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劳燕分飞其鸣哀
安子奇从昏迷中醒来,一眼看到冯瑶琪在身边,幽幽叹了口气说:“你,你总算来了,我,我有话对你说。”

冯瑶琪含着泪水,强忍住悲痛,握住安子奇的手,低声说:“听到,自从你离开,我就在,我”冯瑶琪不知道该怎样去表白自己现在的心情。

任芸韵毕竟已经得到三爷爷的嘱咐,说是安子奇醒来,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时刻。便忍住悲痛,上来对安子奇说:“安大哥,冯小姐已经来到这里,信风也在,安大哥如果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就说吧。”

安子奇虽然多次昏迷,头脑还是清醒,料想自己的时间不多,趁冯瑶琪和任芸韵都在,便对任芸韵说:“信风,信风在哪里?”

信风赶紧从旁边过来,带着哭声说:“安先生,我在,安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身边的东西都在你这里?”

“是,在我这里。”信风把从安子奇身上找到的东西一一放到安子奇的床上。

安子奇想坐起,任芸韵马上把安子奇稍稍扶起,用一个垫枕放到安子奇的身下,让安子奇能够半坐半躺。

安子奇拿起信风放在床上的东西,看着几张银行金库的凭证,对信风说:“你赶快,赶快去把这几样东西取来,密码是。”

信风拿起凭证,嘴里默诵安子奇说的密码,任芸韵看信风对上海的银行不熟悉,对冯瑶琪说:你在这里陪安大哥说话,我和信风去,很快就回来,我三爷爷马上就过来,先让三爷爷给安大哥服几颗药,我马上就回来。”

任芸韵和信风如飞冲出房间,开车直奔银行。

安子奇拿起冯瑶琪送给他的信用卡,递给冯瑶琪说:“这是你的,我已经把里面的钱都已用掉,本来是想还给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冯瑶琪拿给那张信用卡,不禁想起当时在路上把信用卡送给安子奇的时候,那种自豪,安子奇的那种羞愧,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再也不会因为细小琐事而烦恼了。

三爷爷走进来,站在床边看着安子奇。冯瑶琪站起身,对安子奇说:“先让三爷爷给你服药,我已经把‘彼得’带来,你想不想见到它?”

“‘彼得”也和你一起来,那太好了,把它带过来,不知道它是否还记得我?”

趁三爷爷给安子奇把脉的时候,冯瑶琪下楼去牵“彼得”

三爷爷屏气给安子奇把了一会脉,摇头说:“还是这样,我这里还有最后几颗药,你还是把它服下,支撑几个小时还是可以。”说罢,三爷爷取出一只小匣子,放到安子奇的身边。

看到冯瑶琪已经带着“彼得”进房间,三爷爷对冯瑶琪说:“匣子里有几颗药,过一会你帮他服下。”看到“彼得”在床边摇尾,三爷爷摇头离开。

“彼得”已经闻到安子奇的气味,窜到床前,伸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子奇,嘴里轻轻鸣叫,尾巴拼命地摇,表示还是认得过去生活过多天的主人。

安子奇伸头抚摸“彼得”的脑袋,摸弄一会,对冯瑶琪说:“你妈妈现在还怕‘彼得’?”

冯瑶琪爱怜地摸着“彼得”没有回答安子奇的问话,反而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深圳,难道就是因为我妈妈?安氏投资公司划到我父亲公司里的钱,是不是你的?”

安子奇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冯瑶琪的问话,想到自己命在旦夕,轻轻说:“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今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安氏投资公司?算了,还是不要再说它,如果你父亲的财经危及已经解除,今后也不要再去联系它。”

尽管安子奇不想谈安氏投资公司,冯瑶琪还是说:“那个安小珊,后来又有个安小灵,她们两个到底是谁?我问她们和你的关系,她们只是笑,她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和刘兴泉的婚姻这样反感、”

听冯瑶琪提起刘兴泉,安子奇心里愧疚,当时是抱着对冯瑶琪负责的态度去处理这件事,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冯瑶琪的想法。如今自己已经奄奄一息,拆散了冯瑶琪的婚姻,却无力

看到安子奇迟疑不敢回答,冯瑶琪擦了一下眼泪,低声说:“其实我对刘兴泉一点好感也没有,当时想到上海找你,也到大学去找过任小姐,只是突然,突然有点灰心,还是回深圳去了。”

两人都不知道该该说什么好,默默地相互看着,冯瑶琪说:“我差点忘了,任小姐的三爷爷刚才让我给你服药,我去到杯水,你先吃药。”

冯瑶琪刚站起身,任芸韵和信风就走了进来,信风提著几个包,任芸韵进来,看到安子奇还是半躺着,神色还是可以,才拍胸口喘气说:“幸亏我动作快,又认识银行的人,赶快取了东西就赶回来。信风,把东西都放到安大哥的床边,让安大哥看看。”

信风把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件物品。安子奇先让信风把当时在风啸观得到的礼物,包括武山道长送的短剑等等,在手上抚摸一会,交给信风说:“你孤身一人,又没有什么亲人,这些东西就送给你。你也不要再回大风堂,拿着这些隐姓埋名,好好去生活吧。”

拿过任老伯当初放在银行金库的珠宝,叫过任芸韵说:“这些本来就是任家的,尽管你爷爷让我交还给殷香山的后代,可殷小斐已经不知去向,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我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任家,随便你怎样去处理。”

任芸韵推辞说:“不,这是我爷爷送给你的,你还是留给你父母吧。”

安子奇苦笑一声说:“我父母,若是我父母得到这些珠宝,恐怕再也不得安宁,还是留给你比较好。”

等任芸韵把珠宝接过去后,最后就是那只紫檀木箱和装着珠宝的梳妆匣,安子奇打开梳妆匣,看看里面的几枚宝石戒指,递给冯瑶琪说:“这些都给你,我看这些珠宝还有含意,你留着记念,千万不要再去拍卖行。”

让信风把紫檀木箱拿到床上,打开紫檀木箱,那块闪着绿色宝光的翡翠匣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安子奇用全力拿起翡翠匣,对冯瑶琪说:“这是任老伯在临死前托付给我和你的,现在我已经无力再去探索这翡翠匣的秘密,这翡翠匣还是留给你。只是你要记住,有翡翠匣是祸不是福。只要你得到翡翠匣,马上就有一连串的麻烦会找到你。

如果,如果你不愿意拿这翡翠匣,就不如,不如把它敲碎掉,省得在遭遇像我一样的命运。”

任芸韵和信风还是第一次看到翡翠匣,尽管任芸韵从小就从爷爷的口中得知翡翠匣,也知道爷爷在深山居住六十年,就是为了这翡翠匣,可爷爷从来也没有给她看过,不光是她,任家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翡翠匣。

冯瑶琪手捧起翡翠匣,不禁泪流满面,呜呜咽咽地说:“当时在任老伯面前,我还以为我能做到,所以我起誓。其实,其实我真的无能,就连我的私事都无力对付,还妄谈什么去寻找翡翠匣的秘密。

只是,这翡翠匣还是不要打碎,在贵州,在任老伯去世后,当时我们都做了一个梦,子奇,你能不能把做的梦讲给我听?”

就是那个奇怪的梦,安子奇虽然对梦中说发生的情景无法忘记,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梦中的意思,现在听到冯瑶琪在问起那个梦,便靠在枕上微微喘了口气,说:“虽然是个梦,却是像真的,我看见我成了明朝的建文皇帝,看到了皇帝在烦恼,后来走到一个地方,前面就放着这只翡翠匣。”

冯瑶琪忽然脸红了,嘴哆嗦两下,想说却没有说。

任芸韵看出冯瑶琪的表情,惊讶地问:“冯小姐,你也做了这样的梦,看见这只翡翠匣?”

冯瑶琪摇摇头,轻声说:“我没有看见翡翠匣,我,我是看见皇帝了,就是子奇附身的那个皇帝?”

附身?当时安子奇确实是附身在建文帝的身上,拿到冯瑶琪也是附身在某个人的身上?回想起那个梦,安子奇觉得除了见到建文帝的妃子,就是一些宫女,难道冯瑶琪是附身在袁贵妃身上?

想到建文帝与袁贵妃的同枕共眠,那个口脂溢香,情深切切的夜晚,安子奇就算是伤重奄息,也禁不住心猿意马,心意恍惑。

看着冯瑶琪脸上的红晕,安子奇迟疑地问:“你,你是附身在,在袁”

冯瑶琪摇摇头,似乎进入那时是梦境,迷茫地回答:“我是附身在,在袁贵妃请来的歌女身上,真的,我见过你,还为你奏过曲。”

原来就是在袁贵妃的宫中,那些奏乐的宫女里就有冯瑶琪,可到底是哪一位?

回想当时的梦,安子奇感到模糊,假如冯瑶琪仅仅是附身在宫女身上,有必要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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