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发乎情重手亦难醒,为忘情王孙施雨露
这男女之事本就是浑然天成,与生俱来难以抑制。当然也有得道的高僧或者深山的隐士,能用坚韧的意念淡薄这些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与冲动。但福茂只是一个十八岁左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男子,虽然小时候净了身但幸得小刀刘留了一手,再加上长身体的时候高德山的药物滋养,他的某些方面开始有些“重生”。小刀刘曾经说过,就算是这样也是不中用,但他内心里的那股子冲动与欲望仍然存在。为什么说阉割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就是因为这种制度不但残害了受刑者的身体,还在他们将来的生理上造成莫大的伤害。他们拥有男子所有的七情六欲但却无处发泄,所以大多数太监都会变得古怪残暴、喜怒无常,皆因此而起。
话说福茂突然握着朗秋的手,这也让朗秋一时愣在当场。她只觉得福茂宽大的手掌紧紧捏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心里或许是因为紧张和激动有点手汗,男子的阳刚之气从福茂的手掌心不断汹涌而出,朗秋只感觉到他的手很烫。也许是福茂滚烫的手使得朗秋的脸绯红起来,“你……你做什么?”朗秋的声音极细极轻,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紧张无措。
刚才两人手握相望,这会儿朗秋开口说话就好像当头棒喝一般把福茂给打醒了。他忙松开了手,猛地跪在地上说道:“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冒犯格格!奴才该死!”说着就兀自掌起嘴来。福茂掌嘴不但是在向朗秋道歉,也是打醒自己,告诫自己不应该对朗秋有过分的举动。
福茂越打越重,“啪啪啪”的声音在朗秋听来颇为心痛。“你这是做什么呀?”朗秋忙蹲下身子拉着福茂的手不让他再打自己,“我又没有责怪你!”。福茂抬头看着朗秋,他脸上已经露出了几道红色的痕迹。“你看你,脸都肿了。”朗秋想伸手,但还是被一丝理智给控制住了。“你快起来吧。”
“是!”福茂站了起来,他低着头不敢再看格格。
朗秋也颇为尴尬,于是说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秋思斋雨儿见了朗秋便问道:“格格,您去哪儿啦?这么久才回来?”
“哦!刚才在五格格那儿坐了一会儿。”朗秋笑着问道:“水弄好了吗?”
“都好了。”雨儿说道:“就等着格格您回来呢。”说着就和朗秋往屋里走,“奴婢伺候您。”
“嗯。”朗秋轻轻的说道。快要进屋的时候她回过头去看了福茂一眼,道:“今儿晚上你不用守夜了。下去吧。”
“嗻!”福茂行了跪安礼后便退下了。他回到自己房里,与他同屋的小太监已经睡下了。他洗了洗后蹑手蹑脚的爬上床,躺下便觉得两边脸颊发烫,刚才下手太重了。刚才怎么会这么冲动呢?福茂自己都想不明白,难道又是干爹的药?不对!不对!我已经很久没吃那药了。此时福茂眼前晃动的全都是朗秋的身影,挥之不去。今晚显得有些闷热,似乎是要下雨了,于是福茂便爬起来打开窗户透透气。看到朗秋屋里头的点点灯光不由得浮想联翩,格格还没有睡吗?哦!对了,在洗澡呢。洗澡?洗澡……福茂扬起手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睡觉!”他自语道。然后就往被子里一钻,蒙着头睡起觉来。
雨儿轻轻的将水浇在朗秋细滑的皮肤上,水珠顺着她犹如羊脂般的肌肤落下。“格格,您真的要把福茂留下来啊?”雨儿突然问道。
“是啊。怎么啦?”
“哦!没什么。”雨儿说道:“您在人面前都说了八阿哥把福茂给了您,这个谎总得圆,是吧?”雨儿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朗秋留下福茂的原因。
雨儿提起福茂,朗秋便想起了刚才他握着自己手时的那一刻,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到了一阵悸动,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是什么?难道就是……朗秋的脸又红润了。
“格格,是不是水太热了,您看您的脸,好红啊!”雨儿笑着说道:“不过格格您这样好漂亮啊!就像含苞待放的芙蓉花一样。”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哪儿学会了贫嘴?”朗秋笑骂道。
雨儿笑呵呵的说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呢!格格是倾城的貌,在万岁爷所有公主中,格格长的最漂亮啦!”
“你再胡诌我便把你送去八哥那儿!”朗秋说道:“那你换福茂!”
雨儿噘着嘴说道:“格格您好狠心!那奴婢换一个小太监!”
“太监?”朗秋本来浮笑的脸突然阴沉下来。她默默地将头转了过去,心道:太监,他是个太监。我怎么会对他……突然间她觉得心里万分矛盾,但究竟是什么在抵触,她自己也说不清。“雨儿,明儿去八哥那儿看看,若敬事房还没有送人过去,就让福茂过去伺候。”
“奴婢看不用了。”雨儿伺候着朗秋出浴,“刚才我就看到赵公公带着人往阿哥所那儿去呢。里头还有几个长得很标致的宫女。”
“很标致的宫女?”朗秋皱了皱眉,感觉到有些不妥。
话说永璇和永瑆分开后就直径往自己院儿里去,刚跨进大门就看到里头灯火通明,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给永璇请安。刚才还冷冷清清的院子里一下子好像热闹起来,永璇觉得挺纳闷儿,这时候只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啊哟,八阿哥回来啦?老奴在此恭候多时啦!”赵顺来弓着腰笑吟吟的迎了过来。
“啊!原来是赵爷啊!”永璇“哼哼”了几声说道。
“啊哟,八阿哥。瞧您说的,您是奴才的爷,在您面前儿奴才哪儿敢哪?”赵顺来迎着永璇进了屋子。
屋子里已经打扫一新,两边儿分别侍立着奴仆。永璇四周看了一下笑道:“哟嗬,我进错屋了吧?这儿是我的屋子吗?”
“奴才知道安排人晚了,所以今儿是来领罪的。”赵顺来赔笑指着分立在两侧的八个太监说道:“这些个都是精明能干的,八阿哥使唤着,如果觉得不好只管说,奴才马上给您换。”
永璇拿起桌上的鼻烟壶吸了点说道:“我向来只用那些个愣头愣脑的,可惜啊!都给赵爷你送去阎王殿伺候阎王爷去了。”他抬头看看这八个小太监笑道:“这些聪明的我可使不惯,若是把我给惹急了我也往死里打啊!”永璇瞟了赵顺来一眼。
“行!行!伺候不好主子自然该打!打死活该!”赵顺来笑道,他挥了挥手让八个太监退下,然后那“春夏秋冬”便走了上来,“我的小爷,您看看这个。”永璇抬头看去,只见四个模样标致可人的宫女站在面前,她们身材匀称、皮肤白皙还面带三分羞涩,永璇一看便眯起了眼睛。赵顺来早就窥视着永璇的表情,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便马上说道:“这四个可是奴才精心挑选来伺候主子您的。她们您看看是否满意呀?”
永璇眯着眼睛看了赵顺来一眼,笑道:“赵谙达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啦?”
“能为主子效力是奴才的福气,只要八阿哥您喜欢,奴才一定为您尽心办事儿。”赵顺来忙表露了自己的立场。
“嘿嘿!”永璇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油光的头发。心道:这老东西,想用美色来谄媚?不过也亏他找得到这般标致的四个宫女来。皇阿玛向来不喜欢我在宫里干这些个事儿,我不如就来个顺水推舟收下,这事儿传到皇阿玛耳中看皇阿玛还会不会打算把江山交给我这么个好色之徒?永璇注意已定便微微点头道:“赵谙达如此费心,我若是不收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也枉费了你为我奔波一场。好吧!都留下吧。”
“哎哟!主子您赏脸!”赵顺来忙说道:“天儿也黑了,主子您早些安寝吧。奴才告退了。”
永璇挥了挥手说道:“得了,你去吧。爷若是使得好,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儿。”
“谢主子!”赵顺来喜滋滋的回去了。
永璇抬头看看四个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儿?”四个宫女依次回答了,永璇笑了笑说道:“春夏秋冬啊?好啊!唐伯虎只得了个秋香,我八阿哥倒有春夏秋冬四个!”他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乏了,你们去给我打盆水来吧。”说着便一摇一摆的走进了内室。
永璇靠在**看他那本日间尚未看完的《汉宫春色》,看到妙处不禁浮想联翩。“啧啧~~,难怪白居易要写‘汉皇重色思倾国’呢!有这般女子日夜陪伴,还做什么皇帝?”永璇兀自看的痴笑,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什么人!”他看的毕竟是禁书,所以还是怕人撞见。
送水进来的春儿被他一喊愣了一下,然后柔声道:“奴婢给主子送热水来。”
永璇“嘘”了口气,把书掖在枕头底下道:“拿过来吧。”
春儿把水端了过来放在床前的脚凳上,然后就伸手为永璇脱靴去袜。“奴婢第一次伺候主子,若是水温不适请主子示下。”说着便轻轻的把永璇的脚放进温水中,然后轻柔的用水淋在他的脚上。
永璇只觉得万分惬意,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服侍。突然间他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那一夜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双喜也为他洗过脚。永璇突然心头一热忙挣开双眼低头看去,可是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虽然这脸庞要比双喜娇媚,但永璇似乎更喜欢双喜多一些。双喜?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跟着永瑆学写字儿?永瑆会不会手把手教她?永璇莫名其妙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来。他皱了皱眉头,心道:既然自己选择放手和何必时时想起?就算现在双喜睡在永瑆身边,我也要做到无动于衷!世上的女人难道就她一个?哼!眼前就有一个!想到这儿永璇便笑着问道:“你是春儿?”
“回主子的话,是。”春儿点了点头,然后拿干净的布为永璇擦了脚,端起铜盆就要走。
“等一下!”永璇双腿盘坐在**,用手拍了拍床沿说道:“过来陪我说说话儿。”春儿抬头看了看永璇然后放下手里的铜盆小步走了过来,她还不敢坐下。永璇一把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坐下来,“你来这儿之前赵公公可有吩咐过你们些什么?”
“赵公公吩咐要好生伺候主子。”春儿低头说道。
“伺候主子?”永璇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怎么伺候主子吗?”说着便伸手搭在春儿的肩头。春儿心跳有些快所以脸上也开始泛红,她点了点头但又马上摇摇头。永璇最喜欢女子这般模样,再加上刚才看了那些艳书便来了性情。他坐近些春儿把嘴唇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吹着气说道:“让小爷来告诉你。”
春儿微微把脖子一缩,满脸通红。“主子,痒。”永璇在她耳边吹气,让春儿心痒难忍。
“痒?哪儿痒?我帮你挠挠。”永璇说着就伸手去解春儿的领扣。春儿哪儿敢躲只能由着他将外头的宫衣脱去。里面是一件轻薄的小衫,永璇在春儿的粉颈处轻轻抚摸还时不时地亲吻。“来!到**来,小爷好好帮你挠挠痒。”永璇放下了纱帐,看着枕边羞容满面的春儿心头热热的,他慢慢解开小衫里边是一件绣着芙蓉的肚兜。春儿虽然是奉了赵顺来的意思来,但这也是她头一次与男人**,羞怯之意自然难掩。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遮体,春儿本能的用手抓住了胸口肚兜的扣子。“怎么?都到了这地步还不让我看?”永璇“嘿嘿”一笑说道:“我可会告诉赵公公的哦!”
“不要!”春儿忙娇声说道:“主子不要告诉赵公公。”
“不告诉也成。”永璇笑道:“既然你不让我动手,那你自己来。”永璇抚摸着春儿的一条玉臂道:“别怕!我最疼女人了。过了今晚你就知道了。”说着他伸手解开春儿的裤带……
春浓帐暖,永璇和春儿赤条条的躺在被窝里,春儿把头埋在永璇的肩窝里不敢正视。永璇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不小心碰到了枕下的那本书,他心里笑道:汉宫春色,我这个小院儿里也是春意盎然也。他低头亲吻了一下春儿的柔唇道:“疼吗?”春儿一听便想起了刚才永璇的疾风骤雨,微微点头脸涨得通红。永璇笑了,“小爷在圈禁所里关久了,自然急了些。下回不会了。你的好儿我会记得,自然不会亏了你。”
“奴婢谢主子雨露之恩。”春儿得了永璇这句话便谢道。
另一边厢,双喜握着笔兀自出神。这会儿八阿哥那儿有人服侍吗?他若是一个人连个斟茶递水的都没有,怎么成?永瑆用手在她眼前摇了摇说道:“喂!你想什么呢?”
“啊?没有!没什么!”双喜忙收回了出窍的元神,提笔继续写起字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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