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黄真早已蓄势待发,看沙摩柯一合斩了敌将,紧随其后挥兵掩杀,二人一前一后,一鼓作气杀入城门之中。
城上的毛晖根本来不及下令放箭,飞瓠军已经冲破城门,占领街道,沙摩柯一人便杀得守军狼狈逃走,无人敢抵挡。
等毛晖反应过来,准备往西门逃走之时,沙摩柯已经冲上城头,举锤大喝道:“降者不杀!”
“降,我愿降!”毛晖不假思索,便跪在地上,守军也纷纷放下兵器随之跪地。
虞翻领兵进城之后,将毛晖押来询问军情,得知夏侯渊重兵把守奉高,派人向太史慈报信。
太史慈闻报,领兵直取肥城,此地东临泰山,境内地形复杂,山脉相连,沟壑纵横,连接至泰山。
张燕领黑山军先到肥城北部牛山,选好扎营之地,命刘石安营扎寨,自领大军直逼肥城,守军一片惊慌,紧闭城门,严阵以待。
肥城守将正是李典,奉曹操之命到泰山协助夏侯渊,兖州失守之后,夏侯渊命李典在此地驻兵,就是为防备孙策会派兵偷袭。
李典想不到孙策未曾发兵,太史慈却以雷霆之势进入济北,被突如其来的吴军逼得措手不及,立刻派人向夏侯渊报信。
黄龙上前搦战,李典只是传令死守,叫骂了半晌,城上守军无人答应,张燕查看周围地形之后,带兵回牛山大营。
李典见吴军士气如虹,心情愈发沉重,中原各地失守,守军本就士气低落,安抚军心,晓谕各部加强防守,急等夏侯渊派兵支援。
次日一早,肥城城外尘土飞扬,旌旗蔽日,援军未至,吴军却将肥城团团围住。
李典见到如此盛、大的军容,顿时一颗心沉到谷底,城内只有三千守军,面对数万气势汹汹的敌军,如何抵挡?
兵贵神速,太史慈当即分布任务,准备全面攻城,有投石车、强弩和井阑,对付肥城这种城池,只需半日时间便可拿下。
就在三军整备之时,飞瓠军也前来会合,虞翻观看四周地形,对太史慈言道:“此弹丸之地,旦夕可破,不必急于一时。”
太史慈不解道:“此次奇袭济北,正好出其不意一举破城,若僵持下去,岂非前功尽弃?”
虞翻笑道:“子义不必着急,此城虽小,却是中原进入泰山之咽喉要地,夏侯渊欲死守泰山,如今围困肥城,他若不发兵,则会军心大乱,若来发兵,正好围点打援。”
“仲翔言之有理。”太史慈马上明白虞翻之意。
虞翻言道:“将肥城围三缺一,既可瓦解守军军心,而援军却不得不发,子义只需从容运粮调兵,则夏侯渊不得不动,化被动为主动。”
太史慈深以为然,虞翻带领飞瓠军就近查看地形,他们到了这些山地之中,可谓如鱼得水,半日时间便找到埋伏之地。
吴军先发动一轮进攻,用投石车和井阑向守军施压,晚上撤去东门之兵,让守军可以和夏侯渊联络。
虞翻言道:“肥城连接泰山,东部有马山,与牛山隔河相望,援军若来,必从此地经过,吾料夏侯渊不愿分兵,必派臧霸所领泰山贼旧部翻山而来,此人非曹氏亲信,可伏而降之。”
太史慈笑道:“昔日大将军不惜重金打造飞瓠军,又命张燕训练飞行军,就是为了山地之战,听闻臧霸所部也擅长山地间穿插奔走,此番两军较量,可各显神通。”
虞翻又道:“今济北已得,可命刘参军于此地屯粮,经牛山就近运来军中。”
太史慈会心一笑:“仲翔莫不是又要引夏侯渊来劫粮?”
虞翻抚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天黑之后,张燕和沙摩柯连夜离开大营,率领飞瓠军及黑山军往马山进发,虞翻早在埋伏地留下斥候,就地埋伏。
马山西北,汶水流经此地,岸边有一片滩涂,一条狭长的平地穿过丘陵,正是济北与泰山之间的官道。
此时正值六月,草木茂盛,枝叶繁茂,兵藏于山林之中极难被发现。
到半夜月明星稀,山上监视情况的斥候来报,曹军果然前来支援肥城,这些人在月色下行动迅速,一看就是常年穿行于山中之人。
虞翻确定莱恩就是臧霸,仗着熟悉泰山地形,部下人马善于翻山涉水,艺高人胆大,连夜急行军。
臧霸奉命在泰山中做疑兵,忽然吴军转变方向,直奔济北,未过多久,夏侯渊便传将令,叫他支援肥城。
臧霸出泰山之后,听闻太史慈围攻肥城,马不停蹄赶奔肥城,白日天气炎热,夜晚上赶路更加舒适,更容易隐藏踪迹。
人马行至马山境内,翻山便可看到肥城,臧霸传令暂时休整,与孙观、吴敦二人商议对策。
孙观埋怨道:“东吴绕行泰山,前方无险可守,数万大军出动,谁能阻挡?”
吴敦言道:“吴军已经拿下东海,泰山已成孤地,守下去无异于饮鸩止渴,我们不如还回泰山,见机而动。”
臧霸沉声道:“曹公于我等有提携之恩,岂能不报?无论胜败如何,但求问心无愧,不可懈怠。”
孙观冷笑道:“大哥,夏侯渊在奉高有三万守军,为何偏偏要派我们支援?分明是让我们损耗兵力,借刀杀人。”
吴敦叹道:“这几年曹军将领对我们颇为排斥,曹操先前想将大哥调到青州,显然已经不再像原先那样信任了。”
“不可胡说!”臧霸一声断喝,打断二人,顿了一下叹道:“此番前去解围,无论成败如何,只要救出李典,我们便退回泰山吧!”
孙观点头道:“李典对大哥颇为照顾,这个人情我们要还,自然要去。”
三人商议一阵,决定连夜前去劫营,在城外放火,李典自会领兵杀出,里应外合救人。
等到四更时分,月上中天,四野寂静,臧霸传令翻越马山,杀奔吴军大营而来。
月色之下,臧霸在马上心事重重,他本是朝廷命官,但因为不受重用落草为寇,后又弃暗投明,本以为能洗脱恶名,光宗耀祖,谁知如今连曹操都身败名裂,前途一片迷茫。
如今曹军各路被击破,各部兵马士气低迷,再加上泰山被隔离,军心已经隐然不稳。
此次与吴军对抗,臧霸早已没有底气,加之历经陶谦、吕布、曹操几人,见证徐州的兴衰起伏,甚至都厌倦了这样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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