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蹲着的牧以琛的怀中跃下,兔儿凑到仙灵草的旁边,伸出小爪子指指仙灵草,又指指牧以琛,偏着兔脑袋再次确定一下的问:“牧以琛,你确定我可以吃了它?要知道,等它长得有半人多高时,将它研碎了加入千年的灵芝和人参做成七七四十九颗药丸,吃了可是可以益寿延年,长生不老的哦!而且,如果想要修仙的话,它也会是修仙遇到的最后瓶颈时的一种最有效的催化剂呢!你确定就这样给我吃了,确定吗?”
牧以琛毫不犹豫又肯定的点了点头,轻笑着道:“二十几年才长了一个指节左右,要等它长成半人多高,我早就已经是一抔黄土了。而且,现在深山老林都快要被毁了,哪里还有千年的人参和灵芝可采。所以,这个对我来说绝对是没有用的,你就吃了吧。”
面上笑着,心里却是忍不住一阵悲怆袭来。
就算是能够延年益寿,又是长生不老,但他却不一定能修炼成仙,而她终究还是要返回天宫的,于其让他一人孤独的活在人间,还不如遵循生老病死的化作黄土。
“呵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气咯!”灵气不完全,仙术也就使得不够好,百宝乾坤袋里的仙果蟠桃就纯属虚设。
所以,兔儿也已经打算好了,等她吃了仙灵草,早些恢复了仙气,她一定舍一个蟠桃给他吃吃,那效果绝对是要比主要是提升修仙之人的灵气的仙灵草有用的得多了。
美滋滋的打算好了之后,兔儿不客气的朝着仙灵草张口咬了下去……咦?怎么没咬到?再咬……还是没咬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一旁的牧以琛也发现了这个奇异的现象,一把抱起她阻止了兔儿不死心的第三次行动道:“兔儿,你先等一下!”
虽然她确实是很喜欢牧以琛温暖又宽厚的怀抱啦,可是,正与仙灵草叫着劲儿的兔儿心里非常的不爽,扭着小脑袋瞪着牧以琛,没好气的叫道:“牧以琛,你做什么呀?快放我下来,我还真是不信邪,就吃不到它了。”
“你就想着吃,可仙灵草却似乎不愿意被你吃了呢!”已经接受了兔儿是天上的小神仙的事实,所以,牧以琛也就自然的接受了仙灵草摇晃着纤细的身子抗拒的模样。
它那样子,怎么看,也是不想让兔儿一口将它吃掉啊!牧以琛毫不怀疑,如果仙灵草跟兔儿一样会说话的话,绝对就是这样意思。
盛夏的夜晚几乎没有风,可仙灵草却像是被狂风吹拂着一般的东摇西晃,这显然就是在躲避兔儿的馋嘴么
只是可惜它扎根在这里,不能像人或动物一样跑来跑去而已。
吃不到仙灵草,也就代表着灵力还得等上好些日子才能完全恢复,兔儿憋屈的改而瞪视着仙灵草:“你真的不想被我吃掉?”
原只是抱怨的随意问问,却不想那仙灵草真的听懂了一般,连番点着卷曲的叶尖,就差没出声说是了。
兔儿这下也犯嘀咕了。
她是天宫的小仙,所以就算被踢下了凡间,保持着身体的原形,可因为并不是受罚下凡的,所以,也就还保持着一些灵力。
又凑巧发现自己在天界的住处月光可以增加修炼的灵气,所以抓住了时机赶紧修炼,而在人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能恢复了原形。
且还因为吃了仙灵草而可以幻化成人形,这些也算是许多的因缘际会在其中,她才能修炼得这般顺利。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仙灵草在此之前,可是跟一株普通的野草差不多的就乖乖的成了她的口中美食,这会儿怎么就一下子有了灵气似的,居然会躲闪了。
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奇怪的事情呀!
像是看出了兔儿的疑惑,仙灵草纤细的身子又是一阵乱晃,不过,倾斜的叶子却是直直的朝着牧以琛的方向指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要准备留给牧以琛吃的?”只能想到吃的兔儿这样狐疑着,心里头并不时的嘀咕,给他吃不也是个吃吗,这仙灵草还真是挑剔。
再说了,人家都省给她吃了,你还做啥好人……好草啊!
可是,仙灵草又是一阵乱晃,也看不出是点头还是摇头,让人真是焦急的很。
牧以琛却觉得这仙灵草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按他一个凡人的思维来想,虽然它只是一株植物,但既然有了灵气,想来是不希望被人吃掉的。
所以,他抱着有些不甘愿的兔儿站起身,是对着兔儿也是间接的说给仙灵草听:“好啦!兔儿!既然仙灵草不让你吃它,肯定是有它的原因的。你反正已经吃了一株了,就留它一命吧!今晚的月色也还算可以,我就陪着你一起在外面修炼,算是弥补一下你没有吃到它的遗憾,好不好?”
“那好吧!”既然仙灵草有了灵气,兔儿也觉得非要吃了它的话确实有些残忍,便忍着嘴馋点头,“只是,外面很热啊,我想要进房间里开着冷气修炼。”
显然在无形中已经被牧以琛宠坏了的兔儿抬头看了看半斜的月牙儿,娇嗔的道。
牧以琛却犹豫了,因为能够照到月光的只有他和父母的卧房,客房的方向刚好和月亮的位置相反。
如果他抱着兔儿回已经住着夏晴雪的卧房,势必让她怀疑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抱着一只兔子在床边“赏月”,绝对是件奇怪透顶的事情。
“可是,房间中照不到月光!”如实的说着,牧以琛感受着此时的气温,其实,大半夜的气温已经要比白天的高温低了很多。
只是习惯了空调冷气的人太过骄矜了,变得没有空调就会烦躁难以入眠。而兔儿又因为生活在常年冰凉的广寒宫中,所以格外的怕热。
“为什么房间中照不到月光呀?”听牧以琛的意思,就是要在露天修炼,兔儿想想就觉得热浪袭来。
不想浪费口舌解释这种很没营养的问题,牧以琛抱着她在院子中兜转
来到后院,许是这里的树木要比前院的多而且高大,并伴有习习凉风吹来,似乎要比前面凉爽一些。
牧以琛就找了块干净比较空旷的草坪坐下,将她放在自己伸展开来的腿上,身体微微向后倾,双手支撑着仰头看向夜幕。
夏夜的天空不若幼时看见的那样清晰光亮了,城市间的光害也使得只有月牙儿的天空中少了许多的星子,银河更是显得朦胧而看不清楚。
似乎也感觉到这里舒适一些,兔儿免了抱怨,蹭呀蹭的蹭到斜躺着的牧以琛的肚子上,前爪拍了拍他因为支撑着而有些绷紧的腹部道:“喂,牧以琛,你干脆躺着吧!”
明白她的意图的牧以琛无奈的笑着往后躺下,手肘交抱的枕着自己的头,让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然后就看见兔儿满意的在他软硬适中的肚子上匍匐着,享受着月华的洗礼。
夜寂寂,不多的虫儿的呢喃也显得很是寂寥。
牧以琛缓缓闭上眼眸,享受着这难得的“露营”。
迷迷糊糊间,不知何时又身处一片迷雾中。
不远处传来的不再是水声,而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如山间轻溅的泉水,传入耳中竟能激起心中的悸动。
循声而去,一片轻雾萦绕中,银发披肩的女子白衣胜雪,手里拿着一把青草,逗弄着一匹棕褐色的小马驹,在看见小马驹因为吃不到青草而急得直喷气的时候,她又是一阵愉悦的笑声,欢快的蹦跳着。
“兔儿!”他想要开口叫她,说她顽皮,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而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也仿佛停留在了原地。
不管他是怎样的想要走上前去靠近她,身后却像是有着一只无形的手臂拉着他让他移动不了半步。
而就在这时候,兔儿身后的一片薄雾中走出一个金冠束发却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一袭墨色长袍包裹着颀长挺拔的身子。
他走到兔儿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兔儿不知是因为刚才兴奋的娇笑还是因为见到他而泛起红晕的脸颊,低沉而温厚的声音充满着宠溺的**:“调皮!”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也正是牧以琛想要说的话,却从别的男人口中说出,牧以琛只觉心头跟针扎的一般疼痛。
想要大声的呼唤兔儿,告诉她自己就在她的身边,可是依旧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满脸羞涩却又带着调皮申请的兔儿在他的轻柔中缓缓靠进那人的胸膛,丢弃了手中的青草,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
“兔儿!”一声惊叫从喉间溢出,牧以琛浑身一凛的瞬间清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只有稀少的星子还在闪烁着的夜幕,才发现又是虚幻的梦境一场。
“牧以琛你怎么了?”他的低唤似乎有着浓浓的悲伤和不舍,兔儿的心莫名的一颤,也不计较因为他的一个抖动而害得她差点从他的肚子上滚下去,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在他口中喊来是这样的悲痛。
“没事!”将她抱到胸口,轻柔而爱恋的抚着她的背,眼前似乎又闪现那名看不清脸的男子正在抚摸着她脸颊的亲密情景,牧以琛只觉胸口刺痛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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