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四章 危急时刻

29日下午快六点的时候，三支队伍在敖汉旗至奈曼旗公路上的高家窝铺附近重新汇合。稍事休整后，待天色暗下来。部队越过公路向北进入丘陵地带，他们要趁夜行军，在目标以东的山上寻找宿营地，养足精神后在第二天一大早对四道湾子车站实施武装侦察，然后呼叫飞机进行轰炸！

但是，战场形势是瞬息万变的，并不以哪一方当初的计划为准。

从敖汉旗率领日伪军以一千余人的部队增援丰收镇的日军指挥官在下午抵达丰收镇，与贝子镇失去联系后，这个名叫濑户正男的中佐并不急于回兵，而是仔细询问了被“猎鹰”关押的伪军，又亲自带人到周边观察。

最后，这个肯动脑筋的中佐得出结论，敌人肯定是从南边的山区出来的！

有了这个猜想，濑户中佐并没有急于报告，而是让骑兵沿着公路仔细搜索所有的蛛丝马迹，终于在傍晚时分找到了离丰收镇10公里左右的小四家村旁的一条山路。进山的路！

濑户中佐为自己这个惊人的发现而兴奋不已，结合前一段时间宫本中佐失踪的地方，濑户已经肯定，这座神秘的大山就是敌人的老巢！

当然，濑户并没有冲动到马上率领人马追击的一步，他的部队在路上被袭击后阵亡八十多人，伤者一百多，在这样的严寒下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将面临死亡。而且他的部队一旦贸然进入大山，在没有任何情报支持的情况下很有可能重蹈覆辙。就算顺利找到对手，他也要安排好自己的后勤等事宜。

一句话，进剿地方老巢这种大事，并不是他可以做主的！

濑户正男中佐直接向赤峰的13师团司令部报告，可是13师团主力并不在赤峰，而是部署在北边围场一带，再说13师团师团长赤鹿理中将也没有权利擅自调动部队回防。因为方面司令部又严令，在支那军进攻前任何调动必须得到方面军司令官的书面命令。

赤鹿理中将在电台中反复向濑户正男中佐确认情报无误后，直接将情况上报给上级第二军司令部和关东军第1方面军司令部。

驻承德的第1方面军司令部得到消息，马上对着地图研究对策，鉴于方面军第1机动旅团大野联队被支那人的飞机歼灭的残酷事实，日军高层指挥官们不得不慎重。他们至少知道，支那人敢于在关东军重兵集团的腹地有恃无恐地到处活动，就是因为他们能随时得到后方航空兵强大的火力支援。

所以方面军司令部研究半天，并不认为前线那个损兵折将的濑户中佐的判断就是正确的，因为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他所说的大山西边，就是叶柏寿境内的广大地区，“神鹰”的挺进队据说已经开始在这一带扎根。

思虑再三，第1方面军司令部决定派出作为战略预备队的第2游击纵队担任清剿主力，迅速由前线调往赤峰，补充装备后利用黑夜的掩护调往敖汉旗，然后分成小股部队渗透进大山，另外调方面军第1机动旅团进驻平庄地区，在那里实施战略巡逻，防止敌人向赤峰渗透。

山下奉文不忘指挥南边的第2方面军，阿南惟几大将得知消息后马上附和，下令从锦州至山海关之间抽调机动第2旅团和23、24两个师团向北，进驻北票、朝阳和叶柏寿地区，从南面堵死“神鹰”挺进队的去路，同时也防止他们南下破坏。

日军第1方面军负责防守热河---辽北---长春一线，第2方面军则负责从山海关至锦州至沈阳一线，两个方面军以努鲁尔虎山脉为界，而“神鹰”活动区域虽然在山上，但主要集中在北边，所以阿南惟几也不想争功，但是他加派了部队严防死守。

睡梦中的“猎鹰”不知道，就在他们周围，关东军的电波已经发出，针对他们心腹地带的调动正在展开：第1方面军增加了对所有铁路沿线的守卫，从通辽到奈曼旗再到赤峰，调动完成后每一座县城平均兵力达到一个野战联队，并且周边还有部队。

日军的效率很高，所有调动命令都是在深夜完成的，也就是说，第二天清早，接到命令的部队就必须出发，最迟于31日抵达目的地。

但是，日军在30日凌晨突然频繁的电波引起了无时无刻不在侦听日军动向的高焕捷的注意，高焕捷接到值班的电讯员报告后，马上赶到电讯室，接过电讯员记录下来的多份日军密码电报，立即亲自动手破译。

破译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鬼子这回动作太大了，看来根据地有危险了！

小高马上启用紧急频道联络文川浩，询问他们的具体位置，当听到特种部队此刻已经离四道营子山雷达站有四十多公里的时候，高焕捷急了，让特种部队立刻启程返回！

其实文川浩也是一身冷汗！他感觉鬼子一定是嗅到了味道，山上只有一个排的兵力警戒，一旦鬼子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文川浩拿过地图，在手电光下仔细琢磨着。他在计算日军从最近的丰收镇进军四道营子雷达站的可能性，35公里的铺满积雪的山路，鬼子靠步行在这样的深夜能走多远。

电台那头的高焕捷得知文川浩决定执行原计划，在北边采取行动吸引鬼子的注意的时候急了！

他发出电报：阿浩，按理我不能指挥‘猎鹰’特种部队，但是山上有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大型雷达站和电子通讯设备，还有十几个技术人员，那是我们的宝贝，决不能容许任何闪失，你要考虑清楚了！

文川浩回电：敌人在完成调动之前不可能贸然向山里进攻，而且至少要等到天亮后才可能派出侦察小队进山，我们此刻回援，要在黑夜奔走四十多公里，根本无法在天亮前赶到，所以只有执行原计划。文川浩还提醒，如果鬼子真的有大规模行动，你那边也要注意安全。

高焕捷知道文川浩说的也是道理，他不再勉强，马上将情报发回后方，希望能得到参谋总部的指导。

睡眼稀松的胡云峰被叫醒后，得知鬼子准备这两三天调集重兵对前方挺进队根据地发起围剿，同时看到高焕捷的担心和前方自己这两个兄弟的分歧后，知道事态严重。胡云峰分别向小高和文川浩发电，命令文川浩在天亮后立刻完成对日军车站的侦察，为轰炸机指示目标，命令高焕捷向周边派遣大量的侦察人员，一旦找到鬼子重兵集结处，应毫不犹豫呼叫航空兵支援。

最后胡云峰要通了南苑机场值班电话，命令所有飞机立刻做好出航准备！

胡云峰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去打扰正在张家口的陈际帆，总司令现在既要负责国军几支部队的训练，又要监督包头钢铁厂，忙得不亦乐乎。还是等打了胜仗后，再给他一个惊喜吧。

胡云峰最后给文川浩下达了一份措辞严厉的电报，最迟于30日下午十二点前抵达四道湾子车站，如不能应立即回撤，保卫雷达站！

文川浩倒是答应的爽快，可难坏了高焕捷，他手里能拿枪的部队也就一千三百多人，但是这点部队是无法和一战的，一点机会都没有。更糟糕的是，他这点可怜的兵力必须要同时考虑到雷达站和所在根据地的安全，两地相距足有三四十公里，而且都是难走的山路。

是打还是转移？这个问题真的很难抉择。

高焕捷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特种部队身上，只有他们先于敌人之前发起攻击，才能这地打乱敌人部署，才能扭转不利局面。

高焕捷决定赌一把，他派出一个排，携带两门迫击炮、四挺机枪和足量炮弹马上出发，急行军赶赴雷达站，协助那里的警卫排构筑防线，不惜一切代价堵住鬼子。

然后又让通讯员赶到各镇子通知武工队，天亮之前务必做好转移准备！

在北边，“猎鹰”特种部队已经全部集合完毕，零下二十几度的严寒并没有让这些百战精英们有任何消沉，相反，一向不善言辞的文川浩队长一反常态做起了战前动员。

“弟兄们！”文川浩的声音略带沙哑，低沉而有力，“鬼子正在调动大军妄图摧毁雷达站和根据地，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回头，只能抢在鬼子前面完成预定目标，打乱鬼子部署，浑水摸鱼。现在我们的位置离目标还有四十七公里，而且是冰雪覆盖的山路，我们必须仔十二点之前完成侦察任务，呼叫飞机对鬼子车站进行打击。从现在起，我们要克服一切苦难，向目标强行军！能不能完成任务？”

“能！”

文川浩带兵和陈际帆完全不同，他喜欢在平时训练之余把队员围成一圈讲故事，他讲过曾经中国工农红军在大雨磅礴的山道上一昼夜行军240里山路的故事，特别强调那些军人装备非常简陋，有很多甚至是光着脚在跑，可是他们完成了任务。还讲过就是这支部队后来创造过步兵行军的最高纪录，用两条腿翻山越岭穿插敌人后方，堵住敌人去路的故事。

文川浩讲故事确实能打动人，所有的队员内心的荣誉感都被激发出来。

但是情况毕竟不能比，“猎鹰”特种部队装备虽然精良，但是单兵负重远远超过了红军在泸定桥和志愿军113师穿插三所里，而且他们要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山路上强行军，其困难可想而知。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背着沉重战斗背包、枪，还提着子弹箱、扛着火箭筒、迫击炮等装备的特种兵们开始了一次超越自我的挑战！

东北山区的路下过几次冻雨后，下面冻得又硬又滑，上面还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积雪虽不致漫到膝盖，可是一脚踩下去却能淹没脚背，更重要的是，高速奔跑在山道上的士兵们不断滑倒，前面部队才过的山路变得更加泥泞，更加湿滑。

强行军十几公里后，队员们渗出的汗水浸湿了背心，被凛冽的北风一吹，那种寒气直透骨头。

泥水溅到裤腿上，越来越多，将裤腿润得跟泡了水一样，被冷一吹，沾满泥水的裤腿很快就冻得硬邦邦。

当然，天气虽冷，但是连续奔跑二十多公里，队员是不会感觉寒冷的。有的队员难受得甚至想脱衣服，可他们接受的知识告诉他们，再难受也不能脱。溅在裤腿上的泥水，衣领上的汗水被冻上后又被身体的热量变成水，又在寒风中冻成冰，又加热成水。那情形，简直难受极了！

比起身体的这一点点不舒适，“猎鹰”此刻最大的敌人是体力急剧下降，很多战士为了刺激自己，一路从树枝和石头上挂下雪团往嘴里塞，或是干脆往脸上抹。

就是这样，负重太多的特种兵们的速度仍然与在南边训练时相差太多，他们要在六个小时内赶到，平均一个小时要跑八公里，如果是在平地上，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可这是泥泞而湿滑，并且陡峭的山道，这样的速度显然并不容易达到。

达不到也要跑，咬紧牙关也要跑！这是命令！

文川浩此刻身上已经背满了战士身上卸下来的装备，但是他还在不断地对着自己的队员们，给他们打气。

没有人说话，深怕一开口就浪费体力，每一个人都憋着劲，都深怕自己掉队。

当然，就在“猎鹰”拼命奔跑的时候，高焕捷也没有闲着，他将武工队中有战斗力的部队编为一个两百三十人的加强连在建平镇周边拼命构筑工事，而剩下的，组织民兵帮助疏散装备物资。

高焕捷也想过组织乡亲们转移，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镇子村子的老百姓都是拖儿带口，在这样寒冷的地方根本走不了多远，带他们走反而是害了他们。

其实高焕捷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后方的胡云峰已经考虑到他们的安全，天一亮就派出多架侦察机飞临这一带，严密侦察鬼子的动向。

侦察机飞临建平镇上空的时候，飞行员传达了胡云峰的命令，不要轻易放弃根据地，我们的飞机会赶来的！

鬼子确实出动了，天刚刚蒙蒙亮，在丰收镇迫不及待的濑户正男中佐就派出了一个小队的先头部队，化整为零首先进入四道营子山区四处侦察。而“神鹰”东北根据地周边所有的公路、铁路上都在忙碌，鬼子正在调兵。

考虑到没有制空权，鬼子一方面加强了防空火力，另一方面对汽车等的伪装效果非常好，而且特别分散，主要干道上排满了鬼子的防空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群。

担任清剿主力的第2游击纵队吸取了大野联队的教训，在敖汉旗完成集结后，迅速分散成十二支小部队从各个方向往建平镇渗透！

情况万分危急！

唯一的好消息是，中午11点40分左右，“猎鹰”终于赶到了四道湾子车站附近的丛林。而此刻关东军第1方面军游击纵队已经连续占领七八个镇子正在成扇面向建平镇扑过来。

一直焦急地等在电台旁边的胡云峰终于在12点十分左右得到了“猎鹰”的消息，文川浩在电台中强忍着疲惫，向参谋总部报告了刚刚半个小时队员们侦察的结果。

结果是非常爽的，此刻的四道湾子车站上机车拥挤，各种物资装卸繁忙。而且他们还看见了从奈曼旗方向开过来的一趟车，从车上跳下足足700余人的鬼子。实际上这些鬼子就是奉命调往赤峰周边担任警戒的机动第1旅团的一个大队。

另外，特种兵还找到了驻守在车站周边的一个鬼子防空连，三架双联装的高射机枪指向灰白的天空。

文川浩将所有打击目标的坐标、方位的数据一一上报后，请求胡云峰快点出兵。

“放心吧！你们要迅速撤离该地区！”

胡云峰忽然想起什么，在电台里追问，“下一步去哪儿？”

文川浩道：“一不做二不休，元宝山煤矿！”

“好！调虎离山！祝你成功！”

三百多人要想在大白天越过鬼子来往频繁的公路铁路跑到赤峰境内，其实是很不容易的。对于“猎鹰”，这无异于又是一次极具价值的实战训练，他们一方面要组织穿越鬼子的铁道和公路，一方面又要在附近留下人手给轰炸机指示目标。

胡云峰听到有大鱼，兴奋得派出了四架满载航空炸弹的B17轰炸机和两架立下功勋的“空中炮艇”。看这架势，胡云峰要把四道湾子车站从地图上彻底抹平。

在飞机到来之前，“猎鹰”已经有三分之二的部队在离车站两公里处成功穿越铁路，但是最后的部队在穿越的时候被鬼子的机车发现。押车的鬼子根本不待列车停下就向他们开火。

文川浩看了看表，估摸着飞机就要飞临，下令将这辆可恶的列车清除。

队长话音刚落，八枚带着尾焰的火箭弹，猛然从铁路两边的树林中飞出，准确地集中列车，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爆炸引起的燃烧逼得列车上大约一个小队的鬼子和司机纷纷跳车。

这一个小队的鬼子活该倒霉，遇到了“猎鹰”的两面夹击。时间紧迫，特种兵们懒得和他们周旋，全部使用重火力招呼这些家伙。

鬼子万没想到对手会有这么强大的火力，光是机枪子弹就足以将他们全部压制，还有迫击炮、掷弹筒，还有那该死的火箭筒，这仗简直是，简直是没法打了。

鬼子的小队长眼见自己的士兵连像样的射击都没有就像纸飞机一样被抛到天空，还有的明明隐蔽得好好的，硬是被敌人的火箭筒炸得全身带火。

气急败坏的小队长刚刚抽出指挥刀准备发扬一下武士道，就被一颗子弹穿过棉帽子，掀翻了头盖骨。

两公里外的车站本来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但那边传来的爆炸还是传了过来，鬼子们反应很快，马上集合起部队准备增援。孰料就在他们刚刚要出发的时候，远处的天空出现了几个黑点，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飞机轰鸣。

“该死，空袭，空袭！”鬼子集合得整整齐齐的队伍立时大乱。

车站上响起了刺耳的空袭警报，鬼子们纷纷从营房出来。防空阵地上的鬼子正在匆忙中调整射击方位，准备随时对空射击。

但是飞机的速度很快，在前面的轰炸机群首先在高空投下一连窜的航空炸弹。短短几秒，随着几十颗炸弹在落地瞬间发出剧烈的爆炸，车站里里外外就成了人间地狱。

站台上的建筑在爆炸中向纸糊一样被轻易摧毁，列车燃起熊熊大火，四散逃窜的鬼子不是被爆炸吞噬就是被气浪掀翻。

爆炸没有命中防空阵地，但是剧烈的气浪影响了鬼子高射机枪的射击，等到鬼子重新调整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正要开火的鬼子发现，在他们的瞄准器中的飞机两翼忽然喷出一团团火舌，然后他们就看见这些火舌变成一串串带着尾焰高速飞行的炸弹，向他们准确扑来。

火海，又是一片火海！

鬼子的防空阵地以及后面的营房，上面的机枪掩体等一系列设施全部湮没的一片火海中，无一幸免。

然而车站的厄运并没有到此结束。没有地面防空火力的威胁，轰炸机重新调整阵位后，再一次就所有炸弹准确地投向车站。

爆炸，除了爆炸还是爆炸。

空气中煞那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在一声声爆炸声中，瓦砾、碎木、玻璃渣、血肉、残肢、泥土、机械零件，一次次遮盖了被硝烟和火光弥漫着的整个车站。

地面上几乎所有建筑和停在铁路上的列车被炸得**然无存。残存的鬼子和车站工作人员在爆炸后拼命想逃离这座人间地狱，可是迎接他们的是从空中各个方向毫不留情射来的大口径机枪子弹。

奔跑着的鬼子几乎是在机枪打中身体的同时变成两截，还有的更惨，被当场打成血雾，血肉飞溅。

“空中炮艇”就像猎人，从容地在空中搜寻着任何活着的日军，腿快点跑到山林的鬼子以为能躲过一劫，谁知遭到火箭弹的攻击，连同树木变成了一堆火。

在轰炸中幸存的三百多鬼子暴露在空中炮艇的视野中，他们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点，很快就被歼灭殆尽。

车站受袭，让一两公里外正在躲避“猎鹰”的残余鬼子目瞪口呆，不到几分钟就被全部歼灭。

飞机与地面上的文川浩取得联系后，将空袭的结果向他通报，文川浩建议如果还有炸弹，应立刻沿着铁路往南，炸掉20公里外的铁路桥。

文川浩之所以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他已经得知，自己的飞机上已经安装了轰炸瞄准装置，在没有防空炮火干扰的情况下，是可以完成任务的。

而天上的飞机此次轰炸的目的，除了帮助根据地解除危机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下一阶段轰炸机全面出动，对鬼子交通线实施完整轰炸做准备。

兴奋的特种兵再一次领略了自己飞机的威力，当他们忘记疲惫路过已经成为一片瓦砾的车站时，一个个的眼神都充满着胜利的光芒。

“全体都有，下一个目标，元宝山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