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迷途1
纪凝愣在那里,看着那山边升起的鬼灯笼,那双诡异的瞳孔也自行遮掩了,纪凝离开了原地,静静的,车厢内逸阳依旧没有醒来,合上眼,他的双神也一直保持警惕,纪凝忽然有一种欲望,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
会打扰到他吗?
纪凝最终还是缩回手。
让夜,就这么平静度过吧。
清晨,逸阳和纪凝几经辗转之后才到达明洲市艾滋村,艾滋村地处偏僻,它处于山上,虽然不至于与世隔离,但与外界沟通起来确实不容易,在山下,一名名叫张宇辉的男子在等待,这个男子看似三十多岁,他告诉逸阳,他是一名医生,负责艾滋村村民各种杂病的医生,不过不是艾滋村的患者,艾滋村唯一的一所诊所是他开的,因为警方的通知,他才再次等候。这一路并不好走,一路都是山洪后未能清理的碎石和污泥,有些地方几近形成了沟壑。
“附近一带的村民被捐钱修路,钱是被捐上去了,五年下来路还没修,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张宇辉告诉逸阳。
“还好,当做锻炼。”逸阳笑笑,又问:“是警察通知你来接我们的?”
“不,警方确实有通知,不过来这里等待你们是我自愿的选择,你认不得我的声音了吗?”张宇辉边走边问,神色依旧坦然。
纪凝很自然地望向逸阳,平心而论,她越来越觉得逸阳的表情格外僵直,哪怕是读心专家也难以猜出逸阳内心的波动。
“那天打电话通知我去文德街的是你。”逸阳平白直述。
张宇辉没有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不过很遗憾,我并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悲剧的发生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不过那个人告诉我,你会知道是谁逼我说出这些。”
逸阳当然知道,未曾料过自己及警方的猜测和判案的路线那个人都那么清楚,那个人——白衣女。
忘了除了谢静萱,还有一个棘手的人物。
“你们可不可以每次说话都不要那么隐蔽,我听不懂。”如此简明扼要的回答让纪凝感到头疼。
艾滋村内只有四百多名患者,当然,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新建的,只是略显简朴。张宇辉的医馆就在村口处,为了方便就医,张宇辉的妻子也随同张宇辉学习医术,医馆和平常的药店区别不大,但格外崭新,似乎是重新修建不久,医馆占地面积并不广,但在其背后的舍房区却占绝大多数比例。张宇辉家里有一个孩子,十岁,在逸阳纪凝进馆后张宇辉的妻子带着那男孩也便离开,坐下后,张宇辉才向他们述明了一切。
“为什么她会要求你来通知我目睹那场暴乱,有必要让我千里迢迢在这里找你吗?”逸阳坐下问。
“也难怪你们会这么想,毕竟,谢静萱再次地居住过两个月的事并没有太多人了解。”张宇辉说。
逸阳愣在那里,纪凝按捺不住问:“她在这里居住?她也患艾滋病?”
“不,她只是为了逃避一些人的骚扰才逃到这里来的。”
“我记得她母亲患病时曾借过钱治疗,是那些人上门来闹事?”逸阳又问。
张宇辉摇头,说:“那些钱早已经被张成轩还清了,只不过是那些借贷公司的人贪图谢静萱的美色而起了色心,其实这并没什么,至少成轩带着谢静萱来到艾滋村,艾滋村的村民也怜悯他们的遭遇,所以没有排斥他们,这也满足了他们的心愿,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毕竟不容易,当然,忘了说一点,陈轩出自富人之家,托他的福,谢静萱才在试图跳海轻生时被救,为了陪伴谢静萱,成轩辞了职,为了避免借贷公司人员的纠缠,成轩不顾别人的闲言而接走谢静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两人才开始同居,这件事,知道成轩死后他的家人才知道,谢静萱被成轩带走后的一段时间并不见得生活就可以安宁,那帮畜生用不了多久就找到了他们,对他们进行恐吓,迫于无奈,谢静萱和成轩才连夜离开岷城来到这里,由于成轩是学医的,再加上当时我老婆怀有身孕,我便让暂无找到工作的成轩来我这里帮忙。”
张宇辉的话开始步入正题,他们也认真听着,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
谢静萱,张成轩他们在艾滋村居住一个多月后,当地电视台记者协资助艾滋村孩子上学的慈善富人雷云圳及其他资助商人来到艾滋村录制采访节目,这也包括艾滋村附近一区区委书记,当时在录制节目期间,因为谢静萱的口误才让雷云圳知道她没有患艾滋病,虽然录制部分被剪裁而去,但谢静萱的面貌却已经深深印在雷云圳心里,挥之不去,让雷云圳有恶念的原因还有一个是谢静萱虽然和成轩同居,但是并未结婚,甚至依旧保有最低线的距离,那次的节目录制是谢静萱悲剧的最大祸根。
录制完节目的两个星期后,雷云圳借探望并褒奖成轩服务于艾滋村民之意踏入谢静萱与成轩共居的小屋,那小屋比较靠山,距其他房宅有较远距离,谢静萱对他的到来抱有防范意思,但却只能洋装笑迎,当时的成轩还在医馆中没回来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谢静萱生怕雷云圳目的不单纯,也便在回厨房清理茶垢之际通过家里唯一的手机拨给医馆,她自己没有接听,也不可能有时间接听,当雷云圳离开座位时她就已经赶到慌乱,那一通未有人接听的电话她始终是希望细心的成轩会察觉,谢静萱只是一个弱女子,她能做的除了拖延再无其它,但雷云圳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当雷云圳与她的对话越是偏离该有的主题时他的心越是按捺不住,在谢静萱踏出厨房的那一步,这个人彻底失去理智,扑了过来,谢静萱没能躲过,摔在地上,那只色狼压着她,看着她挣扎和叫喊,最后这只饥渴的恶狼伸手在她身上**,嘴唇在她身上游动。谢静萱极力反抗,不断呼救,雷云圳试图解开她的衣物,谢静萱内心已经完全乱了,但她对“肮脏”的恐惧远远胜于死亡,那张狼唇在她脖子上乱添,任何捶打已经显得无力,对雷云圳丝毫没有作用,她的哀嚎很悲,很尖利。如若不是张成轩对那两秒不到而戛然而止的电话终究有担心,谢静萱的清白将会被毁掉,只是,这对谢静萱也只是开始罢了,在这一次的奸念实施失败后,他也遭张成轩打成半条命,趁着张成轩扶起谢静萱那时雷云圳便拖着负伤的身体逃似的窜出,事实上,即使这个该死的人生命在那一刻停息也不可能挽救谢静萱最后的结局,因为不论雷云圳是否死去,终有一个人的罪名会被成立。
自从雷云圳强奸未遂后,张成轩也越来越警惕,白天,也不敢留谢静萱一个人在家,而是让谢静萱陪他去医院,只要她能看着自己工作,相安无事,远离一个人的场所,她什么也愿意,那件事过后的一个月相安无事,谢静萱的心理创伤也有所缓和,只是,那些人来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以雷云圳医药费及故意伤害的罪名来滋事,甚至要提出控诉,只是那几次的骚扰都被戏剧性地躲过,村民也站出来说理求情,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无果,那些人连同雷云圳本人上前骚扰的次数越多,满口以医药费和故意伤害罪名为由,甚至想强制带走他们,在多次争执中,张成轩被打伤,后来,他发出了警告:如再来骚扰,我一不警告,二不报警,直接送你们归西。
本无意触法,但最终还是无奈破法,也就是因为这样,张成轩才被判了死刑,那时候,张成轩被警方带走,他自己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为了见到张成轩并让他减轻罪行,谢静萱发了疯似的四处找人求情。
“后来就没有她的消息了吗?”逸阳问。
“没有,”张宇辉垂下头,“不过,既然她报复了那么多人,恐怕她在离开艾滋村以后也不好过。”
“她真的长得这么漂亮?”纪凝忍不住问,即便这对他们而言只是题外话。
“撇开你不谈,从小到大我觉得长相和她有得一拼的只有叶苗,相比前段时间警方公开叶苗案时流出的照片你应该也看到。”逸阳告诉她。
“为什么撇开我不谈?”纪凝眼睛眯成一条线,有些不悦。
“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没法将你们三人一齐作对比。”逸阳很坦然,不过内心倒吸了一口冷气。
“反正最后还不是毁在你们这些男人手中。”纪凝喃喃自语。
那两个人尴尬地撇开目光,洋装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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