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直视自己的尸体
黑鸦转眼已经到了眼前,虽然知道这地方蹊跷诡异,但是此时根本无处躲藏,只好硬着头皮跳了进去。
刚跳进去就感觉一阵阴凉,头顶的黑鸦呼啸着盘旋在我们头顶,虽然凶悍却并不敢钻进来。我这才有机会观察这个救命的树洞,树洞像一个倒喇叭结构上面口部看着很小,下面空间却很宽敞。
但是里面特别黑暗,一时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幸亏陈贯携带的装备齐全,从里面拿出一个手电出来。
随着手电光柱的游走,我们也跟着豆大一般的光亮管中窥豹一般的查看着这个树下黑洞。
忽然,陈贯手电猛的停了下来,光柱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我本来就有点近视,再加上从光亮的环境下来还没有适应黑暗,一时没有看清陈贯究竟发现了什么,只能看到那里好像有一个黑影,像是一尊佛像。
我揉着眼睛往前走去,想看清楚前面靠近洞壁的阴暗中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
“别过去!”黑暗中张晴晴一把拉住我,似乎也有些紧张。
而就在这时我终于看清了那个接近一米高的黑影,登时头皮炸了起来,连忙暴退两步。
那竟然是一个无头尸体,身体却像活人一般端端正正的盘腿坐在那里,这时颈项上面的头颅不见了。
我被吓得不轻,再不敢往前走半步,倒是陈贯恢复了镇定,轻踮脚步慢慢的移动过去,陈贯低着头看了一会似乎确定没有危险,才招手让我们过去。
从这人装扮来看,这人应该是六七十年代的人,身穿当时标准的中山装,盘腿坐在那里,颈部断口并不整齐颈椎和咽部都凸出在外面,不像是被利器削去的头颅,反倒更像被巨力撕扯下去的。
但是看着人的坐姿,又好像在忽然间被拔去了头颅,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
“这人应该是死了以后头才被……”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陈贯似乎已经明白我要讲什么,连连摇头。
“你看洞壁上喷射状的血污,当时他肯定是活着。”
陈贯说完这些我才看到墙壁上那喷射如抛洒状的血迹,虽然早已干枯但是那发黑的印记还残留在墙壁上,看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头顶上的黑鸦依然焦躁的盘旋在半空,不准备离开,似乎不将我们生吞活剥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找些枯木先生出火来,不知道这下面有多大会不会有野兽。”
张晴晴的话刚说完,本来端坐在那里的无头尸体身体忽然晃了一晃,好像要站起来一般。
这情景差点没有将我吓死,张晴晴和陈贯连忙后退几步,惊恐又机警的看着那个无头尸体。
真应了古人那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后有追兵前有埋伏的状况,只能咬着头皮跟它干上一场了。
谁知那无头尸就那么晃了一下,却再无动静。就在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之时,一个硕大的老鼠忽然从尸体胸口的衣服下面钻了出来,冲着我们嗅了嗅,吱吱怪叫一声,似乎对我们的冒犯那很不满,随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晴晴忽然捂着嘴巴一阵干呕,原来刚才尸体的晃动是因为这只老鼠,看来这老鼠已经把此人的胸腔当成了家,想到这里我也不由一阵恶心。
虽然恶心,至少这东西不要命,待我们恢复镇定,开始在洞底搜寻落叶腐木。这个洞口上边正好有一颗大树不少落叶腐木直接掉进了这里,不一会我们三人就搜罗了一堆,燃起了熊熊大火。
大火一烧,洞内旋即也明亮气来,而就在这时,我们发现这个洞有点不对劲,这里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地质构造洞,因为在左前方的黑暗处一个黝黑的洞口暴露在我们眼前,不知道通向哪里。
三人对这个洞莫衷一是,我认为很有可能是溶洞,因为此处经常下雨而且岩石多为石灰岩,很有可能形成溶洞。
而陈贯认为可能是野兽的洞穴,因为他仔细看了看,洞穴端部有不少摩擦的痕迹,而且里面有腐臭气息。
而张晴晴说的更恐怖,她认为这个洞可能通往前面的嵴域山,而这个洞正是当年地底恶魔凶煞重出人间的一个洞口。
不管怎么说,这个洞我们的结论是一致的,那就是一定不要进去。
如果不进去,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就要与黑鸦面对面斗一场,数量如此浩繁的黑鸦成千上万,即使武功再高法力再强如果它们一股脑冲上来,照样玩完。
三人一时没有了主意,看看时间一下午已经过半,而我们竟然被困在这里,别说能不能出去,如果我们延误了时间回去一旦被发现后果也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我不由急的团团乱转,就在我靠近一个洞壁之时,我忽然发现洞壁上有一个暗阁,里面好像放着一个东西,火堆虽然明亮,但是这里正好是一个死角,光线照不进来。
我返回火堆从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活棍,径直往那个暗阁走去,刚看清里面的东西,我顿时吓的怪叫一声,将手中的活棍一扔很远,浑身剧烈的抖了起来。
这里面竟然是一个人头,人头似乎经过了特出的处理并没有腐烂,面部狰狞扭曲痛苦的瞪视着外面。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坐在另一面的尸体端端正正正对着自己的头颅,而这个头颅也正是直面着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太过诡异,这明显是有意而为之了,甚至在石壁上掏出一个四十公分见方的暗阁专门放置这个头颅,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张晴晴和陈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是一个怪异的阵法仪式还是只是一个恶作剧。
洞口上方黑鸦依然遮天蔽日的呱呱乱叫,但是不知道它们在忌惮什么,并没有直接俯冲下来,听的久了,我忽然听见在那聒噪繁杂的嘶叫声中似乎有个阴森森的笑声。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之前跳下洞口时看到的那个红衣女尸,这一上一下两个尸体绝对不是巧合。
当我把情况这么一说,两人都觉得有道理,不过以他们的见闻却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
我看着那个无头尸体,总觉得那东西会在阴暗中忽然站起来,然后抱起自己的头颅把头安上去,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害怕,我开始催促两人赶快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
现在面前只有两条出路,要不从眼前的洞口跑出去,要不就钻进这个地洞里面那个黑洞。
此时外面的黑鸦叫声越来越急躁起来,看样子已经准备要俯冲进来,相对于未知的恐惧,人们更愿意选择能看得见的危险,我们也不例外,面对如此紧急局面,我们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爬上去。
如果让黑鸦俯冲下来,在这哔仄的环境中我们绝对占不了便宜,而且那个神秘的无头尸体也不知道暗藏什么危险。
打定主意,三人没人抓起一根燃烧的活棍迅速往上爬去,待我们三人刚从洞口钻出来,头顶黑鸦一阵怪叫随即铺天盖地的俯冲下来。
我们三人连忙举起火棍慌乱的招架,心里叫苦不迭,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过一劫了。
谁知,让人惊讶的是黑鸦并没有搭理我们,见我们从黑洞中钻出来以后,一个俯冲无
数的黑鸦径直往脚下的黑洞中钻去……
乌鸦密密匝匝几乎拧成了一股黑色的龙卷风,呼啸着从我们面前冲下去,裹挟着飓风差点没有将我也卷进去。
好半天,黑鸦终于一个不剩的全部钻了进去,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地下也再没有了动静。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群乌鸦难道不是在追我们而是为了着急进这个洞,看着动静它们是钻进了那个黝黑的隧洞里面了,那里究竟通到了什么地方?
黑鸦离开后,树上吊着的那个红衣女尸再次映入我们眼帘,此前因为着急并没有仔细观察。
女尸和地下那个无头尸一样并没有腐烂,但是因为长久的悬挂关节已经被拉开,胳膊和腿显得格外长,透着一股不合比例的诡异感。
正当我仔细端详着女尸,一阵风吹来,女尸随着风晃动缓缓转向我这里,一时间我几乎以为这女人活了过来。
这阵风正好将之前女尸披头散发的长发吹到一侧,露出了女尸的面孔,女尸脸色苍白,眼睛暴睁斜斜的俯视向下,要不是早已经涣散发白的眼球,我真的以为她是在看着我们。
我被这女尸盯得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催促陈贯和张晴晴早点离开,这地方太特么邪性了。
陈贯若有所思的端详了好一阵,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叹了一口气,扭头就准备离开这里。
现在又要面临两个选择,继续深入下去,还是趁早返回,如果现在返回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回到宿舍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果继续深入,恐怕很难在别人回来之前赶回宿舍。
这次张晴晴和我站在了一边,我们两人都准备趁早回宿舍,毕竟让人发现也不是闹着玩的,但是陈贯却依然想继续往深处去看一看。
陈贯的态度很坚定,我和张晴晴也一样,说实在的我们三个人面对这片未知的丛林实在太过危险,甚至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
陈贯看我们态度坚定,知道无法改变我们,脸色缓了缓说道:“要不这样,你们两个回去,我自己过去看一看,这样即使我回去晚了你们也可以替我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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