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大窘,刹那间俏面绯红,因为跑江湖很辛苦,很多时候,她和班子里的几个女子和衣挤在一起,拉个帘子,另一边就是大老爷们儿,一点点动静都瞒不过去。
“三叔,谁念……谁念的名字了?”
红娘子跺脚分辩道。
邢三嘿嘿一笑:“班主,要不要老汉学给你听听?那个……咝~~”
说着,摆了个吸气的动作,口型变成了个李字。
“不许说!”
红娘子又羞又急,把身子背了过去。
邢三给李信打了个眼色,意思是搞定了。
李信暗道一声,果然姜是老的辣啊,随即便走上前,轻搂住了红娘子的纤腰,柔声道:“红娘,跟我走吧,李闯军中都是穷光棍,偏你又生得如此美貌,把你留下来我不放心。”
红娘子娇躯微颤,没有挣扎。
于是,李信得寸进尺,把红娘子环抱进了怀里,他能感觉到怀中的美人儿对自己并没有抵触,还把后颈靠在自己的胸前,充满着依赖与无助。
这事成了。
也确实,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红娘子的心头缭绕着柔情蜜情,什么偶像、革命导师,全被她抛在了脑后,不过她咬咬了牙,还是道:“我跟你走可以,但是现在我不能嫁给你,噢,你不要多想,我心里没别人,只是想着你还处在危险当中,还是等安定下来,再说我们的事吧。”
“好的。”
李信笑着点了点头,在红娘子那莹白的耳垂上轻轻一吻。
顿时,红娘子如遭雷击,身子软了,好不容易鼓起力气挣脱开去,那俏面红的仿似要滴出血来,回头丢了个又嗔又恼的眼神。
李信的二弟蠢蠢欲动,全盘受下了这满含着娇嗔怪的目光,便向外唤道:“大伙都进来吧!”
众将纷纷入内。
李信问道:“我和红娘说的话,想必大家都听着了,都说说看,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老子可不是李闯,只要不当面指着我骂娘,我李某人绝不会计较。”
“呵呵~~”
一阵轰笑传来,气氛轻松了些。
黄海拱手道:“公子,那李闯太不是东西,指使手下把咱们拖到偏厅之后,就不停的套话,他想做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种人得了天下也是祸害。”
张全也道:“公子给他指了条明路,他却恼差成怒,对公子起了杀机,这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难怪屡战屡败,瞎眼才跟他!”
“是啊!”
杨彪接着道:“公子请放心,咱们一心跟随公子,谁要是想在公子背后搞鬼,得先问问老子手中三尺青锋答不答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忠心。
李信军中,有部分狱卒衙役和投降的明军,这部分人吃的是官家饭,对李自成等流寇看不上眼,而李信首先是秀才出身,体制中人,其次,他的路线是割据一方,经营发展,实质掌控,名义上向朝庭称臣,这非常符合他们的价值观,算藩镇,不能算反贼。
再看红娘子军中,多是杆子和白莲教,以现代的眼光看,属于流氓无产者,并不是纯粹的无产阶级,造反的决心不是很大,如今有两条路线摆在面前,一条是李信的藩镇路线,兵强马壮,划地为王,等朝庭来招安,名义上尊朝庭为主,实则是自己当家做主。
另一条是李自成的造反路线,从李自成的战绩来看,李信并没有抹黑他,只要吃了败仗,就是兵败如山倒,死伤难以计数,谁都不敢保证投了李自成,自己就不会成为尸体堆中的一员,跟着李自成,大概率死于非命,但跟着李信,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如何选择,并不难。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李信连连拱手:“我们不是反贼,也不受朝庭节制,我们捍卫传承已达五千年之久的汉人江山,我们的目标是让全天下的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有媳妇睡,我们有自己的理想和路线,也会有严格的制度,我们将为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国度而奋斗,具体在将来我会和大家谈到,现在我问最后一次,有谁想退出,趁早退,过了今夜再想走,以谋反论处,我李信也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动刀子不会手软,谁要走,立刻给老子滚!”
“娘的,哪个软蛋要走?快滚!”
张全跟着李信喝问。
“公子,您别问了,没人会走的,从今往后,咱们只听令于公子,谁要是敢作怪,公子把他拿下,斩了便是!”
众人群情激愤,大声保证。
“好!”
李信满意道:“今日大家与我齐心,我必不亏待大家,未来的计划,我已经有了构想,但是目前我们危机四伏,暂时还说不得,待离了闯营,我再与大家商讨,现在我先宣布一条律令,自今夜起,没有我和红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
“得令!”
众将齐齐拱手。
李信又向邢三问道:“三叔,我们有多少银子?”
帐目暂时由邢三掌管,张全为副。
邢三道:“共有两千一百八十两!”
李信沉吟道:“备上一千两,明日我有急用。”
“得令!”
邢三也不问为什么,拱手应下。
“都散了吧!”
李信挥了挥手。
……
州衙大堂,李自成、刘宗敏、袁宗第与田见秀正听取着赫摇旗等人的汇报。
“大哥,咱们都小瞧了李信,根据弟兄们探得的内幕,在红娘子攻打县衙的时候,李信已经被狱卒吊在了房梁上,却不知怎么着,突然回了一口气,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得狱卒不敢杀他,还进一步招揽为了他的手下,后来他让俘获的官军交投名状,杀尽自县令以下数十人,如此狠毒的手段,连我们都自悔不如啊!”
李自成眉头一皱,他发觉这个大哥的称呼无比刺耳,反倒是李信称他为闯王,极为受用,可是他又没法要求老兄弟尊称自己为闯王,见面三跪九磕,甚至连暗示都不敢,否则别人会说他忘本。
他是真想身边有个如李信这样的人物帮他制定严密的尊卑制度,不由对李信动了爱才之念,也许……自己可以让李信放手去干,由李信去得罪人,待得事情成了,再杀他平息众怒也不为迟。
刘宗敏跟了李自成好几年,大致摸透了李自成的脾气,基本上能判断出李自成有些犹豫,当即猛一拱手:“大哥,李信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势必留不得,应速下手除去,否则必为后患!”
“哦?”
李自成还想留着李信给自己编制规章制度呢,于是捋着胡须道:“李信好歹来投我,又直言进谏,虽然是胡扯,但明朝尚不以言罪人,我又怎能因他出言冒犯就杀了他?再说他并未流露出反意啊,他有什么罪名?就因为提了两个建议,老子收拾了他,对别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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