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没关系了,你们别担心,哥哥的性子不急躁的,就算一时间解决不出来,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态。”
“这倒也是,永峰的情绪很稳定,我们相信他就好,一步步的,他会慢慢解决的。”
“而且,就算他解决不了,也有别人吧,咱们国家不可能没有别的能人了,不可能所有的压力都给到永峰的,到时候拿去给别的大神看看,跟永峰一起分担一下。”
“你啊,你是不是忘了谁是永峰的老师了?这问题他解决不了,肯定会拿给他老师的,如果周钰麟都解决不了,那可能确实国内就无人可解了。”
“这么说,还真是,全部的压力都给到永峰了?”
“确实可以这么说,因为,周钰麟这两天随时都要走了,等他一走,永峰就算求助他,都找不到他的。”
“哦?去哪里啊?”
邵光荣笑笑,“这就不是你小子能打听的了。”
陈默想了想周钰麟的生平,这位大神曾经在数学界突然隐身,隐身了好多年,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是1982年,被国家授予被授予“两弹一星”元勋称号,他才带着“原子弹氢弹设计原理中的物理力学数学理论问题”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
那邵爷爷说的,他马上就要被调走了,可能就是这个事情。
当初,他是上完一节课就被临时通知,收拾了行李就走了,现在看来,这些大动作,这些国家的绝对高层是全都知道的。不过,退休了几年的邵爷爷,竟然也能知道?
其实,邵光荣退则退矣,但是很多事情,红墙内的那位还是要跟他商议着,问问他的意见。有时候,他已经退休的身份,让他说起话来,更方便一些,所以那位老人家就更加习惯跟邵光荣来谈了。
“那以后,永峰就没有老师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早也是老师了,这对于永峰来说,是个挑战自己的机会。”
“算了算了,永峰的工作,已经不是我这样的凡人能插嘴的了。反正那小子自己可以搞定的,我只管明天带着默默好好出去玩一天就好了。”
“明天,邵爷爷去不去。”
“爷爷就不去了,还是在家安安静静看书来得舒服,等你们晚上回来吃饭。”
——
杨晶晶查房完毕,跟夜班医生做好了交接班,脱下白大褂换回自己的毛衣棉袄,看着外面的早已经漆黑的天色。
把今晚学习要用到的书,放进自己的大布包里,把包斜挎在身上,拿起钥匙出了门。
本来想买一个二手的自行车的,但是她租的房子那边,小巷实在是太窄,放在巷子里面影响别人通行,推进院子里面,院子太小,别的邻居会不乐意。
好在医院与租住的房子不远,平时也就忍着了,但是天气越来越冷,在路上的时间就比较难熬了。
“杨医生,下班了。”
“嗯,再见。”
“杨医生再见。”偶遇的实习医生本来想躲进走廊,但是躲无可躲,只能硬着头皮跟杨晶晶打招呼。
“今晚值夜班?”
“是的,嘿嘿。”
“好,这回打起精神来,不要再犯错误,明天早上交班时候我会问你的表现的。”
实习医生缩着脖子,乖乖地走了。
杨晶晶已经开始带实习生了,她在事业上很努力,已经越来越游刃有余,一直保持着学习。之前跟邵光荣聊过之后,又跟很多病人聊过,写出来的那篇论文,反应也很好,已经作为心脑血管病人的康复宝典。
她一心都只在事业上,一个全院有名的工作狂女强人。医院里面也不是没人追她,但是她拒绝的眼神里面像是加装了激光武器一样。
一个眼神就可以让追求的人,退避三舍。
杨晶晶背着重重的书,走在北京冬天的路上。
路边偶尔有薄薄的雪,但是路上基本都是**的路面。她裹紧围脖,沿着路边,慢慢走。
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再抬头的时候,眼前就是B大的校门了。
杨晶晶自嘲一笑,“看来,身体比我的灵魂更诚实呢。”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她掏出校友证,顺利地进了B大。
之后,诚实的身体自动地往数学系那边走。
去碰碰运气吧,如果他还没下班,又不忙的话,就能见上一面。
如果他已经下班的话,自己就当是散步,就直接回出租屋了。她是不会去教职工宿舍找他的。去他的宿舍,与自己的矜持之间,她选择后者。再说,他早已经买了畅春园那边的院子,不一定住在宿舍了。
数学系越来越近了,隐约,看见了几处亮着灯的房间。
看位置,好像是陈永峰所在的办公区域。
看见了灯光,杨晶晶的脚步加快了。与脚步同时加快的,她觉得还有她的心跳。
附近路上的学生,好像已经消失了。
她的世界,只剩下眼前远方亮着灯光的那栋建筑。
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放了下来,今天应该是可以看见陈永峰了,她笑了笑。
她以前来过这里,进入了大厅,才发现这里虽然亮着灯,但是并没有人在办公。
遥遥看过去,里面陈永峰的办公室也亮着灯呢。
“不好意思,有人在吗?”她没有往里走,站在大厅门口,对着里面问了一句。
没有人说话。
这不应该啊,他们如果忘记关灯的话,也不会忘记锁门的。
犹豫着要不要再喊一声的时候,里面传出了翻动纸张的声音。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永峰?陈永峰?你在吗?”
办公室内,全神贯注的陈永峰,没听见刚才她喊的第一声,此刻她改成喊他的名字,他这才听见。
“进来。”他口中答应,但是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
杨晶晶听见久违的声音,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她得到了允许,才往里走。
走到了陈永峰办公室的门口,眼前的景象让她睁大了眼睛。
陈永峰脸上胡子拉碴的,沙发上扔着枕头与被子,扶手处胡乱打着几件衣服裤子。办公室从大厅到这里,都很温暖,每天有专人给他们生炉子。所以他身上依然只穿着衬衫。但是那衬衫,上面有几道明显的褶皱,很显然,应该也是他随手从沙发护手上拿起一件就套到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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