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明知道这样，那你还要说吗？”尉迟若羽轻声的问着。

“因为，看着公主痛苦，是小红这一生当中，最难以忍受的事。”

“你不怕，我一开口就把禁卫军招来？把你杀了？”尉迟若羽终于再次把眼光对上小红，对她说着。

“如若这样，也请公主给时间奴婢，让奴婢把话说完，那奴婢就死得甘心了。”小红却是微笑的说着。

“说吧，但是，不管你怎么说，我依然不会改变我的心意，七天后，依然会去攻打炽之皇朝。”

“公主，还是一直的好心地呢。”小红听完了她的话后，却是微笑的说着。

“其实，当初跟公主初到炽之皇朝的时候，看到了皇上对公主那样，开始奴婢真的为公主感到幸福，但是，慢慢的，奴婢也很不解，为什么皇上要那样对公主？奴婢甚至比公主还要恨皇上，因为奴婢知道，公主不会恨皇上，因为公主是那么的爱皇上，甚至肯为皇上做出任何事，所以，奴婢要把公主的份也记上，后来，皇上找奴婢说了一些事，奴婢终于知道，皇上对公主如此，也只是想公主好。”小红说完抬起头想看尉迟若羽有什么反应，可是，尉迟若羽却是面无表情，小红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着。

“皇上当初为什么要对惠妃好，不是公主想的那样，皇上知道，太后想利用惠妃来对付你与皇上，因为，公主是皇上的弱点，本来，皇上可以不用管太后的，但是，公主，你不知道，皇上的母妃与皇上的父皇，他们已经仙去了，但是，他们却不得安乐，因为，到死，他们的尸体都还在太后的手中，太后的想法，皇上是知道的，惠妃如果不行，太后就可能要利用到皇上的父母，如果惠妃真的不能对皇上与公主起到什么作用，也许，太后就会直接对公主下手了。”

小红说到这里，低下头悄悄擦去泪水。

“奴婢知道，公主那次回来翼煜皇朝，看到了皇上与惠妃在桃花林里，皇上明明看到了公主，却视若无睹，公主很伤心，对吗？”

“其实，那时候，奴婢也在，只是公主没看到奴婢罢了，也是同一个理由，在到翼煜皇朝之前，皇上以为，太后只是想把那权利给夺走罢了，但是，后来，皇上发觉了，事情并不如皇上所想的那样简单，公主那时候，不是受伤了吗？奴婢也在公主的身边啊，那次公主还在昏迷之中，有人想要刺杀公主，那个人就是惠妃。”

“当时皇上想过要当场杀了惠妃，但是，后来有个黑衣人出现了，看到了那黑衣人没有想要伤害公主的意思，皇上就追着惠妃去了，但是，奇怪的是，惠妃回去后，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就睡下了，而第二天一大早，见到了皇上，皇上问她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惠妃说，她一晚都在寝宫里面休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那时候，皇上不解，后来，皇上更是监视着惠妃，以防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来伤害公主。”

“后来，惠妃再一次三更半夜醒来，嘴里呢喃着不知道是些什么话，但是，最后那一句，奴婢与皇上都听得清清楚楚，惠妃回答着，是，太后。”

小红的话终于让尉迟若羽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太后，可是远在炽之皇朝，而惠妃的身边，更是没有人，那惠妃怎么会回答太后呢？所以，皇上就派远在炽之皇朝的心腹去查这件事，但是，那人只来得及送上一封残缺不全的书信，信上说，太后还未嫁给先皇之时，曾是一名占卜之师，说自己是在天山之远学习而来，闲来无事则会帮一些人占卜命理，不知为何，当时样子不出众的太后，竟然让先皇心动不已，后来，太后进宫后，有人说太后懂得奇门幻术，但是，过不久，那些人就全部消失不见，一点踪迹也没有，信的后半部就没了，满是鲜血，皇上知道，再也不能轻易让人去查了，太后已经知道皇上要查她的事了。”

“皇上一直对公主冷淡，不是不爱公主，就是因为太爱公主了，所以才会那样做。”

“是吗？那把我送给狄皇，也是因为太爱我了吗？”

“公主，那件事，皇上……”

“怎么？不再为他辨解了？”

“公主，奴婢知道，公主最难过的就是这件事，奴婢也气皇上，但是，那时的皇上太弱了，他没有办法保住公主，所以才……”

“所以，江山与美人，他选了江山，对吗？日后相见两不识，对吗？”

“公主，那时候的皇上，也不好过，他被太后逼到了无路可走，被太后逼到退位，被太后的人马追杀，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所幸得有高人相救，更有高人相教武功，所以，皇上才得以生存，皇上康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狄皇，说要把公主夺回。”

“夺回？事隔那么久？连同我也要一同杀死？”尉迟若羽却是无力的微笑，小红只能无以回答，继续的说着。

“皇上当时看到了公主怀有身孕，皇上很生气，皇上以为，公主见异思迁，他更生气的是，公主明明说的是爱他的，却肯为别的男人怀上孩子，但是，皇上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公主，他一心想要杀死的，一直都是狄皇，但是……刺公主那一剑，就连是奴婢，也没有想到过，狄皇完全是为了保命！才把公主推过来的，皇上没有想要伤害公主，皇上不也是到了最后关头，把剑收住了吗？只是……皇上也知道，这样一来，公主的孩子，肯定不保了，公主，也一定会恨他的。”

“生气？他生气？你明知道……这孩子是他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不说？”尉迟若羽不屑的一笑，然后转身对着窗外。

“奴婢……”

“因为，你也一样，你爱上他了，是吗？”

“公主，奴婢承认，奴婢是被皇上人深情打动过，但是，奴婢知道，皇上的心里只有公主一个人，奴婢看得更多的，是皇上思念公主的痛，奴婢不说，不是因为奴婢有多爱皇上，是因为，惠妃生下了皇上的孩儿，那是一个早产儿，才六个多月，就因为跟着皇上东奔西跑而早产，一生下来，几乎连命都保不住的孩儿，看着那孩儿，皇上就会想起对公主的愧疚，但是同时又会想起，公主的孩子是狄皇的，所以皇上也会对那孩子好，奴婢知道，那孩子看到了他的父皇有多高兴……所以，奴婢不忍。”

小红说完了所有事之后，尉迟若羽依然没有动静，小红才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只见尉迟若羽一直看着窗外，没有开口。

“你们每一个人都好伟大啊，原来，我是那么的无力，需要你们保护到这一种程度，现在的结果？就是你们以保护换来的结果？”

“公主……你是不是还在恨皇上？恨他要带着奴婢来翼煜皇朝？恨奴婢与皇上要争夺公主的长公主之位？”

“还是为了我好，是吗？”尉迟若羽转过身来，面对着小红，轻声的对她说着。

“公主……不是这样的！太后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皇上知道，公主如果做回了长公主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攻打炽之皇朝，所以……”

“所以，他想夺下长公主之位，再慢慢把翼煜皇朝的兵力化为己有，也是为了我好，是吗？让我看到身边的人受伤害，也是为了我好，是吗？”尉迟若羽轻声的说着，那声音虽轻，可是，却让人心寒不已。

“公主，奴婢知道，你怎么样也不会原谅奴婢了，奴婢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公主要怎么样对奴婢，奴婢都不会有怨言的。”小红顺从的跪在地上对尉迟若羽行礼。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过后，小红的脸被打偏一边，人也被这一股力量打得趴在了地上，但是，她却依然微笑。

“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回去告诉你那个皇上，七天后，翼煜皇朝会攻下炽之皇朝，但是，不是帮他，也请他记住，翼煜皇朝不会放过炽之皇朝的每一个人！”尉迟若羽说完就不再顾身后的小红，就背对着她。

“不，公主……奴婢不走，奴婢不走了可好？奴婢一直陪着公主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的侍候着公主！”小红爬到了尉迟若羽的身边，跪在她的脚下，求着她。

“不好！看到了你，我只会越来越恨你，你走！”

“公主……”

“你再不走，我就叫禁卫军过来捉了你，到时候，你不止是刺客那么简单，别忘了你之前可还以假冒过长公主的事！”

“公主真要这么狠心？”

“你只有现在的机会逃走。”

“公主，奴婢对公主的心，还是像以前一样，公主要好好保重。”小红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话也没用，只能跪在地上，向尉迟若羽磕着三个响头，然后才缓缓起身离去。

“如果不舍，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

小红离去后，雪吟才出现在门外，心疼的看着尉迟若羽，温柔的对她说着，尉迟若羽看了一眼雪吟，叹了口气，走到了桌边，坐下。

“怎么样？”雪吟走进了屋里，把殿门关起，坐到了尉迟若羽的身边，尉迟若羽也顺着她的方向，把头靠在了雪吟的肩膀。

“羽儿真的不知道，该恨吗？还是该原谅……”尉迟若羽微眯着双眼，幽幽的看着那点亮的烛光说着。

“你自己想怎么做？”雪吟轻抚着尉迟若羽的头发，问着她，尉迟若羽靠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摇了摇头。

“好好休息，一觉醒来，也可能会发现，有的事，不是那么难解决的。”雪吟轻拍了拍尉迟若羽的肩膀，尉迟若羽点了点头，眼开始慢慢的合起。

窗在此时突然被风吹起，雪吟微着眼，双眼紧紧的抱着尉迟若羽看着窗外，留意着窗外的动静，突然房里的烛光一闪，一片黑暗，雪吟更是注意着窗外，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个人站在了雪吟的面前，雪吟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