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再战

下午3时余，就在川军最后一批战斗部队开始攀登的时候，第128师382旅和陕jǐng第1旅从南北两面赶到。

“王旅长管南路，程旅长投入北路，128师主力等徐师长到后担任预备队，坚持到天黑。以营、连为单位分散投入，暂时丢几个山头不要紧。上吧！”

于是战斗继续，邓锡侯和孙震在最后关头压上的川军刚开始支持不住，陕军和18集团军部队就相继登顶，养jīng蓄锐已久的官兵迅速将又一波rì军赶下各个山头。

前一波残余官兵刚退下，“继续进攻！”西尾连想都没想就发布命令，3个野炮联队百余门野炮立即开始覆盖式炮轰，山下第6和第16师团的数千官兵迅速编组；10分钟后炮群延伸shè击，步兵再次攀爬而上；等rì军爬上半坡，jǐng戒哨纷纷响起，jǐng1旅和382旅官兵迅速从反斜面掩蔽处爬上峰顶，也不开枪，一排手榴弹先砸了下去；持续不断的爆炸将一批批rì军炸落山坡。rì军也毫不迟疑，山下各种火炮不断发shè，虽然大部分炮弹不是飞过峰顶就是击中上坡，但还有为数不少直接击中山顶，给几乎无遮掩的**带来惨重的伤亡。山坡上爬俯的rì军也乘机继续向上进攻，还不断使用机步枪向上shè击，尤其是第6师团的shè击更为jīng准，不断击中露头投弹和shè击的jǐng1旅官兵。双方各自增援不绝，战线也逐渐向山顶移动；但随着接近山顶，rì军的直shè炮兵也只能停止shè击，除双方的步兵还是对shè外，只余迫击炮、掷弹筒这类轻炮还在对轰，使rì军前进越发艰难。见陷入僵局，谷寿夫不顾兵力密集又投入两个大队，中岛见状也组织千余增援。rì军蜂拥而上，刚到半山坡，沉默许久的**重迫击炮群再度发威，8发急速shè准确砸在密集攀登山峰的大队rì军当中，拥挤在一起的rì军避无可避，顿时被炸的七零八落，大批死伤者滚落下山还带走一些倒霉的。烟雾弥漫，rì军战机难以搜寻**炮兵阵地，而rì军的炮兵反击却因为曲线压制而无功。

遥望rì军白白损失，西尾寿造冷冷的说：“看来谷君和中岛君都心急了！土肥原君，你从北侧上去夹击如何？”

“遵命。”

知道天黑前rì寇一定要拼一把，我也不敢怠慢，一面下令催促各路援军，一面跑去向刚赶到的徐子敬求计。

“子敬兄，拉兄弟一把吧！”

徐子敬到是个很内向的人，用谦虚谨慎来形容正好，毕恭毕敬的行军礼，“参谋长！我看rì寇在天黑前还要拼一次，可能扩大攻击面，估计是北面山头，那里地势较高，一旦占领就能压制现在双方争夺的沟北侧各阵地。那里只有少量部队，我建议由我亲自带队上山增援。”

“子敬说的好，乘着炮兵制造烟雾效果还在，你部先上半山腰等待命令。子敬就别去了，难道你还信不过世才么？”

4时整，不管**焚烧草木等杂物不断制造烟雾，rì军又是一**炮和轰炸机轮番轰炸结束，三个师团一起发起进攻，而**方面，杨虎城派来的援军也已赶到，连同滇军拼凑出来的几个营再战。

“看来子敬预测很对，rì寇为天黑前占据有利态势，的确投入了更多的部队和扩大了攻击面，主要在北翼。”看rì军拼力进攻，我不由得叹息，“可惜了，本来我想把贵师投入夜间反击的。”

“以后还有再受参谋长教诲的机会的。”

“子敬客气了。再并肩作战的机会恐怕不会有了。”我叹了口气，“129师正在南下，哼！”

徐子敬迟疑了一下，“上命所遣。。。”

“。。。不由人，我知道不是明昭的事。好了，子敬，你来指挥，打到天黑就撤下去，贵师的补充人员和武器装备我都准备好了。”

三个常备师团一起进攻声势果然凶猛，一个冲锋就将防御南侧诸山头的、战斗力较弱的jǐng1旅守山部队一举打垮，溃退的部队将已进到半山腰的jǐng1旅后续也冲乱，不断有官兵从山上滚落，幸好我早有准备，从孙震那里讨来军、师2个特务连3个搜索连组成一个支队一起投入反击，靠41军仅存的jīng锐总算夺回部分阵地；但rì军继续投入，双方在山顶狭小区域内扭打成一团，爆炸声连连，枪声反而稀了。中路防守的第128师382旅在旅长玉清指挥下组成许多小分队不断和大股rì军打对攻，依仗着娴熟的技战术和有利地形与敌周旋。北侧，土肥原师团的进攻也遭遇到384旅的顽强抗击，双方都是新锐之师，128师为弥补重武器不足又放rì军接近，导致激斗一开始就极为惨烈，一阵排枪和手榴弹爆炸后双方就猛撞成一团，在越来越稀的枪声背景下，双方以残酷的白刃战对攻，还夹杂着更残酷的手榴弹对掷，两军死伤者及折损的武器装备乃至爆炸物不断从陡峭的山坡上滚下摔落，有些更砸在后续部队的头上将其一并带入深渊。然双方惨重的伤亡并未使双方指挥官收手，都不断将一营一队的士兵投入各个山头的反复争夺。

**由徐子敬这位十年间最强战地指挥官出马果然比我这半吊子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投入反击的时机把握越来越jīng确，投入兵力也越来越少，**伤亡反有较大下降；反观rì军，三个师团拼比导致兵力越投越多，投入频率也越来越高，密集的rì军往往来不得展开投入战斗就被**整排扔过去的手榴弹严重杀伤。西尾寿造在远处越看越急，几次亲自越过指挥纠正各师团长的错误，但除土肥原贤二有所收敛外，谷寿夫和中岛今朝吾都随着天sè渐晚而越来越急躁，连旅团长也派遣亲自上阵，导致rì军攻势更为猛烈，不断有rì军野炮炮弹砸进双方短兵相接的激战区域内将双方一起炸倒；然双方官兵奋不顾身的再次冲撞在一起。如此惨烈的长时间激战，导致**中部分新兵开始畏缩不前，并影响到老兵们的发挥。

后方山头观战的曾万钟急了：“怎么还不上援军？”

“鼎铭兄何必担心？你没看晋康和德cāo都不在意么？”

“怎么讲？”

“当年在川中，就是这个徐子敬指挥，一个打几个都把我们都打的狼狈不堪啊！”邓锡侯感叹道。

接近5点时，徐子敬下令早已准备好的、由川、陕、滇及128师各抽1－2个jīng锐连组成的增援投入山顶争夺，他们一冲上山顶就以娴熟的技战术将几路rì军打的节节败退；西尾见状，突然下令炮兵掩护，步兵撤退，草草结束了进攻。

从望远镜中看着rì军迅速退回早上进攻出发区域，我不由得问：“子敬兄高明，不知？”

“没什么，打到现在rì军早生退意，几种不同军装、不同打法的**一起出现，战斗力又都相对较高，rì军必然认为我军兵力充足且准备和他们拼到底；既然天sè将晚，今rì获胜无望，不如乘早收兵准备晚上防御，以利明rì再战，也免得重蹈昨晚覆辙。”

“子敬兄高明！”

“参谋长谦虚了，这种以掷弹兵为主的小分队打法还是跟参谋长学的呢，只可惜夜战打不成了。”

“反正没多少强军，就不打夜战了”说完我和难得一笑的徐子敬一起笑了起来。

30rì晚，整个rì本第一军都紧张的等待大规模夜袭，几个师团长还都布置了规模不小的伏击；然而除了零星的迫击炮shè击外，整整一夜，**都如消失了一般毫无动静。

**方面也在紧张的编组收容残军、调整部署；太原来的援军白天休息晚上行军终于赶到，可惜规模不足以再应付rì军一天的强攻。

“忻口方面rì军发起强攻；淞沪方面rì军攻势依旧不断；rì军轰炸太原。子敬兄，天亮以后战场指挥就交给你了；再挡一天。”

“参谋长，再挡一天没问题；但请问参谋长的后手是什么？”徐子敬小心翼翼的询问。

“等保密吗？”

“当然能。”

“你能我还能，呵呵！”我笑着说，“不是信不过子敬兄个人。”

“我明白。”徐子敬悠悠的说，“不过东北军战斗力不强，又不耐战，恐有负参谋长重托。”

我一惊之后长叹：“年前贵校长问我他的学生中谁最能打仗，现在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徐之敬。”

10月31rì，天一亮rì军立即发起全面进攻，徐子敬却早有准备，山顶上除个别有硬土层工事者外根本没部署部队只留观测哨；部队以分散分队形式伪装潜伏在反斜面山势陡峭下方。

果然，rì军100多门野炮轰击多击中山顶和正斜面上方，轰击反斜面的炮弹尽被陡峭的山石挡住，只有少量碎石砸在部队隐蔽处；而rì军的轰炸机限于**防空火力也只在中空水平轰炸，多炸平缓易攀的反斜面和山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