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站在第一层,跟郑原、路易斯介绍着机密档案馆的藏书!
郑原抬头眺望穹顶,玻璃幕墙共有三层平台,上面以洲际为单位,区分出各国的历史文献。
每层资料馆中心都有悬空的圆形露台,东南西北各有向上盘旋的电梯与楼梯,栏杆从四面伸出玻璃栈道连接露台。
那休息台摆着很多舒适的沙发桌椅,周围只坐着很少的人,郑原心想,可能机密档案室为了保证资料的安全,不能让人频繁接触。
他浏览完档案室全貌,对身边的威廉问道:“威廉,《雪域七年》原稿放在哪里?”
威廉没有说话,走到电子检索屏前,把借阅卡划过刷卡处,键入《雪域七年》后,屏幕出现哈洛笔记的索引:
europeandatacenter(l3),nationaldataroom(l3-r2),year(1900-2000),sodiumextractdata(1930-1950),datacabinet(002),archivebox(0050)
郑原看着电子屏幕,将上面的信息逐个翻译出来:
欧洲资料馆(l3),得国资料室(l3-r2),年份(1900-2000),钠粹资料(1930-1950),资料柜(002),档案盒(0050)!
“走吧,我们已经知道资料在哪了。”
他按照索引的坐标,乘坐电梯来到三楼,找到欧洲资料馆进入第二个资料室。
这里摆着二十排白色资料柜,每一扇柜子高约两米,宽约两米,整整齐齐排了两行,柜门上放着芯片读卡器,不插卡根本就打不开。
郑原趴在玻璃柜前,借着里面暖色灯带,一眼就看到第50号档案盒,上面标的就是雪域七年的原件。
叮~
他把自己的卡片刺进刷卡口,柜门呼啦一声自动打开,待拿出档案盒后,柜门自动关闭。
档案盒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郑原的手禁不住颤抖,这里面装的,可是哈洛第二次雪域探险的真正文件。
程裕衡走过去:“找到了吗?”
郑原点点头:“找点了!”
路易斯在露台休息区招手,让他们俩过去:“郑原,这里有休息区,你们可以到这儿慢慢看。”
“走吧,那么厚一沓子文件,光是翻译都要好久。”
郑原掂量着手里的文件,跟小舅舅一起来到路易斯身边,坐进靠栏杆的沙发。
他打开档案盒,里面的手稿是一种略微泛黄的浆纸,造纸时的毛边儿还没有切掉,透出一股浓郁的书卷墨香。
他仔细浏览封皮,那是哈洛亲手书写的《雪域七年》鹰文字母,还画了雪域高原地理轮廓。
郑原深呼出一口气,翻开第一页笔记。
一幅黑白色照片映入眼帘,正好贴在笔记中间,下面还有人员备注墨迹,翻译出来,意思很明确——哈洛与他的十五名雪域探险队员!
他仔细盯着黑白照片中金发碧眼的哈洛,他身边的人果然都很眼熟。
他拿出魔窟峡谷找到的“得国勋衔证”,那个被挂树上勒死的费伍·约翰逊,果然在十六名队员中间。
郑原眼前一亮,神色变得兴奋,他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塔蜡山森林的尸体就是哈洛十几名队员!
他打开笔记正文,靠着头顶太阳洒下温熙光线,一字一句翻译起来:
1941年12月30日,伟大的元首又一次发怒!
他发怒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连连败退的战争局势。
很难想象,自1930年来战无不胜的得意志钢铁洪流,居然在远东战场经历滑铁卢屈辱。
我们高贵的雅利安人失败了,50万人、1300辆坦克、2500门火炮,这些确切的数据,代表着每一条热血青年的性命。
得国人在同年又迎来更大的失败,百万得军在思塔临格勒战役中陷入被动,被远东俄人打得节节败退。
自从得国人经历漠思科会战、思塔临格勒战役,我们的处境好像多米诺骨牌般,倒向早已预定好的失败结局。
这些最初的屈辱,牢牢印在每个得国人心中,这是沉痛的代价,更是透骨的寒冷。
在极度危险的战况下,元首希德勒终于坐不住了,他整天跟他的近卫和亲信待在办公室,想研究出扭转战局的办法。
希德勒甚至不惜动用“占卜、占星、魔法”等超自然力量,在全欧洲遍寻可以通神的能人,帮助他在大西洋海面寻找敌国的潜艇与战机。
在这种万般焦虑的情况下,他把目光转移到神秘又遥远的东方“力量”,想找到谢弗尔第一次雪域探险时提到的“沙姆巴拉”洞穴!
希德勒认为,在那遥远的雪域高原上,真的有能改变宇宙、逆转时空的时间轴心武器。
这种疯狂的想法,多多少少让参谋们怀疑真实性,大家纷纷对“时间轴心”的真实性提出质疑!
在这种万众反对的情况下,卫军头子希姆利站了出来。
他给希德勒呈送了一份2000页的报告,里面包含了谢弗尔第一次雪域探险的全部经历,甚至连高原人的身体特征、服饰文化、精神面貌都极其精细地罗列在册。
这份详细的“调查报告”让希德勒相信,雪域高原真的有“秘密武器”。
于是他开始在卫队中挑选合适的人,准备组成先遣探险队,第二次进入雪域。
他和希姆利计划,等真的发现时空武器时,就派遣大批卫队空投雪域,打造一个“时空军团”,同时颠倒“地球轴心”,使得国回到1939年,修正犯下的战略错误。
以此来达到战胜帝国、扭转战局的目的!
这一目的堪称疯狂,疯狂到只有希姆利支持他,他们俩在房间密谋一周后,敲定了整个计划的细节。
一周后,我所在的卫队被带到希德勒面前,他给我们每个人都授予了纳粹勋章,表达元首感谢我们对雅利安复兴所做出的贡献。
希德勒最善于蛊惑人心,这话我也只敢在他死后说出来,在当时,他被称为“最得民心的父亲与领袖”。
我和队员们接受了勋章,其实也就相当于接受了这次雪域探险的任务,希德勒像往常一样,跟我们说了很多热心的话,让我们返回营地。
尽管他并没有明说要我们做什么,但是在当天晚上,近卫头子希姆利突然来到营地,将任务状交给我。
这封任务状的内容很简单——让我带着十五名队员不惜一切代价进入雪域,找到沙姆巴拉洞穴,寻找时空轴心武器。
我觉得这是瞎扯淡,可此时的我们已经下不来船,既然和希德勒绑定在一起,我只好接下任务,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
两年后,时间来到1943年,希姆利告诉我,希德勒决定正式让我们启程去雪域,我和队员稍作准备,踏上去雪域高原的行程。
从上帝视角来看,1943年的得国,距离失败已经不超过五年!
希姆利跟我们透漏了得意志面临的困难,他要求我们去雪域的同时,还希望我的小队向所有人隐藏真实的身份。
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脱下得国战服、取下勋章、扎染头发,伪造出另一种身份,才能从重重包围的战圈中安稳脱身。
经过队员的商量,我们一致决定扮成国际探险家,去往神秘的东方。
我们严密的伪装没有被识破,众人得以越过得国南部,进入意大黎占领区。
然后从意大黎南部的科沃米港出发,穿越地中海、苏益士运河、红海,经由阿蜡博海借道英属阴笃,经历3个月时间终于来到雪域高原。
我们花了上个月时间,在1943年3月到达雪域,我打开希姆利给我们的指示,里面给出最有可能发现【沙姆巴拉】洞穴的确切地点:
kangrinboqê(冈仁波齐神山)31°04′0.53″n,81°18′43.88″e!
报告中所记载的冈仁波齐神山,即是刚第斯山脉,我带着队员,沿刚第斯山与昆仑山的交界不断寻找,终于找到一座天然的巨型洞穴。
这个原始洞穴的广度和宽度,已经超越常人的理解,犹如两座高山弯折为弧形,形成一个幽深恐怖的深山洞穴。
我和队员们穿越洞穴后,见到一座已经废弃千年的环形城市,我和队员一致认为,这巍峨华丽的城市,是神秘学家记载的失落之城-亚特兰蒂斯!
我为找到亚特兰蒂斯而欢呼,这代表世界上真的有神之血脉……
郑原读到这一句,继续翻开书页,发现背面的书脊有很多犬牙交错的撕痕。
这可是全球只有一份儿的原稿,居然被人刻意抽掉十几页,郑原顿感不妙。
他仔细检查被撕掉的页码,45页到60页全都是缺失状态,到60页以后就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
路易斯看郑原脸色有点不妙,走过去盯着《雪域七年》原稿,书页缺失,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这可有意思,连原本手稿都要缺几页。”
“要不我们先看后面的,等下去了问问管理员,看看是谁把这几页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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