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4章 药庐
野猪在夏琛的精心‘烹调’之下总算好了。用刀分好后给一边的雪狼一块最大的,再给陆青割了一只。
她将香气扑鼻的猪肉放到嘴边,忽然想起身后的人猿。
摸出弯刀一刀切掉一大截肉拿到耷拉着脑袋坐在远处的人猿面前:
“吃吧,以后你就要恢复人类的生活了。”
人猿望着她手中的肉吞了吞口水,接过去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夏琛与道岸你看我我看你,食草动物也吃肉了,这是要变天的节奏?
不过,陆青说的恢复?夏琛疑惑的望了一眼一边的人猿,他拿着肉啃的动作有些笨拙但却也熟悉,难不成它以前是人?
将目光转向一边的陆青,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答案。
“陆青……”
“干什么?”
陆青抬起头盯着他。
“它?”
手小心翼翼的指着不远处坐在秀荷身边的高大身影。
陆青扫了一眼一边的道岸:
“小道士你来说给他听。”
道岸一脸茫然的看着陆青:
“说什么?”
“刚才给你的那个箱子?”
陆青有些不悦。
“箱子?是给我看的吗?”
道岸还以为是给他保管的,一时没敢打开。此刻正好好的放在一边。
“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两人赶紧几口吃完手中的肉,捡起一边的破布擦了擦手后打开箱子。
小小的箱子一股淡淡的檀木味,箱子内静静的放着几本书。像是手工笔记的那种,旧旧的泛黄的纸张看上去已经有一些年纪了。
夏琛拿出一本书凑到火光边翻开,看到上面记载的文字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这些繁体字他虽然认识,但看得比较吃力。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月亮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天上只有几颗繁星闪闪,枯萎的老槐树下,面如桃花身穿着大红喜袍的人在昏睡。
身材巨大的人猿蹲坐在她身边不远处警觉的盯着四周,陆青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也走到大槐树下靠着槐树干打盹。雪狼就趴在她的脚边。
夏琛与道岸在火堆边泛着那发黄的笔记,心情可谓是坐了过山车,忽上忽下的,在这本笔记里面所记载的内容打破了他所有的认知。
笔记里这样写道:
我叫高锦,是吴药王身边的药童,自小就跟在药王身边学习认识各种草药。最近师父很不高兴,因为师母的病又复发了,师父在药房里大发雷霆,把我们早上才整理好的药全都打翻在地上。我们很害怕,跪在一边不敢说话,师父说他能治天下所有人的病唯独治不好师母,是不是老天在跟他作对?师父发了一顿脾气后就离开了药庐,师母还在房间里发病我们好害怕没人敢靠近。
躲在屋檐下听着师母房间里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那个房间里面明明什么利器都被我们收走了,但为什么还有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师母的惨叫声一阵高过一阵,我们躲在哪儿抱着身体发抖,外面风雨交加,师父不知道上那儿去了,我有预感,师母不好了。可是不敢开门去看,师母发病时口吐白沫的样子真的让我们很害怕,上一次她还掐死了一个送药进去的小师弟。
天亮的时候师父拧着一包草药回来了,我们抱着膝盖在屋檐下睡着了,师父回来没有去看师母直接进了药房并且将门关上吩咐我们不可以打扰他,每到用膳的时候我们便会将做好的放到门口后走开,到下一个饭点再送过去。
一连十天,师父都没有出门,师母的屋子也格外的安静。
我们还在想是不是师父已经找到药治好师母了,原来每隔一天都要发病的师母竟然连续十天都没有发病了。我们很高兴,以为药庐终于可以恢复往日开心的模样了。
有一日,我在院子里打扫,忽然听到后厢传来大喊声,那是长期服侍师母的秀齐的声音,她大喊大叫的声音充满了整个院子。
为了不使她打扰到师父,我们师兄弟跑过去想要阻止她,可是刚跑到后院门口便撞上了满身是血的秀齐,她白色的褂子上沾满了暗红的血,手掌上也全都是,刺鼻的腥味在鼻尖蔓延,到今天我都忘不了秀齐那恐怖的眼神,她像看到鬼一般的歇斯底里,满是鲜血的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脸硬生生的将自己好好的脸给抠出了几条又深又长的血痕。秀齐是我们的师姐,是师母最喜欢的弟子。
那晚雷电交加的夜晚师父出走之后,师母就只要秀齐进去服侍她,这几天来一直好好的,秀齐还说师母病越来越好了,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此刻她浑身是血的冲出来像个神经失常的人一般的大吼大叫,师母房间的门大敞着,里面传来猫呜呜的声音,没有人敢进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年纪最大的就是秀齐,她十岁,而我那时才七岁,身边的师兄弟也都是差不多大小年纪,害怕,恐惧让我们不敢靠近师母房门半步。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什么,尽管只隔了一道窗棂,可当时没有谁有胆量敢靠前。
我与另一个师弟扶着已经吓傻了的秀齐坐在一边,另外的两个师兄弟捡起一边的木棍害怕的盯着师母的房间,那满是药味与血腥味的房间里似乎会马上扑出来一只妖怪。
“都在这干什么。”
威严的声音在门廊下响起,像师父又不太像师父的声音。但是药庐里除了师父外再无成年男子,我们当时也太慌乱了,宁愿相信他就是我们的师父。
“师父……”
最小的师弟哭着跑到门廊哪里去:
“秀齐姐姐她……”
小师弟被吓坏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由于当时师父站在门廊下,我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
“全都给我回去房间去。”
虽然很不解,但是我们也都听话的回了西厢房。秀齐的伤抓痕很深,但这对于常年待在药庐的我们来说不算难事,难就难在她被吓傻了。
坐在哪儿一会笑一会哭,简直像师母上身了,我们完全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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