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表示兜底接单后,武氏兄弟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堂前李诚安坐沉思,女人们安静的坐在一边等待。良久李诚才叹息道:“我还是想差了,这两年太低调了!”
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适当的强硬很必要。不然是人是鬼都想咬你一口。
“接下来该如何?”武约倒是注意力非常集中,事关武氏兄弟,还有武家的脸面,当然不敢大意。今天这事情,当着崔氏姐妹的面,别的不说,武顺就有点抬不起头打不起精神。
“你说呢?”李诚没有立刻回答,反问了一句。武约低头皱眉:“还是得先查清楚吧?不过那两个蠢货兄长说的话不可信,狗屁的闻喜裴氏,一看就知道是假名字。”
“嗯,你的判断很有道理,走过就会留下痕迹,不着急,慢慢的查就是了。交易所那边,也该露出一点獠牙了,不然别人以为我们都是吃在念佛的好人。”李诚露出冷笑来。
“妾一直在暗中吃进棉花的单子,等市面上的棉花单子都吃的差不多了,再给他们来点狠的。”武约说着露出狰狞的笑容,交易所就是李家开的,在主场作战想输都很难。
“说到底这就是金钱的游戏,谁的钱多谁占优势,贪心越大,死的越快。”李诚大概知道她的想法,表示了肯定。
“妾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情,郎君还是要帮忙看着一点。”武约还是有点心虚,总归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再怎么历练,都比不了历史在皇宫里那种残酷的环境。
早朝之后李诚就溜班了,东宫那边事情虽然很多,但是李诚要溜号,没人会去管。而且李诚还是带着任务的,为东宫赚钱。太子妃王氏听说李师傅要带太子赚钱,把压箱底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交给李治。
交易所这边,李诚到的时候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棉花价格半死不活的。当然这个半死不活,是建立在过去几年和上半年疯狂的价格基础上。棉花这东西,关中一地的棉花,根本不存在消耗不掉的情况。
放到整个大唐,多少棉花都是能销出去的。只不过有人看到了交易所的期货可以投机,一头扎进来想捞个够。关键还是有的人,没有看清楚这玩意的本质,更没看清楚,这游戏规则都是李诚制定的,怎么跟他玩?
交易所内的挂出来的单子都是一些小单子,零零散散的小单子,很难吸引人的注意。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之后,李诚总算是出现在武约的办事房内。
站在二楼的走廊里,李诚面带微笑看着楼下大厅里的韭菜们,心道:韭菜们,下午好。
“噹!”的一声锣响,大黑板下面的办事员扯着嗓子吆喝一声:“开盘!”
不断有单子抵上去,抄写员在黑板上飞快的书写,写完一嗓子吼:“买进五百手,价格每担三十緡,有没有人接单……”
“二百手棉花买进,价格三十五緡,有没有跟单?”
茫茫多的买单突然冲进市场,二十八緡一担的棉花,下午两个时辰冲到五十緡一担。这还不是最高价格,收盘之前,又是一笔大买单砸下来,五十五緡,一百手,一手是十担。
原始交易手段的效率本来就不高,那些看衰棉花价格的卖家很多都是很业余的家伙。期货市场瞬息万变,分分钟能让人破产。
交易所边上就是李家的票号,不断有办事员在喊:“007号单,爆仓……”
一边在市场里赚钱,一边收取手续费,还有钱庄贷款的利息,三头赚钱的李诚良心一点都不疼。武约就更不存在良心会疼的现象了。李诚看见她的时候,走路都是飘的,兴奋的小脸蛋红彤彤的,昂首挺胸的迈着步子。
“两个时辰不见,你这是喝高了?”李诚笑着打趣,武约的样子真有点微醺的感觉。
“跟喝高了差不多,当时那钱流水似得往怀里淌,整个人都是晕的。钱来的太快了,这还是头一回啊。以前觉得这钱赚的不少了,跟这一回比起来,真的没法比。比抢钱都来的快不说,还是合理合法的。”
武约的心情难以平静,抓着李诚不撒手,这也就是大白天的在办事房里,要在后院这小娘子能化身色狼。短短两个时辰,那金山银海到手的感觉,太刺激太爽了。
“可惜了,爆仓的太多了。”武约意犹未尽,尽管有人接了单子,但是这些人杠杆过大,稍稍涨一点就爆仓了,这都是很业余的表现。赚钱的时候赚的快,死起来也快。
“明天再继续,有个三天就差不多了,别弄的太狠了,回头坏了名声。”李诚看到大局已定,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唐朝的投机者们,跟现代社会那些股市散户没区别。
“知道了,最终能入手的利润应该有百万緡。”武约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这钱来的太快。钱庄加上交易所,每年的收入也就是五十万緡的样子,现在三天就赚了两年的利润,这种事情真的会上瘾的。
“就跟割韭菜似得,割一次得养个三五年的。”李诚再次提醒,市场就这么大,凡事过犹不及。而且这次李诚赚钱,还拉了很多人一起。内府、东宫、程家,都是李诚的合作伙伴。张大象也有点投入,高阳也跟着投了五万緡的本钱。
一摞钱庄的飞钱摆在李治的面前时,太子殿下眼珠子都红了。这钱来的太快了,这才几天的功夫,投入五万緡,收入五万緡,翻一番啊。
“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太子妃拿着都觉得烫手。”李治有点不好意思。
李诚淡淡笑道:“殿下不必担心,内府也有投入。这一次是有人拿朝廷的辽东国策作法,收拾他们合理合法,还不耽误挣钱,正所谓作法自毙。”
“该,这些商户贱民,竟敢置啄国家大政。”李治很解气的拍案叫好,李诚听了却是皱眉道:“别人可以这么想,殿下却万万不该。”
李治愣住了,抬头看着李诚道:“孤又想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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