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戎手下的动作怔了下, 问:“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苏燕婷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月份大了,孩子们的胎动亦是越来越频繁, 这会儿还能感觉到他们的些许小动作。
她抬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轻轻地按了下,随后,她感觉到一个小拳头在回应她, 也许不是小拳头,而是孩子的屁股什么的……谁知道这些小崽子们,一天到晚用什么姿势待着呢。
苏燕婷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你知道的, 你老婆我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
江戎:“你的孩子, 你做决定。”
苏燕婷瞪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不是你的孩子似的。”
江戎抓住她的手腕:“幸幸苦苦怀了十个月, 你这个当妈的最辛苦。”
“两个孩子,一个跟你姓, 一个跟我姓,也公平。”江戎莞尔:“也不是那么公平,毕竟晨晨还给我姓, 以后是三比二。”
苏燕婷:“在家里还要这样比试?现在我们苏家人是压倒性的胜利。”
江戎摇头:“无论你我之前姓什么,现在我们结婚了, 咱们俩才是一家人。”
苏燕婷:“江政委的觉悟很高。”
江戎:“咱俩的孩子难不成还能分崩离析?”
苏燕婷:“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小家庭。”
江戎皮笑肉不笑:“有时候……我挺想揍孩子的。”
江戎从小在军大院长大, 长大后, 十数年的戎马生涯,包括现在的战友,不打孩子的相对少见,吃点竹板炒肉才是日常小事, 像他们这类政工干部,打孩子的少一点, 倒也不尽然。
孩子皮的时候真的皮。
苏燕婷言笑晏晏:“江同志,送你一个‘忍’字。”
这个忍当真是个好字,无论用在哪里都适用。
江戎按了下头上的帽子:“老子十几岁的时候,谁不敢打?现在年过三十,连个三四岁的小宝宝都不敢打?臭孩子都不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
江戎心想自己能排除万难,忍到今天,当真是不容易。无论这孩子做出了任何令他愤怒的事,他居然还能保持冷静跟他讲道理——自从有了孩子后,他的脾气都变顺了不少。
老战友则说他心机更加深沉……背后下手也更加狠辣。
他现在学会了记仇,十分记仇,小本本上记仇。
也正是在小晨晨身上,江戎知道了一点,那就是思想宣传很重要,有些问题,强调了一遍还得再强调,小孩子这种玩意儿,他忘性贼大,今天跟他说了,他明天就能忘,跟孩子较劲,那纯属是自己气自己。
苏燕婷:“你那是年轻气盛,作为一个成年人,就应该知道,生气和愤怒实际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长了嘴,更要学会沟通。”
江戎斜了斜眼睛:“你去跟你儿子慢慢沟通。”
苏燕婷轻轻摸肚子:“江同志,我这不是忍字功夫还没修炼到家,必要的时候,那必须得是江同志上阵。”
苏燕婷:“总不能把我给气坏了吧?你一个学思政教育的,就应该费心教育他,动员他,把他培养成一个根正苗红思想端正的好少年!”
“再说他要是跑房顶上,我也抓不住啊。”
江戎:“……”
教育孩子这件事,当真让家长们伤脑筋,虽说道理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苏燕婷:“等肚子里两个小崽崽出生了,晨晨应该能有做大哥的风范。”
江戎:“希望如此。”
江戎倒是十分乐观,他凤眸中带着三分笑意,他觉得这次肯定是两个可爱的小女儿:“两个女儿像你,温温柔柔的,那就好了。”
苏燕婷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怀疑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你觉得我小时候会是个很好带的孩子吗?我妹说我作天作地你没听到过吗?”
“就咱们刚认识那会儿,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吧?”
江戎:“恕我眼瘸,一直没看出来。”
苏燕婷:“……”
江戎推推她的胳膊:“你要是现在再找我撒娇,给我做饭,嗲声嗲气喊几声亲爱的,带你去逛百货大楼,想买什么都帮你买。”
苏燕婷:“你这样——我倒是觉得你不顶用了,你最终会屈服于女儿的糖衣炮弹之下,变成一个十分不理智的愚蠢父亲。”
江戎:“不可能,除非你变成我的女儿。”
苏燕婷:“万一这次就是两个像我的小女儿呢。”
苏燕婷十分期待生出两个像她的小姑娘,她要把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她们穿漂亮的裙子。
江戎:“希望如此。”
苏家人过来了,晚上四合院里热热闹闹,窗外下着雪,屋子里暖烘烘的,炭火和柴火烧出洋洋的热意,远处一扇窗户打开着,晨晨和小芝麻这类的小孩子不怕冷,跑去风口吹冷风,冻得小脸冰冰凉凉,还觉得十分有趣。
苏宝忠夫妻俩过来,带了老家的米,背了自家中的豆子,自家熏的腊肉,夜里烧了满满一大锅的菜,这么多人,要煮两大锅米饭才够吃,于是搬出了家里的电饭煲。
陈秀云觉得电饭煲方便,煮出来的米饭却没有柴火饭好吃。
苏宝忠:“电饭煲电洗衣机……什么都要用电,还有这电冰箱,北方的冬天还要用电冰箱吗?这天地不就是一个巨大的冰箱,我看人家冬天囤这么多的大白菜,直接搭点茅草盖盖,听说能吃一冬呢,真方便。”
陈秀云:“冷啊,外面多冷,看着凉。”
屋里打开电视机播放新闻,外面则开始飘起细细的雪,晨晨两个孩子在屋里待不住,苏培庆这个小舅舅陪着他俩出门玩雪。
天色暗淡,下了雪,更显得世界一片灰蓝,天空还有月亮,雪却瞧不出是白的,而是蓝色的,抓一把在手上,冻石头似的沉甸甸。
苏培庆老家冬天还能见着些许绿色,这里却是一片荒芜,树木只剩下躯干,光秃秃的。
晨晨和小芝麻打雪仗,黑夜里就逮着舅舅(叔叔)打,因为苏培庆这么个大块头,在黑夜下最为闪亮,于是他被砸了个满头包。
苏培庆:“……”不管是侄女还是外甥,都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他沦落到给人看小孩了。
苏培庆喃喃道:“五个啊五个……等大姐把两孩子生下来,我就有两个侄子侄女,三个外甥。”
几年前,他还是苏家最小的那个孩子,现在他的辈分蹭蹭蹭地涨。
晨晨:“舅舅,看我!”
苏培庆转过身,一团雪正好砸中他的肚子,他喊了一声:“喂!你别跑!”
小晨晨才不听他的,嗖溜一下跑了,屋顶上的三花猫嫌他闹腾,十分优雅地迈着猫步,灵越的身姿一动,从屋顶一路跳下来,只不过再优雅都会出意外,落地的时候滑倒,摔成了一个猫团。
猫这种东西,总是动作鬼魅又优雅的,只有过一瞬间的慌乱,三花摇着尾巴,去自己的猫窝里待着。
夜里都睡下了,第二天苏宝忠一家人说要出去逛逛,顺便去苏燕婷口中的工作室长长见识,小晨晨跟着外公外婆一起出门,江戎在家照顾苏燕婷。
晨晨挥挥爪子:“妈妈,等我回来。”
苏燕婷笑着挥挥手,跟江戎道:“孩子长大了,就是不着家,爱凑热闹。”
“江同志,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爱凑热闹啊?”
江戎抱胸站立:“我不爱凑热闹,估计是你爱凑热闹。”
苏宝忠一家子先去了华清北大的校园,落了雪,跟平日里的景致又不相同,他们竟然还看见了有人在冰雪天里晒被子,被子晒成了一坨冰渣渣。
苏宝忠:“这被子晒了还能盖吗?”
有一个路过的同学道:“肯定是从南方来的新同学,觉得昨儿中午太阳大,搬出来晒被子。”
陈秀云:“这会儿咋还没收?”
那同学:“都这样了,还收什么收?”
苏宝忠:“……”
苏培庆:“大学……大学的校园可真大。”
苏宝忠翻了个白眼:“儿子你这不是废话吗?大学要是不大,他好意思叫‘大学’?最好的大学,那肯定就是最大的大学。”
苏培良:“……”
陈秀云拎着外孙和小孙女,简直不想跟他们走在一起。
逛完了学校,去苏燕婷口中的工作室,院子里人还蛮多,听说他们是苏燕婷的父母,一个姓周的小伙子热情接待了他们。
“叔叔阿姨你们到处看看吧,孩子小心点,这边线多,杂乱,别绊着。”
苏宝忠意外发现这间大屋子里人还挺多,跟江家那气派的四合院相比,这里更像是个古朴的农家小院,然而屋子里别有洞天,不少桌子椅子,还放着那所谓的电子计算机,一个个的年轻人,双手噼里啪啦在上面啪啪啪啪——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同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周中永:“做数据录入。”
苏宝忠十分庸俗地问:“这能赚钱吗?”
周中永:“赚个几百块吧,明年的生活费都够用了。”
苏宝忠眼前一亮,就这么噼里啪啦的,竟然还能赚钱?他跟陈秀云道:“老婆子,你看,这也能赚钱。”
苏宝忠:“同学,我也能干吗?”
陈秀云:“你看得懂吗?那得是大学生才能干!”
苏宝忠:“他们总不可能个个都是大学生。”
“同学,你哪个大学的?你是大学生吗?”
周中永:“我华清大学的。”
“那他呢?”苏宝忠随口问,他心想绝不可能每个都是大学生,大学生这么容易看见?
周中永:“他也是,我们一个学校的。”
苏宝忠:“她呢,这个年轻小姑娘?”
罗
亦兰:“我也是,我跟燕婷是同学啊!”
苏宝忠:“……”
周中永:“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
苏宝忠眼睛瞪直了,就在周中永说出他们都是一个学校的时候,他简直难以置信:“媳妇儿你看,这里有一窝大学生!”
居然还都是华清大学的学生。
陈秀云:“这很难理解吗?你刚从人家学校出来,学校里是个人都是华清大学的学生。”
苏宝忠:“……”他只是一时思维转不过弯来,在他们老家,出个大学生,那都是全村光荣的事,哪想到能见到这么多大学生。
不过,在学校里,见到的可不都是大学生——这大学生似乎跟普通人也没多大区别。
“咱俩就不是。”
从工作室里出来,苏宝忠又感觉自己见到了世面,原来还有这么多大学生,而这个工作室,居然是他闺女弄出来的,他闺女可真厉害啊!
苏宝忠:“都说咱家燕婷是金凤凰,无论她嫁给谁,她都是金凤凰。”
陈秀云:“照样得感谢女婿,把她从山里头带出来。”
苏宝忠:“外面的世界可真不一般,这一次回去,咱们也买个游戏机,也弄个这种计算机。”
陈秀云:“你倒是真有学习的劲儿。”
苏宝忠:“咱还要去人家农业大学瞧瞧!”
苏培庆跟着爹妈参观几个大学,心头对未来的目标越来越清晰,他也想当大学生,跟自己的大哥大姐一样。
晨晨和小芝麻两个吉祥物,跟在背后一边吃一边逛,首都城里的各色小吃可真多!
他们还去了农学院,苏宝忠跟江戎堂哥江京浩打听了养鹌鹑的事,江京浩十分热心,说之后给他们介绍养殖专家赵教授。
别说是苏宝忠,就连陈秀云都激动了,在农学院里大开了眼界,骨子里的种植养殖魂都被激发了出来。
陈秀云:“原来这养猪还有这么大学问啊……每个时段喂不一样的东西么,其实我这里也有点养殖经验。”
关于怎么把猪养胖,在这一点上,陈秀云也有自己专门的门道。
她跟农学院的技术专家们聊过之后,脑子里养猪的思路更加清晰了。
陈秀云想办个养猪场,可苏宝忠执意要养鹌鹑:“都说听女儿的,这次就听女儿的。”
“行吧。”陈秀云想到那么多猪,管不来:“咱们再承包一些山地,种果树,办果园,果园里放养鸡鸭……听听人家专家是怎么说的。”
夫妻俩走了农学院这一趟,可谓是收获颇丰,他们觉得农学院的专家们,懂得可真多啊,原来这搞农业,也需要科学管理。
苏宝忠:“以前咱们哪懂这些?”
江京浩:“叔叔阿姨你们可别妄自菲薄,等真的到了山上,你们才是专家!”
堂哥江京浩这会儿还挺羡慕苏家人的农村户口,城市户口没有地,这会儿想办集体社队工厂,那是不得行的,农村户口才能承包土地。
瞧瞧人家苏宝忠夫妻俩,养殖厂和果园,说干就能干,他们反倒还不方便干呢。
苏宝忠夫妻俩在农学院买了不少农业书,还拿到了一些新奇的种子,打算回到家乡尝试尝试,这些农业书,他们不一定看得懂,就让读高中的苏培庆念给他们听。
苏培庆:“看这么多书,哪天我也要成个农业专家。”
晨晨和小芝麻同样凑过来看书,他们爱看的不是别的,而是昆虫大全,上面把各式各样的虫子画得活灵活现,蛐蛐螳螂鼻涕虫天牛七星瓢虫……各式各样昆虫都有。
农科所里不仅有农业专家,还聘请了一些画家,他们会把不同品种的作物画下来,也正是多亏了这些画家,苏培庆才知道,原来光是地里这土豆、洋芋、马铃薯,居然还有那么多品种。
苏燕婷见了这些科普书籍,觉得很好,托堂哥江京浩去买一些,留在家里,打算给孩子开拓知识。
“有合适的花鸟大全不?”
江京浩:“有一套书,我们班里的同学都觉着画的惟妙惟肖。”
苏燕婷:“那好,大冷天的带着孩子们认认植物,等到明年开春,就到那花园里,一个一个的辨认种类,也算是学到了一点知识。”
苏宝忠忍不住道:“这种知识有啥用处,能赚钱吗?”
陈秀云:“钱钱钱的,你也别一门心思只想着钱!”
苏燕婷:“我爸又掉钱眼了,估计是恨不得赚大钱,好叫那些人瞧瞧他的本事。”
苏宝忠抿了抿唇:“总不能让人瞧不起,那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苏燕婷:“爸,您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别人而活。”
苏宝忠:“……”话是这么一说,他还是想赚大钱。
到了腊八,吃腊八粥,腊八粥是苏燕婷亲自煮的,江戎父子俩都爱喝她煮的粥,苏燕婷平日里倒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煮粥,这会儿到了年节,费心思满足丈夫和孩子的口欲。
“燕婷煮的粥就是香!”
“过了腊八就是年。”
为了年三十的年夜饭,一家子筹备了各色美食,炸园子,包饺子,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大冷天的,炖羊肉最为香甜,堂嫂秦艺那天送来了羊杂汤,她煮的羊杂汤是一绝,是他们店里的名声。
羊杂汤,喜欢喝的人,喜欢的要死,不喜欢的人,那是半点都接受不了,觉得羊肉味儿重,一口都喝不下去。
江戎父子两个,不爱喝牛奶,倒是喜欢吃羊杂汤。
苏燕婷:“每个人喜欢的味儿,都不一样。”
江戎莞尔:“你肚子里这两娃,估摸着也大不相同,要不你怎么一会儿想吃酸的,一会儿闹着要吃甜的,一会儿闹着想吃辣的,整天没个定数。”
苏燕婷:“现在我想吃苹果!”
江戎:“去给你洗苹果。”
苏燕婷:“要削皮,还得给我弄成小兔子形状的,服务好点啊,江同志。”
……
陈秀云看着大女婿老老实实地去给自家女儿削苹果,想着她女儿果然还跟以前的脾气一样,只是没想到,大女婿倒是跟他们夫妻俩预料的脾气完全不一样。
以为是凶巴巴的女婿却被女儿吃得死死的,女婿当真是愧对了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陈秀云跟苏宝忠道:“你当年都还没这么殷勤过,也不知道好好跟你女婿多学学。”
苏宝忠:“……”
陈秀云:“哪怕让咱村里的人见了,怕是都不相信。”
江戎那个凶恶的名声,仍然时不时在公社里流传,即便陈秀云澄清了好多次,奈何没人愿意信,人总是愿意去相信那些惊悚奇怪的消息。
年三十那天,江戎的爸妈打了电话回来,单独跟苏燕婷说了许久,都是嘘寒问暖的关切,江爸江妈知道怀了双胎的儿媳就快要生了,这段时间心绪不宁,心脏都要跳出来。
“燕婷啊,一定要让小戎照顾好你。”
“大冷天的,千万别着凉。”
“想吃啥?想吃啥就跟爸妈说,江戎要是欺负你,要跟爸妈说,爸妈顾不到的,去跟他外公说……”
……
苏燕婷老老实实地听了一段时间的唠叨,江易阳这对公公婆婆,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也是唠叨个没完的人。
没多久,江戎的外公也打电话过来问候了。
忙活了一天,下午写春联,他们家的春联一向是江戎写的,晨晨去给爸爸铺春联,江戎写好了,他去指挥小舅舅苏培庆贴上。
红春联容易掉色,晨晨摸了春联,不经意再往自己脸上一抹,小脸红扑扑的,就跟涂了胭脂似的,江戎看着自己的小花猫儿子,真是没眼看。
“傻儿子。”写完了春联,把这个傻崽子捞进怀里。
晨晨主动去抱爸爸的脸,也给他上一抹胭脂,他瞧着爸爸脸上的红,越看眼睛越亮,就在要笑出声的时候,小晨晨同志掩耳盗铃地捂住自己的嘴。
江戎冷眼看他的全套动作。
晨晨捂完了嘴,嘴唇上也都是胭脂色。
小家伙贼贼道:“爸爸,今天过年你好可爱。”
江戎闭眼数三声,心想爷们要忍住,他真的不打孩子。
江戎揉揉他的头,居高临下道:“你要感谢你的好命。”
居然能有他这么一个好爸爸。
小晨晨疑惑脸:“???”
江戎抱着他去找孩子的亲妈,他要找孩子的亲妈告状,心想:看看你家这孩子一天到晚在搞什么的东西。
苏燕婷见到他们父子俩,那是半点面子都不给,直接笑出声。
苏燕婷一本正经:“就我们家的孩子,很有上色的天赋。”
“怎么不帮爸爸抹均匀点?你爸爸抹上胭脂,真是个小美人。”
江戎嘴角一抽一抽的:“……”
贴完了春联,一家子都去洗了个澡,即便天色还未晚,四周已经噼里啪啦地放起了鞭炮声,等到了夜里,还有烟花,现在过年是一年比一年热闹。
江家院子里放了好几茬的鞭炮,都让小晨晨和小芝麻这俩孩子点,两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别玩了,进来吃年夜饭吧!”
吃了年夜饭,旧的一年彻底翻篇,漫长的十年过去,正式进入八十年代。
秦艺的小饭馆过年正好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她忙得脚不沾地,江京浩可好了,好不容易放个寒假,寒假还得给自家媳妇儿打工。
秦艺尝尝他做的菜:“你这兽医学得好,这刀工见长啊。”
江京浩老神在在:“这当厨子,也要懂科学。”
“……当厨子好,就怕你学了几年兽医,到头来被佛祖感化,舍不得杀生,那我们家可就完了。”秦艺显得忧心忡忡。
江京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我是学的兽医,又不是去学得佛法,也没去寺庙出家,我发疯啊,还舍不得杀生。”
秦艺:“……”
爷爷江川海,养鸽子,下了不少鸽子蛋,几家人都送了送。
“好吃好喝的,好好过个年!”
过了年,苏燕婷的预产期就更接近了,等出了元宵,人就到了部队总院待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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