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厢房,很快就有尼姑端来茶水。
在唐宋时,喝茶往往会加许多调料,也正是到了徽宗才开始提倡茶之本味,而中原佛门对清淡素雅也向来比较推崇,所以柴简这会儿喝到的茶叶倒有了几分后世的模样,只是少了断青这道工序,稍微有些苦涩。
柴简一边和岳飞品着茶水,一边跟岳飞讲起关于茶水的演变,并跟对方讲了如何通过炒制去除茶叶涩口的味道。
岳飞听得津津有味,愈加佩服柴简的博学。
正当二人都自得其乐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突兀的救命,这声音高亢,显然是个女人。
难道有人在尼姑庵内为非作歹?
念及萧燕容的安危,柴简让岳飞先去大殿查看,自己紧随其后。
可岳飞的速度岂是柴简能望其项背的,没等柴简跨出房门,岳飞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柴简也火急火燎的正欲追去,刚出房门就恰好撞到了一人,两人撞个满怀,柴简只觉得对方的身躯松软无比,显然是个女人。
正要问问对方有没有受伤,却发现躺倒在地的正是刚刚在水池边遇见的那名女子。
柴简心想,这下自己好色孟浪的形象算是坐实了,这看起来太像是刻意碰瓷了。
原以为会挨一顿骂,没想到对方却开口
说道:“救命!有人要害我!”
啊?原来刚刚求救的是她啊!
“娘子谁要害你?”既然对方开口求救了,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柴简便打算问个清楚。
可没等对方回答,三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冲进了偏院,眉目间甚是不善,其中一人颈部还有纹身,显然是东京城里的泼皮流氓。
“就是他们!”
柴简暗自吐槽:“不用你说,这有眼的人都瞧得出来啊!”
可眼下岳飞去查看正殿的情况没有回来,自己肯定不是这三人的对手,这姑娘美则美矣,还不值得柴简拿命搭救。
于是柴简准备拖延时间,便抱拳问道:“几位是东京城里哪位帮主的手下,为何追赶一个弱女子?”
柴简话音刚落便见为首那名纹身汉子狰狞的笑道:“你小子是什么人敢多管闲事?当心大爷连你也一起收拾了!”
“在下柴简,与五丈河帮帮主也是好友,几位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柴简如今在东京也算是小有名气,但他也不指望对方能给自己面子,毕竟大家混的不是一个圈层,这番话也是拖延时间的。
可没曾想对方听见柴简的名头,顿时嘀咕起来,没过一会儿,为首的纹身汉子便变了颜色,满脸堆笑的说道:“原来是柴大官
人!久闻柴大官人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紧接着又换了副面孔对那女子说道:“既然是柴大官人出面,这番就权且放过你,不过你躲得过一时,还能躲得过一世吗?”
说完三人便转头离去,留下柴简独自莫名其妙。
柴简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名头如今竟然这么好使,只是随口一提,真就把对方给镇住了,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自得完以后,柴简才想起,地上还有一个姑娘,于是连忙问道:“娘子,你还好吧?”
那女子起身,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柴简,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这番拜谢了!”说完便道了个万福。
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去,柴简瘪了瘪嘴,看来对方对自己依然有成见,并不想与自己有什么纠葛。
既然是此女遇险那就说明大殿内应该无事,柴简便准备回到房间喝茶等岳飞回来。
结果没等柴简走进房门,便看到那女子又折返了回来,一脸的难为情。
柴简不打算让对方难堪,于是便问道:“娘子还有什么事未了吗?”
那女子随即艰难的开口道:“那些人还没走,能否让我在这里再留一阵?”
柴简听闻笑了笑:“这又不是我的地盘,娘子用不着
经我同意。”
随后柴简就进了屋,那女子就担惊受怕的站在屋外。
柴简看着有些尴尬,有心请对方进屋,又怕对方误会自己有心歹意,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容易招人闲话,虽然柴简不在乎名声,但还是得为对方考虑考虑。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柴简才等到岳飞回来,岳飞先是有些惊疑的看了看门口伫立的女子,然后才进屋对柴简说道:“没见到什么情况,只前院有几个泼皮模样的男子也被我赶走了,嫂子还在殿内祈福呢!”
柴简则笑着回道:“你刚刚走的急了!刚刚喊救命的正是这位娘子,你看到的那几个泼皮也是来寻他的!”
岳飞随即点头道:“原来如此,刚刚我就觉得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不是大殿。”
柴简听了岳飞说的,也十分受用,岳飞首先选择的救援方向是自己最在乎的方向,而不是最有可能的方向。
不过既然这会儿岳飞到了,柴简也不好意思再让别人站在门口了,遂说道:“娘子不妨在这禅房内歇歇脚,等会我让我这位兄弟送送你,有他在,对方奈何不了你!”
没曾想那女子摇了摇头,又向柴简道了声“多谢”,转头便离开了。
柴简有些诧异,对方难道不害怕那几个泼
皮了吗,随即领悟这女子耳朵特别灵敏,肯定是听见了自己和岳飞的对话,得知守她的人已经被岳飞赶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萧燕容也祈福回来了,柴简本以为可以走人了,结果萧燕容却说道:“师太说了,想要灵验,还得在这庵内住上一宿才成!”
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柴简无奈答应下来。
听得柴简答应下来,萧燕容自然是欢喜无比,甚至当天夜里还拉着柴简快活了一番。
柴简感到有些诧异,自己这位夫人明明这般礼佛,为何又会在尼姑庵里和自己做这种事,但柴简自己又不忌讳,那自然是有求必应。
第二天,疯狂了一夜后,柴简便和萧燕容起身回了东京。
萧燕容只道,今后自己和柴简便会这么一直恩爱下去,却没想自己这番操作给柴简带来了一个官司。
于是看到开封府的官差上门时,萧燕容非常诧异,等听到对方的说辞,就更不敢相信了。
“官爷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家官人绝不是这种人!”萧燕容斩金截铁的说道。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做下这等禽兽行径难道还会给家里人讲不成?”为首的官差自然不会听萧燕容一句话就不抓人了,毕竟这是在大宋东京,而不是在辽国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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