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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张鼐挠了挠后脑壳,满含爱意的看着慧梅,一副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
李信嘴一咂道:“张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李闯逼迫,你当慧梅愿意嫁给袁时中?与不爱的人结为夫妻,对于女人是非常残忍的,现在慧梅正是伤心之时,需要一副肩膀作为依靠,可你倒好,犹犹豫豫,拉不下脸,如果脸面真那么重要的话,那我只能说,这一趟我来错了。
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虽然慧梅喜欢你,但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如果今天我们不来,你信不信过上一年半载,你会被慧梅渐渐淡忘,毕竟袁时中才是慧梅明媒正嫁的相公,你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段回忆罢了,我希望你能想通想透,要爱,就深爱,不爱她,请你放手,慧梅这么好的姑娘,你不给她肩膀倚靠,会有无数人为她送上肩膀!”
“唔!”
慧梅唔的一声,猛捂上脸,泪水沿着指缝滑落,那肿红的眼眸,又偷偷瞥了眼李信的肩膀。
“慧梅!”
张鼐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猛一颤之后,大叫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你,我没用,但我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保护你的下半生,我张鼐对天发誓,绝不会再这么软弱了,谁要是敢欺侮你,我和他拼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时我就该带你偷偷跑掉的,我不会有任何芥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慧梅也浑身剧烈颤抖着,泪水哭成了河。
慧英古怪的看了眼李信,就把慧梅往前一推。
张鼐趁势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身子不干净,我配不上你,快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慧梅哭的撕心碎肺,猛烈挣扎,张鼐却是越抱越紧,随即一声惨叫,慧梅狠狠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仿佛哭够了,闹够了,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慧梅猛推开张鼐,背过身子。
张鼐还要去纠缠,李信一把拉住他,摆手制止。
“李公子,怎么了?”
张鼐不解的问道。
李信淡淡道:“慧梅情绪不稳,适可而止吧,明日你再慢慢劝他,今晚让慧梅好好休息一下,总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噢!”
张鼐似懂非懂,憨憨应下。
李信暗暗摇了摇头,这个傻小子,慧梅没跑,不就是释放出信号了么?
作为欢场老手,李信清楚不能逼的太紧,太紧了慧梅会反感,要给她自己思考、调整,以及接受的时间,毕竟今天的变故实在是太大了,又涉及到女人的脸面和贞洁问题,要慢慢来。
说话大实话,慧梅是袁时中的妻子,与张鼐没什么关系,慧梅要想接受张鼐,先决条件是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这与当初的高桂英类似,也是李自成的妻子,但是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高桂英年龄大了,被李自成冷落了近十年,李自成的刻薄寡恩让她寒心,才给了李信可趁之机,就这样,还是死缠烂打的结果。
而袁时中能够得上的罪名只有一个强娶,在那个时代,强娶不是罪过,况且慧梅还是大姑娘,羞耻心比较强,哪怕心里仍深爱着张鼐,也不会轻易转投入张鼐怀抱,需要长时间的感化和劝说。
‘尼玛的,自己还得兼职爱情导师啊!’
李信哭笑不得,暗骂了句,不过花些心思,就能让张鼐对自己死心塌地,值!
“走罢,慧梅好好想想,张鼐你也好好想想,都散了吧,明日可能还有硬仗要打!”
李信拍了拍张鼐的肩膀。
“是不是自成会来?”
高桂英问道。
李信点点头道:“跑了袁时中,他必然会向李闯求援,无论愿不愿意,李闯都要为他出头,李闯离我们也就几十里路,我们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与他干一仗!”
高桂英担心道:“自成十余万人马,曹操又有近十万,加起来二十多万,而我们才三万,你可得想清楚了,其实连夜走还是来得及的。”
李信摆摆手道:“人多并非势众,李自成与罗汝才各怀鬼胎,二人都不会在我身上损耗过多实力,也不可能真为袁时中出头,无非作个样子罢了,所以必须要硬碰硬打一仗,让李自成知难而退。”
“总司令!”
这时,二瓤带着几名亲卫连战士,押着个浑身血污的中年人过来,另有四名战士抬着具尸体,拱手道:“此人是袁时中军师刘玉尺,那个死尸是袁时中的亲弟袁时泰,已经找人辨认过了。”
“哦?”
李信目光一扫袁时泰的尸身,就移向了刘玉尺。
刘玉尺四十出头的年纪,气色靡顿,修长的眼睛闪闪烁烁,见着李信望来,勉强拱了拱手:“玉尺见过司令爷,司令爷神兵天降,小袁营倾刻间土崩瓦解,玉尺心服口服。”
刘玉尺的示好之意,聋子都能听出,李信却是冷声道:“刘玉尺,叫袁时中娶高慧梅,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这……”
刘玉尺的脸面现出了一丝慌乱之色,矢口否认:“司令爷说笑了,鄙人在小袁营无足轻重,是袁爷无意中见着了慧梅姑娘,惊为天人,才向闯王提亲的。”
“呵~~”
李信呵的一笑:“你当我傻了不是?你是袁时中的军师,娶了慧梅的好处瞎子都能看的见,难道袁时中就没询问过你,你没给他煽风点火?”
“我……”
刘玉尺心知搪塞不过去了,身为军师,这么大的事,袁时中不可能不与他商量,只得长叹了口气,一躬到底:“各为其主罢了,还望司令爷见谅!”
“狗贼,原来还有你一份!”
张鼐怒不可竭,一脚把刘玉尺踹翻。
刘玉尺不敢喊疼,可怜巴巴的看着李信。
李信道:“我此次出兵,是为我的兄弟张鼐而来,报袁时中横刀夺爱之仇,此事我不愿太过于干涉,张鼐,刘玉尺交给你了,是杀是剐,你开心就好!”
“司令爷,司令爷,不关我的事啊!”
“小张爷,饶命啊!”
刘玉尺吓的大叫,李信不看他,张鼐恨声冷笑,揪住刘玉尺的领子,往黑暗中拖去,一阵惨呼求饶之后,张鼐提着颗脑袋走了出来。
那面孔,布满恐惧,两颗眼珠子瞪的滚圆,分明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死不瞑目!
李信暗暗吸了口气,别看张鼐平时蔫蔫的,一副老实人模样,可是老实人发起狠来更加可怕,张鼐正是如此,他痛恨所有拆散他与慧梅的人,刘玉尺如是,将来袁时中落他手上,只会被折磨的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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