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举目望去,但见高空上紫『色』的藤茎横错,纠缠扭结,密密匝匝,将绚烂的阳光隔在外面。藤上锯齿形的小圆叶层层迭迭,或竖或斜,或直或卷,千姿百态,极为好看。
丝丝的金光透空而入,又给这些枝叶添加金灿灿的边。
奔雷不禁问少女:“这些藤到底是什么东西?”
少女柔声道:“这是异种紫玉藤,也是此间的主人亲自培育而成,一年四季都是这般青绿青绿的。夏日可以避暑,冬日可以隔风,还可以防止一切邪恶之物,可以说是妙处无穷。”
奔雷大为心仪:如果自己住的地方也弄上这些,那简直是神仙般的享受。
须臾,他们行至紫玉藤园的至深之处。
奔雷举目一望,前面赫然矗立着一幢玉白『色』的小屋,在这小屋的前面则是一道长长的回廊,点点的金光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如玉般的地板闪着奇异的光芒。
而后面的小屋通体白『色』,于阳光之中更显得光芒灼灼,仿佛整个建筑都是用汉白玉砌筑而成,高不过二丈,但格局古拙,自有一股夺人心神的怪异气势。
四下里静悄悄的,奔雷突然间发现,站在这个地方居然听不到一点的声音,连一丝微风都感觉不到。似乎外面所有的恩恩怨怨,悲欢离合,都和这里毫无联系。
这里竟然是一处完全与世隔绝的圣地。奔雷正在观看时,玉白『色』小屋的门扉无声打开,一人从长廊的尽头处悄悄的走出来。
奔雷定睛一看,这是一个春花般美丽的少女,看上去十三四岁,穿着一件雪白的笼裙,五短身材,窄肩圆『臀』,腰肢纤细。
她的脸上不施一点的脂粉,却是粉面娇红,春『色』可掬。五官生得端正标致,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却是齐整洁雅,自有一股小家碧玉之美。
特别是她脸上那双大大的明眸,滴溜溜的转着,灵惠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忍移目。
而她的足上只穿着一双纯白的袜子,没有着鞋,仿佛是怕鞋子会踩脏脚下这白玉般的地板,又仿佛是生怕脚步声会踩碎这令人忘却一切俗事的清幽娴静。
她捧着一个雪白晶莹的玉盘,上面是雪白的香巾,透出淡雅的韵味。行到奔雷的面前,她盈盈拜倒,口中轻呼:“若兰拜见姐姐,拜见两位大哥。”
少女低声道:“小姐醒来了么?”若兰轻点螓首,起身站立一边,奉上香巾。
奔雷实在被眼前这种情形勾起绝大的好奇心,只想着能马上见到这位神秘的人物,于是想也不想的大步跨上长廊。
可是他刚跨上一步,突然停下,马上缩回去。因为他看到少女已脱下小蛮靴,而若兰正在帮助灵风脱鞋。灵风服食过薛慕华的安神丸,虽然神智不清,却也不打闹。
奔雷望望眼前如同镜子一般明亮的长廊,暗中吐了一下舌头,也脱下鞋子,然后学着少女的样子,拿起雪白香巾擦拭一下身上的灰尘。
随着若兰走到长廊的尽头,那门居然自动朝两边分开,等他们鱼贯而入后,又无声无息的关上。奔雷仔细察看,却不见一人,不由得啧啧称奇。
里面别有一番天地,铺着雪白的云毯,踩在上面如在云端。四壁的陈设雅丽脱俗,正中的照壁上挂着一幅绣像,是一个飞天的女神,相貌极美,庄严宝相之中带着三分俏丽。
少女扯扯奔雷,一起离开,室内只剩下若兰和灵风。
转过照壁,若兰推开面前的一扇绣门。灵风『迷』『迷』糊糊的踏进充满『药』香的房间。异香入鼻,灵风顿时精神一振。香气闻得越久,头脑便越是清醒。
门已经在他的身后关上,房间里案几上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中,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清雅韵深的气息,绝非市面上那些名贵檀香可比。
在灵风前面,一位少女斜倚在低低的软榻上,眉目如画,清丽难言。
这个少女的身材消瘦苗条,雪玉的肌肤好似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云水般的披散在她的窄窄香肩上,下半身则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
在黑发的映衬下,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美得让人心碎。形状极美的菱形嘴角,慢慢泛起一丝笑意,嘴唇也是近乎苍白的颜『色』。
“你不认得我了么?灵风大哥。”少女呢喃着,眼角仿佛有泪。
灵风拍拍额头,凝视着她,泛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喃喃道:“你、你是……”
少女微微出了一口气,毫无血『色』的俏脸上现出恍惚的神情,缓缓道:“上次一别,没想到我们竟能再见。我虽然侥幸逃脱季三笑的魔掌,却落得如此下场。”
“季三笑、季三笑、季三笑……‘幽灵鬼王’季三笑?!!”灵风眼前一亮,“我记得了,我记得了!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寒纱!”
少女点头微笑:“很好,总算你还记得我。我们月家珍藏的返魂香,总算用得其所。”
忽然叹息一声:“只是没想到,如今我只能寸步不离这样一个地方,还要忍受阴魔噬心的折磨……唉,还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
寒纱伸出一只雪白的纤手,近乎透明的玉指搭上灵风的脉门。冰凉的玉指透出一丝寒气,让灵风更加确定,眼前这个病美人患有绝症。
因为没有人的气息像她这般,这是接近死亡的感觉。
灵风忍不住问:“既然你患有绝症,为何不『自杀』?复活后,不就没事了么?”
寒纱笑笑:“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已在灵魂中留下烙印,纵然死上千万次,它也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严重。”
灵风:“上次,你为何突然离开?是不是季三笑找上门,还是病情发作……”
寒纱:“不是。自从我喝下独角兽之血后,已将季三笑下的毒清除。谢谢。这个怪病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所以我才立即赶回来。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灵风:“你没事就好。呵呵,害我白担心一场,该罚。”
寒纱微微一笑。半晌,美眸中突然神光闪现,心情似乎有些激动,大喘一口气后,才缓缓道:“灵风,把那盒银针拿给我。”
灵风一脸的苦相:“该不会是要打针吧?”
寒纱不禁莞尔一笑,从盒子中拿起银针,飞快的在他身上连下七针。然后又是大大的喘一口气:“灵风,掉转身。”
灵风担心的望她一眼:“你不要紧吧,不如先休息一下。”还是依言掉转身。
寒纱双手各捻着一支银针,仔细察看灵风身上的情况,一边有些心神不定的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亲自下针,哪里可以休息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灵风更是一惊,心想自己居然是她的第一个针灸试验品,那不是大大的不妙。不由得回望寒纱,唉声叹气。寒纱点头一笑,却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房间中的安静气氛,不到片刻就完全变个样子。
寒纱倏然发出一声惊天动的叫声,用一种极不相信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直勾勾的样子,让灵风不禁以为是自己哪个地方出错了。
镇定下来的寒纱,望着目瞪口呆的灵风,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收拾起失态的表情:“没什么,没什么,请大家不要惊慌。”
灵风:“是不是我的情况很糟糕?会不会有时清醒,有时发疯?”
寒纱摇摇头,先深深的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芳心:“不是,你的情况很好,要完全恢复并不难。”此言一出,灵风大大的松一口气。
默然半晌,寒纱脸『色』一红,缓缓道:“灵风,你愿意帮我么?”
灵风大大咧咧的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寒纱脸『色』更红,突然将盖在自己下半身的薄锦被掀开。灵风一见,不禁震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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