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大门紧闭，不许任何人进入，一杯凉水泼下，孩子被激的立刻苏醒，连连咳嗽。

“我会放开你，但要好好说话，懂么？再不许用异能，OK？”我叼着烟道，伸手拽出了他嘴里塞着的破布。

“你这坏东西，你去……”孩子立刻大吼。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出，那话硬是没有说完，硬是被抽了回去，孩子的脸颊上五道深深的指痕。

“好好说话，不懂？”我表情冷漠道。

“你去……”

啪，第二记耳光，紧接着是第三记，第四记，我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很疯狂，所以我直接抽了十多记耳光才停手。

孩子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呜呜的呻吟着却再不敢说出那句你去死吧，我满意点头，虽然从心底里不赞成暴力教学，但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这似乎是必须的。

“要喝水么？我去帮你倒一杯。”我起身朝门外走去，故意的。

孩子没回答，只是眼神依旧阴森，就在我迈步出门的瞬间，那小嘴再次张开，又是一句：“你去……”

啪，同样的耳光扇出，孩子一头栽倒在地，小嘴里已经迸出血花了，那大眼睛满是愕然，他不知道我是如何在瞬间扑回来的，那可怕的极限加速。

“如果！你再敢用一次异能，再敢企图胡乱伤害别人，我保证下一次的痛苦至少十倍！我甚至会毒哑你，让你再不能开口说话，不能呼喊你的汪娜姐姐，懂？”我语气森然道。

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但刘晨晨的眼中却满是恐惧，哼哼唧唧的点了点头，我再次转身出门，给他拿了瓶可乐回来。

同时，我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搞定这性格扭曲又无比倔强的小东西，但至少，我要让他怕极了我，从此蒙上心理阴影，再不敢任意妄为。

或许我的实力不如楚天，但完全展现后，刘晨晨真的吓坏了，他毕竟只是个人类小孩，直吓得……那晚，他再没有对我说过去死，甚至，当我抽出第三十九记耳光，当小家伙哇的吐出了两颗血淋淋的牙齿，之后，刘晨晨这辈子都没有再对我使用异能。

从那天开始，这小家伙只要一看到我就自觉捂脸，因为牙痛，从那天开始，这小家伙只要一和我说话，哪怕不用异能，都会脸颊自动变得通红。

这样做并不能让他明辨是非，但至少，我们可以好好聊一次了。

“你喜欢汪娜姐姐么？”我问道。

小家伙不想答，只是恨恨的瞪着我，我又举起了手，他身子一颤，本能点头。

“但她不是布娃娃，而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小伙伴，她不是你能强行拽住拐走的，懂？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有久别重逢的爸爸，你想腻在她怀里撒娇没错，但她也想被爸爸抱着，呵护着，懂？”

“你既然喜欢她，那是不是应该要最起码的尊重她？你是个男孩子，只懂得用强硬手段欺负女孩，不觉得丢人么？你没看到她都被你欺负哭了么？”

“你希望汪娜姐姐喜欢你，最喜欢你！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不仅不会让她喜欢，反而会讨厌，甚至会害怕，你知不知道她现在都不敢再来看你！”我语重心长道。

小家伙愣住了，缩着小身子一个劲的发着抖，小脸上满是愕然和惶恐，如我所料，他根本不懂得思考这些。

“另外，你希望汪娜对你好，那是不是先要对她好？否则她凭什么理你？”

“我……”

“甚至，你不仅不对她好，反而去伤害那些对她很重要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是汪娜的爸爸？知不知道我死掉的话，汪娜会哭疯掉？”

“我……”

“还有，你怎么敢因为讨厌一个人就企图杀掉他？”我表情陡然转冷道：“我现在也很讨厌你，那是不是说，我也可以弄死你？”

手伸出去了，轻轻捏弄着刘晨晨的小脖子，逐渐的加重力道，小孩吓得浑身发颤又根本不敢看我。

“身为男孩子，连这些浅显的东西都不懂，蠢得像头猪一样，你这样也配让汪娜喜欢？”

“你知不知道汪娜为何喜欢我这爸爸？不是因为爸爸可以保护她，而是因为爸爸懂得很多，可以教导她如何变得善良，你也是因为她的善良才喜欢上她的，不是么？”我皱眉道。

“我……我不知道！我从没有过爸爸！连妈妈都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只是不想再没了汪娜姐姐。”小家伙突然大吼道。

刘晨晨没有用异能，但哀伤的语气却激的我心中一颤，深深叹息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其实他真心很可怜，也很天真可爱，只是同时又做了些让我们感觉可恶的事，而我们身为大人，对一个孩子的可恶可以用杀戮去制止么？当然不能，段墨只是因为尸妖的性格使然，林风只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大孩子，但我不是。

虽然我知道，自己和刘晨晨说的话很难被他记住，因为他此刻对我的恨意已经产生了逆反心理，我只能……

最好能找个其他人好好教导他，一个他比较熟悉的人，高傲可以么？似乎不太靠谱，这白痴连泡妞都不会，教孩子更是天方夜谭。

何况，我现在也不敢让刘晨晨再接近其他人了，那随时致死的异能着实可怕，在他学会分辨对错以前……哎，脑子又开始痛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今晚先聊到这吧，明天再说，你这小混蛋弄得我头好痛。”我揉着太阳穴起身道，得要好好休息会去了。

“那汪娜姐姐她……”小孩突然涩声道，他好想见见汪娜。

但我却摇头拒绝了，冷冷道：“你现在不配喜欢她，也不配和她玩了，除非……你先去弄懂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吧。”

轰，大门关上，孩子那呜呜的抽泣声被彻底封死，我又加了把锁，还嘱咐众人谁也别开门，谁也别进去，暂时别和这孩子说任何话。

“李阳，你真的不打算毁掉他？”段墨突然冷冷道：“你就不怕他以后变得越来越可怕，比你更强，甚至成为你的克星，不怕他最终杀掉你？”

撇着嘴，我突然伸手，快如闪电的抓住了段墨脖子，眼神古怪道：“我比你强？那我是不是你的克星？那你怕不怕我某天会杀掉你？要不要趁我睡觉的时候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段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但再没反驳什么，他已经明白了。

如果因为害怕一个人比自己强就杀掉的话，那和罗天烬那变态有何区别？那不是丧尽天良人尽可诛？所以杀掉刘晨晨的事，我从一开始就从未考虑过。

说起来，我真正的克星根本不是刘晨晨，而是韶华，我连她都没有想过要杀，何况是个可怜的小屁孩？

对了，月华去哪了？我四顾左右的找寻着，但很快就被疲惫冲击的无法克制，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条晶莹透彻的小河，河畔的两个女人正紧紧依偎着，月华和韶华，姐妹终得重逢，彼此互诉衷肠一番是必须的，所以今晚……哎，没人暖床了。

姐妹俩聊着最近发生的事，东京，又聊起了以前的种种磨难，被囚禁在天目山，同时也聊起了罹天辰。

韶华深深长叹，月华也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毕竟罹天辰是她们姐妹共同喜欢的人，至少曾经是……

然而此刻，罹天辰始终死了，所以月华突然问了一句：“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李阳了？”

韶华的小脸本能一僵，深锁双眉许久才摇头道：“算不上，只是失去你姐夫后，有些想依赖某人罢了。”

韶华已经想明白了，她对我的感觉只是因为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像只小宠物般陪着，从而产生的一些依赖感，或许她确实喜欢我，但……前提只是用我取代罹天辰，去抹平女人心中的孤独感罢了。

韶华是无法像月华那样全心全意喜欢我的，因为女人不可能忘记罹天辰对她的爱，那份爱太深太重，让男人为之死去，让女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虽然，韶华曾想过用我取代罹天辰，但太难……

先不说我的一切悲剧都是她带来的，能放下仇恨转做朋友已是极限了，爱上？不可能，我对她顶多只是失忆时的怜悯罢了。

何况当韶华看到我和月华紧紧相拥，那一刻的她才是真正想通，这男人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她的妹妹！

虽然两姐妹曾因为同时爱上罹天辰而有过矛盾，但早已过去，早已抹平，而姐妹亲情是和爱情同样重要的，韶华不想为了自己快乐而让妹妹伤心。

更有甚者，月华太温柔，当年若不是她选择退出那段感情，姐妹俩此刻怕是依旧在为某人争风吃醋，而今……

“就算有些喜欢，姐姐也该让给妹妹一次了。”韶华柔声道，紧紧搂着妹妹，吻着那娇媚的小脸。

那一刻，月华竟有些痴了，她感觉姐姐变了好多，再不是当年那凶悍残酷的女恶魔，反而变得温柔了起来，为何？是因为曾遇到过我么？

那无数个夜晚，我搂着她喃喃诉说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虽然当时我只是把她当成一只小宠物，虽然韶华那会根本不懂，但当她醒来，那些话却死死烙印在了脑海中。

为了月华，为了罹天辰，她确实已经完全放弃了那份感情，但毕竟曾经喜欢过，最起码，她不想做一个让我痛恨的人，不想再次见面时，反目成仇。

或许，那段感情最终会升华为友情，同时，这份友情将被韶华无比珍惜的藏于心中，我也是一样，永不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