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老板一听顿时急了,回呛道:“这都是公家的地,我爱在哪卖就在哪卖,关你屁事,我还没嫌你占我地盘碍我生意呢。”
“你强词夺理。”摊贩老板气的骂道,手指指着人家的鼻子。
一群孩子本来还心心念念的看蝈蝈好玩的,这一吵架,顿时吓的慌了,纷纷跑了,一大群人凑上来,瞧起了热闹。
人越围越多,都把个道给堵了,张彬皱起眉头来,想方设法的想要从人堆里钻出去,可是还没钻出一半呢,就听见人声鼎沸的吵闹声。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张彬扭头一看,乖乖不得了,那两个摊贩主殴打在了一起,蝈蝈笼子都撒了一地,这下更热闹了,不少人趁火打劫,捡起蝈蝈就跑。
张彬的路更加难走了,被众人撅起的身子挤的东倒西歪,好不郁闷,脚下一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害的他跌坐在地,好不郁闷。
张彬捡起了脚下踩到的东西,居然是一个小葫芦。
“咦?这是……”张彬看着东西稀奇,这葫芦和他所知的相比较,忒小了,好像就人手掌那么高,握在手心里,正好可以满手拿住,葫芦皮上居然还有花样,上面雕刻着百寿纹,可瞅着又不对劲,雕刻的东西好像比这葫芦皮上的要棱角分明些,这葫芦皮上的已经有些模糊,而且上面还有厚厚的一层包浆,看来是长年把玩的形成的。
而葫芦口上面还有个蒙芯,是镂空的,隐约可见里面一只小虫子窝着。
张彬不禁纳闷起来,怎么玩个蝈蝈还这么讲究,居然用这么精美的器具来装。
打量着这蛐蛐葫芦,张彬忽的想起什么来,好像王大爷的笔记本上提及过这玩意,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这叫什么来。
张彬要站起身来,换了右手拿东西,立马生出了感应来。
一根葫芦藤上,大大小小的葫芦才结出嫩芽来,便被人工套上了一个个古怪的套子,然后生长出来,再把那套子取下来,就成了眼下的怪模怪样的葫芦。
再后来,张彬见到这蛐蛐葫芦的发展,惊愕的发现这小小的东西居然也个古玩,有着不俗的历史。
“啊,我想起来了。”张彬看见了历史,这才想起了笔记上的记录,原来这葫芦是范制葫芦。
范制葫芦,又称模子葫芦、范匏,就是以范迫使葫芦依照人的意愿生长成形。
范制葫芦的方法,是将幼小的葫芦,纳入刻有阴文的范模中,随着葫芦的长大,逐渐填实范模中的空间,待葫芦木质化后取出,范模的阴刻图文便在葫芦上作阳文显示出来。
这葫芦上的纹路有楷书寿字十行,一共有五列,一共五十个,可惜了,如果凑成一对,便可以叫百寿,也就完美了。
或许正是因为另一只的缺失,所以这葫芦才没叫人认真对待,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文玩价值。
“住手,再不住手,统统抓回警局去。”城管及时赶来,喝止了众人的哄抢行为。
张彬站起身来,看着被分开的斗殴老板,上前主动把蝈蝈葫芦交还。
东西再好,不是自己的,张彬不会贪一分。
老板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接过张彬的善心交还葫芦,再看看早就一哄而散的人群,心里在滴血,虽然这些蝈蝈不值什么高价,但是数十只卖下去,他也
能赚个七八百块钱,这一下子被抢走了大半,他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混蛋,你赔我损失。”蝈蝈老板气急,冲着摊贩老板索赔。
“赔你妈逼的。”摊贩老板根本就不买账。
眼瞅着二人又要干起来,城管立马喝道:“妈的再吵架,拉回去关你们个几天,好好收拾你们的贱骨头。”
蝈蝈老板叫苦不迭:“城管,不是我要闹,是他太蛮不讲理了,大家都是摆摊做生意糊口的,凭啥他做得生意我就做不得了,你看看这混球把我祸害的,我全家老小还指望着我赚点小钱回家开锅呢,现在生意被他砸了,你说这可叫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啊。”
老板说的声泪俱下,不少人看着心酸,纷纷劝慰起来,有些不忍心的,询问起这蝈蝈怎么卖。
老板此刻哪还有心思做买卖,就知道嚎啕大哭,城管瞧了,不耐烦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哭死了还能把蝈蝈哭回来不成,我要是你,赶紧的把这些虫子都卖了,怎么也得先捞回个本钱再说。”
老板被说动容了,立马擦了眼泪做起生意来:“三十一只蝈蝈,三十一只啊,先到先得,过期不候。”
他这转变的够快的,叫不少人瞧着一乐的。城管瞅着也乐了,再看向挑事的摊主,立马喝道:“惹事的,还不帮着吆喝,今儿这蝈蝈要是卖不掉,改明儿你别想在这出摊了。”
“凭啥不让我出摊。”摊主气急质问道。
“凭啥,就凭这片是我们管的,你丫的敢寻衅斗殴,没叫你赔偿损失就客气的了,帮着吆喝去,不叫立马卷铺盖滚蛋。”
在城管的高压下,这人不敢不从。
张彬在一旁瞅着好笑,这就是国内的城管,可是比城隍大老爷还牛逼三分的角色,不好惹哦。
蝈蝈老板的生意经此一闹火热起来,张彬寻思那蛐蛐葫芦是个好东西,于是上前道:“老板,我要找个。”
老板认得张彬,知道他是个善心的人,道:“三十一只,不二价。”
“给你钱。”
张彬拿着东西走人,直奔酒店。
御江酒店门口,周雪雁正翘首期盼呢,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老头,这人高瘦的很,戴着一副高度数眼镜,身着极为讲究,是那种布鞋,青衣小衫,整个人好像是从上世纪四十年代穿越过来的一样。
周雪雁见到张彬奔来,开心的招呼道:“彬子,这里。”
张彬忙过去喊了句:“雪雁姐。”
周雪雁应了声,忙给他引荐道:“彬子,这位是齐轩齐老师。”
“齐老师你好。”张彬不明白周雪雁引荐这人给自己什么意思,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客气的尊称对方一句。
奇轩有些随便的嗯了声,算是和张彬见过了。
张彬瞅着这人如此倨傲,不由有些不快,眉头皱了皱,没有多响。
在周雪雁热情的招待下,三人步入酒店,临进包厢前,张彬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声询问道:“雪雁姐,这人谁啊,好大的谱。”
周雪雁忙嘘了声,冲门内坐下的齐轩瞅了眼,见他没听见,忙虚掩上门,冲张彬小声道:“祖宗诶,这位可是行内老玩家了,你可别开罪了人家,我还指望他给引引路,教我两手呢。”
“不是,咱们约会,你把
他扯进来干吗?”张彬心里不痛快,所以说话也糙,心直口快起来。
周雪雁瞅着张彬脸上不痛快,偷笑道:“怎么?吃醋啦,恨他搅和了咱们独处好事?”
“额?”张彬被说的脸一红的,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好。
“好啦,别动气,这不是赶巧碰到了嘛,这位是爷,不好开罪的。”周雪雁说着伸手挠张彬胳肢窝。
张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痒痒,被周雪雁掐住七寸的他只能求饶,这份子怨气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去了。
二人进包厢,点菜,周雪雁交由齐轩点菜。
这位爷可真会点菜,出口的都是鲍鱼燕窝一类,这一桌下来,没个七八千根本就拿不下来。
张彬在一旁散去的怨气渐渐的又聚焦在脸上,一脸阴霾的瞪向这人。
齐轩点完菜,瞥了眼不爽的张彬,道:“小子,你好像对我很不满啊,怎么的,我吃的你姐的,又不是你的,你急个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啪!
张彬一气之下,怒拍餐桌,这什么人啊,居然如此不懂得谦逊,真是太气人了。
“彬子!”周雪雁一声求情的喊来,张彬本想翻脸的,可一见她那不断递来的委曲求全眼神,张彬顿时蔫了。
他不能不给周雪雁面子。
“哼。”齐轩瞥了眼张彬,不屑的哼了声,冲着周雪雁毫不客气道:“雪雁,就这么个小毛孩子,你说什么对古玩很有见地,唬我老人家的吧,就他这屁大点的人,能有什么能耐,我看和稀泥还差不多。”
这老头的嘴实在是太欠了,气的张彬真想把面前的碗筷砸他脸上。
周雪雁忙冲生气的张彬使了一记眼色,然后赔笑道:“齐老师,彬子相比较您,当然是不够看的,您说是不?”
齐轩被戴了高帽子,嘚瑟了一把,看的张彬直郁闷,暗骂老不死的。
酒菜上桌,开席,张彬吃的不是滋味,老不死的吃相很不好,好像吃不饱似的,呼啦呼啦声不断,看的人犯恶心。
吃着心烦,张彬索性不吃了,拿出了新买的蝈蝈,逗起来。
清脆的虫鸣声很是让人心情不错。
“咦,你这蝈蝈葫芦挺别致的嘛,给我瞅瞅。”齐轩突然停下了吃饭,伸手便从张彬手里夺过东西。
张彬恼火异常,这老不死的也太没礼貌了吧。
张彬刚想发飙,周雪雁忙眼神恳请他,没办法,张彬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端起茶杯猛灌自己降火。
“哇塞,好东西,这可是三河刘的葫芦。”
噗!
齐轩一声叫唤,直接叫张彬惊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齐轩倒霉,坐的近,这茶水直接溅了他一身。
齐轩恼火的瞪了他一眼:“混小子,不就捡了个漏嘛,至于开心成这德性,真没教养。”
“哈哈……”
张彬再被羞辱,这次居然没有动怒,反倒是放肆的大笑起来。
他笑的很张狂,满是蔑视嘲意,直笑的周雪雁很是不解,美眸直眨巴的盯着他。
齐轩被张彬的笑弄的很不满,怒拍餐桌喝道:“混小子,你笑什么笑,给我闭嘴。”
张彬的狂笑瞬间化为冷笑,确认问道:“你刚刚说这是三河刘的葫芦,确定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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