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突围

暮sè已经降临，药山的争夺战依旧激烈，山顶的得失已经反复两次；只是随着双方作战意图的转变，药山以西的rì军在逐渐向东转移，而泺口附近的rì军则越聚越多。

在离济南商埠西北面不远的地方，我和张学良在掩蔽部里四处张望；药山方向于学忠又投入一个团反攻，51军还剩一个团预备队了！张学良真的急了，“子安，要不要开始反攻？或者从调一个旅过去增援？”

我望望天上，最后一批rì机还盘旋着不肯离开，“现在？”

张学良也看看天，叹了口气，随即指指天上的rì机：“他们准备怎么降落？”

我奇怪了，“机场周围燃起大火或者使用探照灯照亮引导降落啊？”

“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打机场？”

“那需要事前准备。至于为什么没准备，北面来的你要去问宋‘英雄’，东面来的去问韩‘跑跑’了吧！”

药山顶上，51军补充团冒着rì军的炮弹和炸弹，以伤亡一半的代价投入战斗，一举将已经jīng疲力尽的rì军又赶回山脚，但绝大部分将士也倒在药山上了。随之而来的是rì军又一轮重炮覆盖，然天上大群rì机终于开始返航，只一些战斗机还呼啸着俯冲下来用机枪扫shè。

“6点50分！”张学良激动的喊！

“城里有什么情况？”

“没有动静。”

“很好，告诉张、冯、关、吴四将军，开始第一方案行动。现在就看鸠彦的表现了！汉卿兄，以你和rì本贵族的交往看，鸠彦会走哪条路？”

“说不准。主要看山冈他们的决心。”

“虽然矶谷和中岛直到现在没拿下药山，但我估计鸠彦9点前就要突围！”

“为何？”

“因为我们有这张地图，足以让山冈的防御变成悲剧；而城墙既阻拦了我军进攻，也阻拦了rì军突围，rì军先守而后逃对我军最为有利。”我铺开济南老城详图，笑着说，“鸠彦和山冈若知道我们有这张图，早就选白天突围了！”

7时整，随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西边的山岳间，rì军也放弃了对药山等地的进攻，全军向泺口附近撤退，只北岸的炮兵还在不断shè击。此时，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涌现出大批**，举着火把向济南内城前进。

7时25分，随着西面离敌最远的52军到位，我军的攻击开始了！12门120重迫击炮和150多门81迫击炮对着明代的古城墙弹如雨下，几分钟内就砸下去几千发炮弹，迫击炮弯曲的弹道不但将城头简易的工事炸的四分五裂，还直落进城墙背后，将待命的大批rì军炸成零件。黄河北岸的rì军用105榴弹炮远程shè击牵制，但大部分炮弹不知飞到那里去了，偶尔甚至落进城里爆炸，引起**一阵嘘声。

7时30分，2师从西面、107、108师从南面、37师从东面对老城发起了冲锋！

7时33分，**炮兵停息，rì军在哨子声中纷纷跑上城头。

7时37分，就在rì军开始shè击的同时，**炮兵再次向城头开炮！炮弹准确的打进刚上城墙的rì军主力当中，几百发炮弹在rì本兵一片惨叫声中炸开；而城下**依旧迅速接近，不断有偏离目标的炮弹落在**自己头上！不少西北军和东北军迟疑了，但大部分官兵依旧义无反顾的冲到城墙下架起云梯！紧随其后的数百挺机枪就在离城100多米外架开对着城墙上shè击，打的rì军不敢露头，只不断的隔着城垛扔手榴弹。

7时42分，第一批**登上城头，但立即就被rì军打倒；后面大批**一面向上扔手榴弹一面攀登，很快就冲上不少城墙；而rì军的后续部队被上城的坡道所限，许多地方根本来不及填补空缺！而**的迫击炮都jīng确的砸在rì军掩蔽处和登城梯坡附近！炸的刚冒头的rì军七零八落。还不到8时，许多缺乏增援的城墙就告易守，随着**不断拥上城墙，rì军被打的节节败退；而后面rì军预备队却被挤在少数地方无法投入战斗，城上城下乱成一团。

鸠彦出门望望三面冒火的城墙，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一路冲进山冈的指挥室，“我命令立即突围！”满头大汗的山冈重厚刚想分辩脸上就挨了鸠彦一刀鞘，赶紧闭嘴跑出去布置。

8时余，虽然四座城门附近还都在rì军手中，但越来越多的城墙被**所控制，还不断有**用手榴弹开路杀入城中，谷藤长英和本川省三已经招架不住了。

8时20分，随着黄河北岸rì军炮群对着济南老城以北的急速shè结束，rì军的突围开始了！火光中只见北门大开，还比较完整的第69联队3000余人以密集队形冲出城来，一路向着黄河狂奔，紧接着是长官们乘坐的装甲车中队及jǐng卫部队，再后面是大批rì军纷纷加入北逃；一见rì军出城，城外两侧早已准备就绪的**立即以密集的机枪火力封锁，将一排排rì军扫倒。与此同时，泺口rì军也在轻型火炮支援下向南发起进攻，也立即遭遇两侧**强力的扫shè和炮击。

4500米，4000米，3500米，济南城中上万rì军汹涌北逃，和南下的rì军迅速接近，虽然两侧**火力奇猛，大量的轻重机枪将外层rì军一批批扫倒，而大路及两旁却并无**阻拦，只有那“该死的地雷！”从被连续爆炸炸烂底盘的装甲车里焦头烂额的爬出来的鸠彦怒吼着；不过鸠彦立即就闭嘴了，因为还未等他换一辆装甲车上，数百米外飞来的炮弹就将一辆辆装甲车打烂！

3000米，2500米，道路越来越窄，打头的69联队已经所剩无几；107和119联队残部在谷藤和本川亲自指挥下左右掩护着被卫兵抬着的鸠彦和山冈夺路狂奔；地雷不断在脚下爆炸，两旁**的shè击越来越密集，还夹杂着迫击炮的爆炸，一片片扫倒rì本兵。

2000米，1500米，北面第10和第16师团的三个旅团长也亲自上阵，不顾伤亡驱赶着大队rì军向南进攻；而**依旧不作正面拦截，只在两翼以密集的火力轻松杀伤rì军。

“1000米了！该打了吧？”张学良在黑暗中观测着一路爆炸火光。

“你是司令长官。”我微笑着说。

“还是等鬼子会师高兴的时候吧！”张学良也笑着说。

还有1000米，南北两路rì军欢呼着又踩响了上千颗地雷，死伤一大片，混乱中连山冈也被摔了下来，由卫兵搀扶着继续狂奔。

终于，跑在前面的rì军发觉对面杀来大群‘敌人’，已经在枪林弹雨中狂奔了2000多米的、气喘吁吁的rì军鼓起最后的勇气，在军官呐喊引导下：“投弹！”在shè出最后一排子弹的同时，一大批‘甜瓜’飞向对方，而后是端步枪冲锋！

佐佐木道一、谷藤长英、本川省三，三位‘勇敢’的少将旅团长，在这场被rì军称为最惨烈的‘冲锋’中倒下了，伴随他们一起被杀的还有上千名rì军！

就在南北两路rì军乱成一团之时，从战区前指开始发shè的绿sè信号弹不断升起，**真正的总攻开始了！

一直养jīng蓄锐的59军38师和52军25师从东西两面直扑泺口；59军180师、77军132师、77军179师组成的东集团，67军117师、骑3军181师、孙连仲和于学忠各一部组成的西集团，加上从旧城方向追杀出来的2、107、108、37师组成的中集团，在刹那间和rì军第2军直属队大部、第109师团几乎全部、第10和第16师团各三个联队形成短兵相接之势。

黑暗，部队损失惨重，建制混乱，体力耗尽，弹药匮乏，预备队还在黄河北岸，等等一切困难聚集在一起压倒了rì军！

“开炮！”矶谷廉介和中岛今朝吾不约而同喊出了开炮，又不约而同制止了炮兵对双方大混战的地区发shè，有殿下在啊！于是，rì军重新部署到鹊山的70多门野炮和榴弹炮，只能对着战场边缘地带零乱的shè击以体现自己的存在。

北上的rì军拼命想跑到黄河边，南下rì军前面的已开始返身北逃，而后面的则还在南进，**则从四面‘七’方围杀着混乱的rì军。就是最后‘一方’泺口附近，2师和38师也在猛烈进攻，rì军单薄的防线也枪林弹雨中摇晃。

矶谷和中岛犹豫着是不是要再投入一个联队过河增援？才发觉身后已经是枪炮声响成一片，桂军终于杀到！第10和第20骑兵联队根本无法抵抗7军和48军的进攻，顷刻间被打的支离破碎逃入主阵地，也彻底打消了矶谷和中岛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