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看自己闺女奸滑的小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得了得了,真举手的话还有你四叔的份儿?刘老实就刘老实吧,我这个当爹的啊,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喽~”
玉芝得意的笑了笑,朝李氏眨眨眼,可把李氏乐坏了,伸手点了下她的头。
定下了刘老实,陈三郎回家放下车就去了刘家,说清楚来意以后刘老实一家都激动坏了,刘老实拉着陈三郎嘴唇颤抖着,心底感激的要命,可是自己说不出来,只用力上下握着陈三郎的手来回晃。
刘婶也眼泛泪光,一个劲的点头,保证刘老实会做好活计!说好一天三十个钱的工钱以后陈三郎就回到陈家。
现在儿子们也上学堂了,女儿伤也好了,买卖也走上正轨了。三房一家现在心里只有一件头等大事,就是兆志要考童生试了!!!
二月就要准备县试,要去县城里考试。学堂里的林先生会带着要参加考试的蒙生们一起去县城,吃饭住宿笔墨纸砚都是一笔钱,所以本打算过完年就结束的老家贼生意还是得坚持做到二月。
兆志最近也忙得很,日日清晨起的比李氏还早,冒着寒风在门口背书,说这样才能清醒些。
下了学堂回来基本就长在东厢了,和兆厉一起温书,听兆厉讲一些童生试的经验,晚上回屋以后还要默背一遍白日复习的书才入睡。
这么用功的学习,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兆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可把一家人心疼坏了,赵氏和李氏天天变着法给兆厉和兆志炖汤,连抠门的孙氏都贡献出两只鸡来,让他们补补身体。
就这么忙碌到二月初,兆志也该出发去参加县试了。陈三郎在村里找的四个做保的村民早就在文书上按了手印,林先生也找了自己一个同科秀才给学生们做了保,一行人就这么出发去了县城。
陈三郎本想去送考的,却被兆志拦住,无奈一家人只能和其他考生的家长一样在镇口目送载着考生们的马车缓缓向县城驶去。
玉芝心底对自己哥哥还是有信心的,送走了哥哥就积极投身到挣钱大业之中。
现在老家贼生意已经停了,虽然每日卖的炸货和油渣饼挣的也不少,但是想到若是县试过了,四月兆志还要去参加府试,若是再顺利的话,明年四月就要和兆厉一起参加院试考秀才了!
这钱是越想越不够,是时候发展新的买卖了!
玉芝躺在炕上苦思冥想,在前世能和炸货相提并论的街头小吃只有卤味了!可是这卤味需要的肉类太多,家里虽然有点小积蓄,怕是根本就不够大量买入肉来做的,成本太高。
玉芝懊恼的摇摇头,继续狠狠的咬着手里没卖完的油渣饼用力咀嚼,看的因为林先生去县城送考而放假在家的兆勇浑身一阵阵害怕。
兆勇试探的问道:“芝芝,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么的…这么的…吓人啊…”
玉芝回过神来看着自家小五哥小心翼翼的样子被逗的捧腹大笑,笑够了才回答道:“五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做点新买卖了?”
兆勇对做买卖极有兴趣,闻言道:“是该做点新的了!听爹说最近油渣饼卖的少了些许,发的面有时候都用不完!”
玉芝想了想发的面用不完…猛然间想到一个东西,忙问道:“五哥,镇子上有卖油条的吗?”
“什么是油条?”兆勇疑惑。
“就是这么长短的,油炸的,里面是空空的软的外面是酥的!两根并在一起的!”玉芝一听兆勇不知道,兴奋的直比划描述油条的样子!
兆勇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个很像馃子啊…”
玉芝卸下气来,原来这时候已经有油条了啊,油条在一些地方可不就叫馃子嘛,最著名的煎饼馃子不就是夹了油条才叫这个的。
想到煎饼馃子她又兴奋的问兆勇:“那馃子还有别的吃法吗?比如夹在饼里抹上酱?”
兆勇这次找了很久才说到:“没有,镇子上吃馃子只是买来直接吃的吧。不过我很少去镇子上,家里要问还得问爷和大伯母大哥呢!”
玉芝觉得兆勇说的太有道理了,揣起几个油渣饼跑到东厢,门也不敲就冲进去喊到:“大伯母!我找你有大事呢!!!”
赵氏很喜欢玉芝,可能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玉芝一直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些微弱的力量吧。
她看到玉芝冲进来忙下炕把她抱到炕上,等她坐好了才用逗小孩子的语气问到:“芝芝这么着急找大伯母有什么事呀?”
玉芝也不管她是不是把她当小孩子逗着玩,忙描述了一遍煎饼馃子,满怀期待的问她:“大伯母,这东西镇子上有卖吗?”
赵氏琢磨了一会才开口:“镇子上没得卖这个,我甚至都没听说过呢,这不是我们本地的做法吧?”
玉芝一听高兴极了!终于找到一个成本低的新鲜买卖了!胡乱把油渣饼塞给赵氏道了谢就跳下炕跑出东厢,急三火四的背影看得赵氏在后面笑着摇头。
玉芝在灶房喊上刚熬完油的李氏,又跑去鸡圈找到了正在喂鸡的兆亮,最后在屋后拽来了在泡蘑菇的陈三郎,一家人聚在了小东厢炕上。
严肃的玉芝板着小脸先对自家生意最近的下滑表示了忧虑,又展望了一下兆志这两年的未来,忧心忡忡的表示钱不够用,最后提出了要加新买卖的提议。
陈三郎和李氏做了几个月买卖也今非昔比了,仔细想了想女儿说的话,句句都是道理,于是李氏开口问道:“芝芝既然说想做新买卖,怕是有主意了,不如说出来咱们一家人参详参详?”
摇头晃脑的玉芝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仔细与家人说道:“我听五哥说近日油渣饼卖的少了,发的面都用不完,我想反正咱家本就是卖炸货的,不如直接炸馃子来卖,假使馃子卖的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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