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不可能只派这么十几个追兵,但这条绊马索却不能再用了,牧欢将绳子重新换了靠近府城方向的位置,
离路中间的那堆尸体足有几十米远,
然后拉直了绳索绑在树上,把铁爪拿走,
跟唐武钻进了旁边的野林子里藏了起来。
他们至少得先拖住追兵,让马车有时间跑远点。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果然又来了一群骑马的府兵。
远远的,便看到路中间的那一堆死尸,还有几匹在路中间晃悠的马。
这对骑兵的注意力都被前面的惨状给吸引,没注意到身前的绳索,
不出意外的,绊马索再一次成功。
打头的几匹马被绊倒,马上的府兵在惯性下一头向前栽去,
后面紧跟的来不及停下来就撞了上去,场面不亚于一场车祸造成的威力。
不过,这一批追兵明显比上一批多的多,
其中还有两个持兵器的武者,这两人的反应比普通府兵敏锐。
在意外来临时纷纷从马上跃起,脚尖踏着马背借力落到一旁。
却在这时,空中落下两个黑漆漆的小圆球,
其中一名用剑的武者剑术高超,反应灵敏,
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却一剑刺了过去,
“叮”一声脆响过后,这名武者眼前冒出了一团火光……
“轰!”
爆炸声过后,牧欢和唐武再度冲了上去,将被炸伤或者被爆炸给炸懵了的府兵性命一一收割。
很快,这条通往临水镇的路上,又留下了一地尸体。
而牧欢和唐武,则骑着幸存的马匹,快速离开了此地,赶去跟王力他们汇合。
与此同时。
五庆带着几个武者将魏苍围在偃城码头。
魏苍一人一刀,面对对方数人怡然不惧。
“你仅凭一人,能一路追查到这里,也算本事,怎么样?想不想加入福王麾下效力,我可以替你引荐。”
五庆很是欣赏魏苍,他是真心想拉拢魏苍。
“魏苍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
五庆轻声笑道:“做人不要那么死板,你主子都死了那么久,你就算另投他人也算不得不忠不义。”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
魏苍持刀而立,身上气势陡然转变。
五庆却还是好脾气的劝说:“你我相斗结果只是两败俱伤,我虽人多,想留下你魏苍,却也不会轻松。”
五庆言语之中,对魏苍十分推崇,魏苍却不领情,
“福王手下第一武者,杀了自己师父的庆无心,怎么改了名字入了朝廷之后,变得这般畏首畏尾了?”
五庆闻言,瞳孔微缩,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是怕了?我是不想咱们鹬蚌相争,让顾云飞得利,你怕是还不知道,顾云飞亲自带弟子来追杀你的小主子了。”
五庆言语嘲讽:“就凭你一个人,能保住他的小命吗?不如跟我合作,或许还能留下你小主子一条命。”
魏苍闻言,握紧了手中的断刀。
“好,我跟你合作,我们一起去找牧欢。”
五庆笑了:“魏兄果断又识时务,实乃真豪杰。”
暂时定下双方合作,实则双方都对彼此戒备防范。
若在几日前,他见了魏苍定会立即斩杀,如今刚刚接到福王的密函,要将牧欢安全带回京都处置。
这样一来,他便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行事了。
有魏苍在,他会比自己更加护着牧欢的安全,
而且,王爷的旨意,虽说是带回去处置,但跟随福王多年的他,
还是从中嗅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牧欢怕是不能平常对待。
而五庆对牧欢的身份也很清楚,所以,这一位将来是个什么身份,全凭王爷一念而已。
魏苍曾是牧云手下的力干将,灵虎宫覆灭之后,
牧云的部下死的死,残的残,有些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魏苍算是全身而退,而且还在江湖上继续走动。
有他在,在找到牧欢之后,或许可以帮他不必使用强硬手段,就能把牧欢带回去。
而魏苍痛快选择同意合作,是因为他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办到的事了。
无论是追查牧欢的线索,还是其他方面的消息,
他都慢了那两伙人一步。
所以魏苍决定,先跟五庆他们寻到牧欢,再伺机带他藏起来。
只是他还不知道,锦娘他们早已落入了五庆他们手中,被送去了京都。
从偃城到原海府,五庆和魏苍他们乘坐官府的船离开码头。
在他们离开不久,林薇依旧一身贵公子打扮,带着同样女扮男装的丫鬟登上了前往原海府的船……
而牧欢这一边,甩开了原海府城来的追兵,
做了伪装之后,潜入到了临水镇。
牧欢也不知魏苍带着锦娘他们有没有离开临水镇,但为了不错过,也只能在这里打探。
顺便,邬琪琪身上的伤虽不致命,却还是要尽早医治,否则将来留下的伤疤会很明显。
因为她脸上是烙刑留下的痕迹,十分明显,于是牧欢买了治疗烫伤的药膏,在马车里替她涂抹包扎。
“指甲还会再长出来,你不用担心。”
牧欢小心的替邬琪琪涂了药,见她郁郁寡欢,安慰了一句。
“牧欢,你为什么救我?”
“还你之前的救命之恩。”牧欢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邬琪琪笑道:“那是唐姐姐救你,与我何干,再说了,你也还了恩呀?”
牧欢疑惑抬头,还了?
“你忘了,你替我作的那幅画。”
说罢,邬琪琪低声吟唱:“落花狼藉酒阑珊,笙歌醉梦间。佩声悄,晚妆残,凭谁整翠鬟?”
“牧小郎君真是做的一手好词……”
邬琪琪虽是脸上带伤一身憔悴,花魁风姿丝毫不减。
牧欢拍了拍脑门:“瞧我竟是忘了,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吃亏了?要不然便把你送回去吧。”
邬琪琪大笑:“狱卒府兵都杀了那些个,单还我一个可是不行了,要还,只怕你自己也得搭进来。”
说着话便伸出包了药布的手覆在了牧欢的手上。
牧欢微微一愣,视线落在手背上,随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
十分自然的把她手上的布条重新整理了一下,
“你这双手可要注意,要总是触碰到伤处,只怕生出来的指甲也会难看。”
牧欢转了话题,邬琪琪垂下眼眸,看着被包的整齐的手指,开玩笑道:“我记着了,牧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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