接过他的外衣,嘴巴朝正手忙脚乱的人身上一努。
裴小伍转过身,匆忙打了一声招呼:“哥,下班了。”
再转身,向着厨房方向逃撺。
“谁做的,这个?”迟睿一副不堪忍受的表情,客厅是不能呆了,还是去楼上吧。
方姐亦步亦趋:“还有谁,她那个舞女妈呗。”
“谁?”
迟睿身体一顿,转过身來。
“噢,对不起,我说错了。”方姐抽了一下嘴巴。
迟家瞧不起裴家是真,可迟家向來讲究作派,何况再怎么说,也是二少爷的岳母,还轮不到她这个下人说三道四。
迟睿脚步一转,几乎同时,弟弟陪着一个人出來了。
“女婿,不用送了,你腿脚也不方便。”
“沒什么,别人可以不送,岳母大人怎么可以不送呢。”
天哪!
迟睿听到这两句对话,有种抓狂的感觉,又想起了上午的情形,,
“亲家大少爷。”
早上,他刚刚迈着有力的步伐,目不斜视地走进公司一楼大厅,旁边突然撺出來一个人,待他看清來者,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
“噢,裴夫人。”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步履傲然,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冯丽娜抢上一步拦住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亲家大少爷,耽搁一点点时间。”
“去会客室吧。”迟睿压住厌烦,折身走向一楼会客室。
后面的人喜不自胜地答应一声,跟了过來。
“请坐。”他是世家子弟,必要的礼貌还是要讲的,两人分头坐下了,便抬腕看了一眼:“我很忙,只能给您三分钟。”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冯丽娜欠着上身,只坐了半个屁股,连声:“够了,够了。”却是看着他,搓着手,难以启齿的样子。
其实她的目的,他已猜到了几分,只是他不想给这样的人台阶,所以,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对方开口。
“亲家大少爷,小伍沒惹婆婆不高兴吧。”
见冯丽娜开始迂回,他有些不耐,便再次看了一眼腕表,“裴夫人,时间不多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冯丽娜一拍大腿,下了决心,“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迟睿毫不客气地站了起來:“对不起,我不是提款机。”
“亲家大少爷,我也是沒办法才來找你的,如果再不还钱,那些人扬言封我的房子,我可怎么办?”
“对不起,那是您的事,我爱莫能助。”
“求求你了,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來人,送客。”
一声令下,冯丽娜看见几名保安向自己扑过來,也是急了:“迟睿,你一点也不讲情面吗,就算看在小伍跟了你一场的份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裴夫人,请您自重。”他一听,当时脸色一寒,拂袖而去。
只是沒想到,这个不知自重的女人,居然敢跑到家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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