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安至郿坞之间,有一条坚固驿道,可供驷马之车驰骋,运输粮草也很方便,可谓一举多得。
而这,同样也是如今的高郅,所策马奔驰,赶望郿坞的路线。
郿坞岭,横亘在眉县、周至、户县、长安一带东西走向的一条土岭。
郿是董卓的封地,坞“高厚各七丈,积谷三十年储”。
郿坞岭,原本是钟官城的遗址。
钟官为官名。
汉武帝时,为水衡都尉的属官,职掌铸钱。
最初主管铸造钟鼎之类,其后以铸钱为主,演变成主铸钱币之机构。
当时管理铸币的最高长官称钟官,其城亦名钟官城。
这里,曾是汉代铸币中心钟官城。又因此处位于西汉上林苑内,所以亦称上林三官铸钱工场。
郿坞岭依地势起伏、跨沟越涧,位于今长安、鄠邑、周至、眉县的渭河南岸二级台地上,南望终南山,北依渭水,东西相同长安、郿城。
毫不夸张的说,占领郿坞岭,是兵进长安的最佳捷径。
一路向西,高郅策马,在郿坞前停下,仰头高眺,打量起这座有名的坞堡来。
整个郿坞的城边长160米,墙体厚度达7米,按照略微偏斜的东西南北方位构筑。
城墙四角有角楼,四面的正中都有建筑。
但令高郅他有些奇怪的是,居然只有南面一个城门,城外挖有宽8米、深3米的护城壕沟。
此时的等级制度非常森严,私人城堡不能采用正南正北的规划,必须有一点偏斜。
至于为什么只有一个城门,连逃生的口都没留,其余三面是“马面”。
“马面”是古代城墙的防御设施,与角楼一样突出于墙体,利用三面的空间对来犯之敌形成攻击角度。
在前面点,便是层层叠叠,林立的坞堡了。
坞堡,又称坞壁,是一种民间防卫性建筑,大约形成王莽天凤年间,当时北方大饥,社会动**不安。
富豪之家,为求自保,纷纷构筑坞堡营壁。
东汉建立后,汉光武帝曾下令摧毁坞堡,但禁之不能绝,由于西北边民常苦于羌患,百姓又自动组织自卫武力。
黄巾之乱后,坞堡驻有大批的部曲和家兵,成为故吏、宾客的避风港。
东汉末年的坞堡组织很发达。“这些坞堡组织,是军事性的防御战斗组织,又是经济性的生产组织。”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每一个坞都是一个独立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体。
每个坞都需要生产自己所需的物品,特别是粮食衣物。
董卓的郿坞,便是一个最为典型的坞堡。
坞堡的组成人员比较复杂,除了当地依附坞主保护的自耕农之外,多的是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流民,还有战争中掳掠来的俘虏和“生口”,他们都成了坞堡的奴隶。
当然了,郿坞附近,也有私立军营。
按照东汉末年私人城堡的建筑规模,堡主人都蓄有大量的武装部队。
出于防卫的需要,这些部队,不能全部驻扎在坞堡里。
过几天,高郅他的任务,便是率领着驻扎在郿坞里面的五百西凉铁骑,将长安附近大小猎物都驱赶至狩猎范围以内。
说实话,这项工作,根本用不着那些分配给他的士兵。
以高郅他如今的那一身强烈的杀意,即便是虎狼、熊獐,也经不起他的一记瞪眼啊。
直到,他遇到了一点...
意外惊喜!
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匹马。
一匹正悠闲的吃着新芽苜蓿草的雄壮野马。
这匹野马个头高大,毛色亮,体态神骏,可以明显看到它的肌肉呈现一条一条的状态。?
野马高昂着头颅,脖子上好像雪地狮子一样的白色鬃毛随风飘舞,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只见它四蹄蹦跳,忽而仰蹄,忽而后踹。
这马的出现,其实很不合理的。
因为,马的生活环境,一般都是大草原。
林苑虽然足够大,但并非全是的草原,供野马生活,足够了,但是自然孕育出一匹马王级别的烈马来,不是很现实。
但,存在,即是真理不是吗?
面前的这匹野马,便是最好的说明!
那双略带着亮色的眸子,不时有五彩的光芒闪过。
强健的四肢,雄峻的躯体,骨骼细但骨架大,肌肉隆起形状很漂亮,四肢很长,跟腱也很长,无不给人以力的美感。
这,绝对是一匹强大的烈马!
而驯服一匹强大的烈马,绝对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高郅他,也完全没有让别人代劳的想法。
亲自向野马走去。
当他靠近,吃草的野马立刻警觉,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高郅,似乎是在警告着高郅,不要越界。
野马终于不耐烦,直接向着高郅,狠狠地撕咬过来。
很烈的马,但是我喜欢!
眼角的余光闪过一道寒光。
它似乎看出高郅的意图,那双带着五彩光芒的迷幻亮眸,闪过了嘲讽的光彩。
白鬃野马似乎胆子很大,见高郅暂时没有靠近,它又低下头,悠闲吃草。
高郅突然笑了,指着白鬃马说:“你是我的!”
说起来,自从实力突破后,还没有什么事物能让高郅感到热血沸腾的激动了。
但是现在,他的血开始燃烧了,开始沸腾了。
高郅知道,这匹马,就是他的。
白鬃马打了一个响鼻,不屑的抬起头,前蹄不停的刨着地面。
下一刻,几乎是在同时,高郅和白鬃马一起动作,面对面的冲了过去,好像两个决斗的武士。
“嘶吼吼!”
再次扑出,白鬃马灵巧的腾挪闪开,张口向高郅咬去。
而高郅则闪身躲过,趁机贴近了白鬃马,想要跳上马背。
哪知这白鬃马太聪明了,看破了高郅的意图。
就在高郅他身体腾空的一刹那,竟然再次腾挪,狠狠的撞了过去。
空中的高郅无处躲闪,被白鬃马撞翻在地。
那白鬃马冲过去,仰蹄踩了下去。高郅一团身,缩在马腹下面然后一个起身,狠狠的撞在马肚子上,把白鬃马撞得一个趔趄,险些就倒在地上。
这一人一马,在林苑深处的草皮上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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