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宁赶回别墅时,宗老夫人刚被“抢救”回来,“气息奄奄”地拉着陈善宁上楼:
“善宁啊,你可算回来了,阿厉他快要死了!”
“他很懊恼没有信任你、保护好你,自责地喝了三瓶伏特加,硬生生把自己喝到胃出血!”
“而且他早就喜欢上你,看到你和严总监在一起会吃醋,还给你送过午饭。”
“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没说出来。”
“刚才他昏睡时都在喊你的名字,说除了你谁都不要……”
边说边领着陈善宁上了二楼。
陈善宁到房门口就清楚地看到,偌大的**,宗厉白衬衫一片血红,嘴角脸上也满是血。
不像是胃病发作,倒像是暴毙。
她不敢疏忽,立即大步走进房间。
老夫人眼睛里瞬间冒出小星星。
“善宁啊,我头有些晕,今晚阿厉就麻烦你了!”
话落,她伸手从外面将门关上。
陈善宁回头就看到大门紧闭,想阻止也来不及。
锁还是指纹锁,从里面无法打开。
她没办法,也不能耽误病人,只能去查看宗厉的情况。
陈善宁在大床边坐下,把脉检查。
可这一把,她皱紧了眉。
脉象平稳,没有失血过多的征兆。
再检查按压胃的情况,虽然喝酒过多诱发胃病,但没有胃出血、胃穿孔的迹象。
那这血……
陈善宁意识到什么,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下。
脸上、白衬衣里全是血浆,不是吐出来的鲜血。
也就是说,宗厉生重病都是假的,他们在骗她!
不用想,肯定是宗老夫人的杰作。
(的确是。
一个小时前,宗厉喝了些酒回家,却“意外”和端着药的老夫人撞在一起,血浆撒了他一身。
老夫人还说喂他喝醒酒汤,可一喝进去,直接晕厥……)
陈善宁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本来不想和宗厉有什么接触,没想到被骗到这儿。
刚才老夫人念叨那一堆话,肯定是假的。
指不定宗厉喝醉,也是被宗老夫人设计、硬灌酒。
为了撮合他们,不惜用这样的手段。
还好她没有如此夸张的亲人。
陈善宁想一走了之。
但宗厉的胃部情况的确糟糕,不处理可能会大面积胃穿孔。
碍于医德,她去洗手间打了盆热水出来。
解开宗厉的白衬衫纽扣,拿着帕子开始给他擦拭身体。
从脸上到脖颈、锁骨、再到胸膛。
动作利落,不温柔。
伴随着所有血渍擦洗干净,男人那极具力量的身体完完整整显露在眼前。
胸肌、腹肌,是极具美感的健硕张力,紧实有度。
每一处线条,都像是上天最得意的力作。
什么也不需要做,就拥有那种让人只看一眼,便怦然心动、趋之若鹜的资本。
陈善宁这些年救治过许多人,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身体。
不过想到宗厉的所作所为,她冷清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一枚一枚经过酒精灯的消毒,陆续扎在宗厉上半身各个穴位。
最糙的手法,最粗的银针,毫不留情。
宗厉昏睡得很沉,即便睡着,眉心也皱着,像是一头随时会醒来的野兽。
耐疼度倒是很高,没有任何反应。
陈善宁扎完银针后,不再看他。
针灸需要30分钟,她准备找点事打发时间,这才发现整个房间很空旷。
近百平方的空间,只摆放了张床,给人寂冷之感。
还是冷色调装修,从地瓷砖到灯具,到床品,全灰色,压抑沉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房间好像有种被盯着的窥探感,让人的精神时常处于一种紧绷状态。
陈善宁大约知道是什么原因,没管。
她只能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同时在脑中思考一些公司的事。
终于,30分钟一到。
陈善宁陆续拔下他身上的银针,给他盖好被子。
她准备走,去破解密码锁。
可刚起身走,忽然!
手腕被一道力量拉住。
紧接着,整个人被往回拽,猝不及防摔到**。
陈善宁条件反射准备反击,推开。
可男人欺身而上,沉沉压在她身上,硬是把她的手也压得死死的。
“宗先生,请你自重!”
陈善宁严肃地用力挣扎、推他。
但躺在身上的男人,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而且、耳边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她扭头一看,才发现男人压在她身上,睡着了。
没有任何别的举动,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
刚才的动作?是梦游?
陈善宁花了好两分钟的时间,才接受过来这个事实。
宗厉是睡着的,只是梦游……没有非分之想……
而对待梦游的人,还不能暴力,更不能强制唤醒,否则后果可能会严重。
她冷静下来后,开始想办法挣扎出去。
只要能从宗厉身下挪出去就行。
可男人的身体实在太重,像是一座山,压得她毫无反抗之力。
而且伴随着她的挣扎、挪动,她发现没挤出去不说,她的身体反倒在宗厉身下磨来蹭去……
宗厉身上的衬衫还有些凌乱,她也只穿了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隔着衣服,几乎能清晰感觉到男人肌肉的线条、皮肤的温度。
陈善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一时间,她不敢再动。
向来冷静的眼中有少许的慌乱。
她只能干巴巴地躺着,任由宗厉压在她身上,祈祷宗厉能自然醒来,或者宗老夫人能良心发现来看看她。
但到底是她太单纯了……
整整一夜,没有一个如愿。
她不敢睡,生怕发生什么,即便闭着眼睛小憩,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灰色纱帘,洒落下朦胧的光泽。
**的女生闭目养神,眉头微微皱着。
床是从未有过的柔软,空气里弥漫浅浅自然馨香。
所有的燥闷、不安,仿若全能被治愈。
男人终于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他眉头一皱。
陈善宁察觉到,睁开眼看他:
“终于醒了?”
声音里有明显不悦。
男人眼睛里有刚醒的惺忪,不解。
似乎对昨晚的事,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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