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出了李长山的府邸,对等在门外马车上的聂隐娘说道:“师父,夫君说可以动手了。咱们兵分两路吧,您带人去将血狼他们活捉了,我去捉毛成山。”
聂隐娘笑道:“血狼就在咱们后面跟着呢,十几个人都在。你自管带上几个人去吧毛成山拿了,这里交给我就是。”
墨月惊讶的看着聂隐娘,问道:“我怎么没有见到血狼他们?”
聂隐娘笑道:“你还要苦练才行啊,等你达到了为师这样的内力,想要发现他们就不难了,行了,你去抓毛成山就是了。”
墨月应了一声,就选了五六个护卫带着走了。一路走过去,她一直凝神细听周围的动静,同时也在仔细的观察着,但是直到走出巷子口,到了大街上,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这帮人。
“看来要趁着夫君出征的时候苦修才行了,不然都不直到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师父。”墨月在心里想着。
等墨月走了有一会儿的工夫,聂隐娘便下了马车,她今天就是一身丫鬟的打扮。若是单单从她的模样和一身的打扮上看,谁也想不到她会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剑仙聂隐娘。
“你们在这里等着,听到有什么动静也别过来,等我叫你们过来了,你们再过来。”聂隐娘对等在一边的几十个张墨的亲兵说道。她在吩咐那些亲兵的同时,取出一个面纱将自己的面孔遮起来。这样的打扮在大唐并不稀奇,凡是样貌可以的女子,只要出门都喜欢带一块面纱,免得惹出一些麻烦来。
张墨的那些亲兵早就知道自家大帅一直有个贴身丫鬟,不论走到哪里都带着,甚至是在魏州就一直跟在身边。因此他们也都认为聂隐娘就是张墨最喜欢的一个丫头而已,也没有想过她会是聂隐娘,大家只是知道这个漂亮精致的小丫鬟姓聂,别的就不知道了。
“聂姑娘自去便是,有什么事情招呼我们一声就行。”现在张墨的亲兵首领是陈九,也是当年跟着张墨在商州救下李静晨的那些亲卫之一。
聂隐娘点了点头,就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到了街面上,聂隐娘左右看了一下,就朝着街对面走了过去。因为她见到血狼就在街对面坐着。
她虽然不知道血狼长什么样子,但是她能够通过气息感觉到血狼身上那股强悍的气息。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是也很准确。
血狼就在街边的一个酒馆中坐着,一身商贾的打扮,酒馆里就他一个人,因为这个时间已经是午后了,酒馆里也没有吃饭的人了。他就在酒馆临窗的位置上坐着,桌子上摆了四样小菜和一壶酒。
他的十几个手下没有跟他在一起,而是各自分开,坐到了左右两边的几个铺子中,或者是蹲在街边,都是一身泼皮的打扮。
长安城里很多这样的泼皮,经常成帮结伙的在街边游**,因此他们这样的打扮在长安人的眼里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聂隐娘朝着铺子这边走过来,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聂隐娘的身上。虽然大家看不到聂隐娘的样子,但是从她那婀娜的身姿以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小美人。
血狼自然也看到了聂隐娘,但是他从聂隐娘的身上却是看出了与别人不一样东西。他从聂隐娘的脚步中看出了一种韵律,那韵律就像是在储备力量一样,随时都可以把力量爆发出来。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聂隐娘想象成一个武艺超绝的高手,还以为聂隐娘的练舞出身的呢,因为那些舞姬走起路来也会有这样的韵律。
其实也难怪血狼疏忽大意了,因为聂隐娘不论是从身材还是身上的那种气质,绝对不像是一个练武之人。毕竟江湖中的内家高手实在是太少了一些,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外练武艺,终究是凭借着体力来决定胜负的。就像血狼一样,他也是一个外练高手,对于内家功夫他也是懂得极少。
聂隐娘就在众人的注视中走过了大街,带着一丝的羞涩走进血狼呆着的那个酒馆。
酒馆的小二刚刚上来招呼,聂隐娘便取出一块足有十两的银子扔给那个小二,笑道:“借你们的地方解决点事,离远点啊,别把血溅到你们身上。”
那店小二一听,就知道这是传闻中的江湖事来了,心里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他很想留下来看看热闹,但终究是接了银子朝后面跑了出去。
聂隐娘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血狼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就知道眼前这个小丫鬟不简单了。而且很明显,这个小丫头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现在也知道了自己应该是遇到了那种内家功夫高手了。
聂隐娘回过头,看着屁股已经微微离开凳子,随时准备出手的血狼,笑道:“我还以为血狼你会在我背后出手呢,没想到你居然忍住了,不容易啊。”
“你是谁?怎么知道某家的名字?”血狼说着,从桌子上抄起一个包裹,刺啦一声,将那包裹撕碎,露出里面折叠起来的一把兵刃,抓在手中一抖,就变成了一把长柄刀。
“你来长安要刺杀我家大帅,居然还问我是谁?呵呵,我劝你现在投降,不要逼我动手。”聂隐娘看着血狼淡淡的笑道。
血狼没想到自己这些人就这么被张墨知道,眼下对方已经摊牌了,那么只能拼命了,然后看看能不能冲出长安城去。至于毛成山嘛,他倒是没有想过。
“动手又如何?”血狼突然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挥起,以迅雷之势朝着聂隐娘的头上砍去。
聂隐娘哼了一声,脚尖在地上一点,倏地朝后飘去,就像是身后有根无形的绳索在拉着她一样。于此同时,她的两把柳叶剑也唰的电射出来,一上一下朝着血狼射了过去。
“剑仙!?”血狼心里一惊,根本都没有再多想,转身就跃了起来,朝着酒馆的窗户外面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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