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道聂清远的底线是小风,可是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吗?”聂武藏脸上满是不解。
聂小风是聂清远的独子,而且,聂清远这么多年一直没时间陪伴在他身边,尽到一个做父亲应有的责任,觉得对聂小风有所亏欠,这一点都不奇怪;相反,要是聂清远根本不把聂小风当回事儿,他才会觉得聂清远太冷血、无情。
可这样的事实,怎么会对聂击水造成打击?
“唉。”聂击水叹息一声,“武藏,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小风才是清远的底线,我们根本算不上。换句话说,想让清远亲自出手对付段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小风有了危险。”
“可是上次段江不是已经把小风……”聂武藏忍不住说。
没等聂武藏的话说完,聂击水就摆摆手,将他的话打断,说道:“上次段江的确是把小风弄得挺惨,但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清远出手。”
聂武藏的神色微微一变,豪门无情,这点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可他没想到,聂清远这样的黑道大佬,竟然也这么无情。
黑道上的人不是最讲情分的吗?怎么连自己的儿子被人打成这样,都能无动于衷?聂武藏心底冷笑。
聂击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幽幽地说,“别怪清远,他这也是为了不连累我们。以他今时今日,在华夏南方的势力,怎么可能不被人注意到?站的越高,惦记他这个位置的人也就越多。他现在对我们的情况置之不理是对的,如果他真的亲自出手帮了我们,那才是真的害了我们。”
其实就一句话,惦记聂清远,或者想要聂清远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人的地位不会比聂清远低,甚至还可能超越聂清远。
聂清远的一个轻举妄动,都有可能让这些人将矛头对准聂氏。
尽管聂氏在明珠的势力很强,但被那种级别的人或者势力针对上,也只是砧板上的鱼肉。
正因此,这么多年来,聂清远一直和聂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为的就是要保护聂氏,保护聂小风。
但在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在聂清远的心中地位远不如聂小风的时候,聂击水还是觉得倍受打击。
聂武藏总算是明白过来,这聂清远算是靠不住了,有些不甘心地吼道:“聂清远不出手,我们就要放任段江,由段江胡来?”
他有些激动,红着脸,指着病床的方向,“徐万山现在已经被他带走了。下一步,他是不是真的要让红帮的那些乌合之众砸我们的场子?到时候,我们怎么办?继续忍气吞声?”
“他愿意砸就让他砸吧。”聂击水苦笑,摇着头说道。
聂武藏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不敢置信地看着聂击水。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聂击水的嘴里说出来的!
聂击水连白季礼这个老对手都不怕,现在竟然怕了段江这个毛头小子!
“爸,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聂武藏摇着头,一脸失望地看着聂击水说道。
聂击水表情微变,连忙嘱咐道:“武藏,我希望你不要情绪化。目前清远虽然不会正大光明地帮助我们解决段江,但是暗地里,他一定会对段江动手的。”
知子莫若父,聂武藏有多想报复段江,他的心里一清二楚。
“您所谓的聂清远对段江动手,就是让他派出徐万山这样的废物?”聂武藏冷笑连连,面露鄙夷地说,“爸,我看您实在是太高估了聂清远。他不过是一个流氓头子而已,能有什么手段?”
“啪。”
聂击水猛一个耳光抽在聂武藏的脸上,恨声道:“那是你叔!”
聂武藏没说话,只是瞪着聂击水。
“你说他是流氓头子?没有他这个流氓头子,能有我们今日?”聂击水也有点后悔动手打聂武藏,但还是板着脸说,“你以后要是再敢说出这样的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哈哈哈!”聂武藏哈哈大笑起来。
聂击水一脸莫名地看着他,突然笑什么?
“您没有办法对付段江
,所以就把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了?可以。”聂武藏有些歇斯底里,“段江,我还真就报复定了。您不敢对他动手,但是我敢!大不了鱼死网破,有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哈哈……”他疯狂地笑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聂击水一怔,正要说话,可聂武藏却已经夺门而出。
“放心。就算是我失败了,也不会牵扯到聂氏的头上!”聂武藏突然停在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道,然后就大步离开。
倒也有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聂!武!藏!”聂击水气得老脸发黑,他怒其不争啊,连这点小小的屈辱都忍受不了,以后怎么成为聂氏的掌门人?怎么带领聂氏走向辉煌?
但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怒意逐渐消失,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他知道聂武藏恨段江。
可他难道就不恨段江了吗?
但要对付一个人,是要讲究策略的,冲冠一怒,听起来倒是好听,可那是匹夫之勇!
“武藏啊,你被仇恨吞噬得连最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聂击水摇头说了一句,就大步走出病房。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聂武藏报复段江,他聂武藏要是真有这本事的话,早就把段江玩死了。
可真实的情况却是聂武藏一直被段江压制着,就他现在这样去报复段江,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他就这一个儿子,不能眼睁睁看他寻死!
不仅如此,他还要找到白季礼。
威胁段江没用,可白季礼不同!
他相信,若是白季礼知道段江已经疯狂到了挑衅聂清远的地步,一定会阻止段江!
……
蓉城。
一个三十来岁,穿着西装,给人一种儒雅感觉的男人,急匆匆地来到一间房间外。
他的手上抱着一沓文件,来到房间前没有立即敲门,而是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这么做,只因为里面那位,不喜欢毛躁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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