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周见安忠志神色略缓,接着说道:“陈某相信自己的眼光,公子终究不是池中之物!我为公子献计献策,帮助公子早日高升,一来是报答公子救命之恩,二来嘛,”
陈文周说道这里,脸色略显尴尬,“到时候陈某自然就能跟着公子一展抱负,这也是陈某的私心!”
陈文周知道,自己要是说些什么为国效力的话,肯定会引起安忠志的怀疑,倒不如说是自己的私心,反而因为是人之常情,能让安忠志放下心来。
安忠志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陈平身上那股傲气和淡定,似乎什么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一样。
心说我如果是高秀岩,铁定也会把你送到朔方军内部去改造一番。
安忠志听陈文周这么一说,心里也就释然了,专门利人毫不利己的事情谁愿意干呢?
他可不相信陈文周是那么大公无私的人,说白了高秀岩已经过了气,这个陈平已如丧家之犬,如今也是想依附自己,来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着自己升官发财。
两人计议已定,安忠志便假传军令,命颜春明前往井陉关驻守,颜春明虽然疑惑,却也不敢违抗,只能带着五千团练兵和辎重粮草进军井陉关!
三日之后,常山太守府。
“司马,怎么样了?”书房里,颜杲卿急切地问道。
陈文周笑道:“颜大人放心,春明安然无恙,我已经让安忠志把他们送到井陉关了。”
颜杲卿哈哈大笑,“好,只等朔方军一到,咱们就可以里应外合,拿下井陉关了!”
陈文周点点头,问道:“大人,其他郡县的官员你联络得怎么样了?”
颜杲卿点点头说道:“饶阳太守卢奕、定州太守李憕早有反安之心,同我一样,势单力薄,只是苦于无人领头!我派快马将司马到达河北的消息以及行事计划告诉他们两位,他们听后大喜过望,立即向我回信,要一同举事!”
陈文周面色严肃地问道:“这两人可信吗?”
颜杲卿重重点头,“这两人与我是多年至交好友,绝对可信,而且眼下河北的一些百姓起来反抗,也是我们在背后支持的。”
陈文周大喜过望,他和自己计划的成功又接近了一步!
“这样一来,又多了一份力量!”
“司马,眼下该怎么做呢?”颜杲卿问道。
陈文周起身踱步,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正准备说话,颜杲卿突然一拍脑袋说道:“看我这记性!饶阳太守卢奕的回信上说,高邈与何千年同去幽州征兵马上就要回来了,他们已经得知了朔方军攻克马邑的消息,我这常山郡北通范阳,南连洛阳,是连接叛军前线与老巢的要塞,所以这二人决定带兵进驻这里。”
“高邈和何千年是谁?”陈文周闻言赶紧问道。
“这两人都是安禄山的谋士。高邈被安禄山封为金吾归德将军,何千年被封为云麾将军,叛军的许多作战计划都是这两人一手策划的,”颜杲卿答道。
“哦?”
颜杲卿说道:“当初安禄山还未起兵时,就有不少人向朝廷奏报,说他久后必反。于是这两人向安禄山献计,让他先派使者向朝廷纳贡,以麻痹朝廷,放松对安禄山的戒心,其后,又让安禄山派兵大张旗鼓地攻打太原,朝廷果然将防御重点部署在太原,而安禄山其实已经亲自率领精锐直逼洛阳!”
“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陈文周赞道。
“所以这两人狡诈异常,不好对付呀,”颜杲卿不无忧虑地说道。
陈文周问道:“他们还有多久回饶阳?”
颜杲卿答道:“据卢奕的信上说,应该还有三五天。”
陈文周掐指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一拍大腿,“时间已经够了!颜大人,事不宜迟,你将准备好的饷银交与我带回去,你再快马通知卢大人,让他一定要拖住高邈和何千年,务必等我回来再行举事!万万不可贸然动手!”
颜杲卿拱手答道:“司马放心,我这就去办。前路艰险,司马多多保重!”
“颜大人保重!”
……
陈文周带着一两百名侍卫押运着军饷赶回土门关,他讲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行动计划上,却没有注意到路边茶棚里的几个茶客和一名回纥人!
陈文周带着饷银刚回到土门,安忠志便派人来请,说有紧急军情,陈文周一喜,不用猜也知道,是朔方军到了!
“陈先生,下午李钦凑命快马来报,今天上午那朔方军果然打到井陉口了!”安忠志急道。
“哦?”陈文周一惊,赶紧问道,“那战况如何?”
安忠志略带赞服的看着陈文周说道:“先生果然深谙兵法!李钦凑按照您的意思,在井陉口北面的娘子关埋伏一军。唐狗果然打算偷渡娘子关,钦凑两路夹击,暂时打退了朔方军的攻击!”
陈文周面色稍微放松了一下,说道:“那就好。”
“先生,你看眼下咱们怎么办?”安忠志现在已经把陈文周当作自己的得意谋士了。
自从陈文周到了他的身边之后,为他出谋划策,先解除了常山颜杲卿的兵权,是自己后方没有了威胁,又使自己平白增添了几千兵力还有粮草辎重和饷银。
陈文周假意思考了一下,才说道:“公子,咱们土门关一共有三千人马,派了两千前去井陉关,还剩一千,要是井陉关被朔方军击破,咱们这一千人马也挡不住朔方军!而且眼下常山的颜杲卿无兵可用,咱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以陈某的愚见,不如咱们立刻赶赴井陉关,与李钦凑、颜春明合兵一处,加起来就有一万多的人马,咱们凭借天险,不仅可以阻拦朔方军,而且,要是咱们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击溃他们,兵出山西!公子,这可是奇功一件哪!”
安忠志听完,连连点头,神色激动!
陈文周无疑给他规划了一条迅速壮大自己的道路,于是点了点头,“先生之见正合我意!就按先生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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