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关老二杀害了母亲,可毕竟是无心而为,关麻子和他是兄弟,眼见他失踪,怎能不急!
袁客师在洞中环顾了一圈,并未发现其他线索,便端着下巴小声地嘀咕着:“按说关老二一身钢筋铁骨,刀剑无法伤他,若用毒药,也许会伤了他的性命,可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找毒药呢!”
关麻子一听,心中更加着急,“噗通”一声跪在袁客师的脚下,哭着说道:“我母亲已经因为老二惨死,若我不能将老二带回家,很难向年迈的老父亲交代啊。”
齐灵芷急忙将关麻子扶了起来,安慰道:“关大哥,你先别急,站起来说话。”
袁客师并未注意到关麻子,他猛地一拍脑袋:“关老二虽说刀枪不入,却仍然是人,要是从悬崖上跳下去,就算是块铁也要粉身碎骨。”
“关大哥,这附近有悬崖吗?”齐灵芷问道。
“有,这座山南面是一个缓坡,北面就是万丈悬崖,悬崖下面乱石岗……”关麻子说到这里身体开始发抖。
“快,快,前面带路。”袁客师急忙催道。
关麻子应了一声,立刻向洞外冲去。洞外的众人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到关麻子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位贵客,以为是关老二凶性大发,吓得纷纷四散而去。
“关老二不在洞里,大家切勿惊慌,快随着我们上山。”袁客师见状急忙运起内力喊道,声音在安静的大山中仿佛是晴空霹雳一般,将所有的人震得一愣。要知道月黑风高,若是村民们慌不择路地逃跑,肯定会有人摔倒受伤。
对于袁客师的果断,齐灵芷打心底里佩服,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两人会心一笑,施展轻功向关麻子追去。
深秋季节,深邃的星空衬托着山峰的苍凉,时而风带着呼啸刮来,好像要生生从脸上剜下块肉来,时而风慢慢飘来,轻柔地吹在人身上,好像是一种既冷严又悲悯的抚慰。悬崖注定是孤独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陪衬它灰色的阴霾。再看那崖壁,如刀削般的坚挺光滑,在夜间泛起一层青色的光芒。
一条人影孤零零地跪在悬崖旁,抬头望着远处的天。过了好久,他终于站了起来,一声长长的低吼声仿佛来自于十八层地狱般,让人不寒而栗。
关老二看了看脚下的万丈深渊,闭上了眼睛,双腿微微颤抖。人都怕死,哪怕是去寻死的人依然怕死。
“老二!”关麻子的声音从缓坡的林子传出,关老二听见关麻子的声音后身体猛地一震,慢慢地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哥,按说你不可能找到我的,是那两位贵客吧。”关老二知道关麻子天生愚钝,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否则也不会弄出为了给他寻找食物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是我们,关老二,这世上还有很多值得你牵挂的人,为什么要走这条路?”齐灵芷声音未落,身影便出现在关老二面前,与她同来的还有袁客师。
关老二惨笑一声,说道:“我没脸面再见家人,没脸面再回到村子。我现在半人半魔,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说罢便将头又转了回去。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袁客师急忙说道,随后他紧张地看着关老二,生怕他会跳下去。
此时,关麻子气喘吁吁地跑到袁客师身后,看到关老二站在悬崖边,紧张得差点叫出来。
“老二!”关麻子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关老二头也不回,说罢又是一声惨笑。
袁客师心里一惊,虽说他对关老二的印象只是力大无穷、神志不清,可现在他已改变了对他的印象。若非关老二出生在大山中,凭借他的智商,无论做哪个行业都会做到顶级!
关老二继续说道:“也许这就叫命中注定。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阳光是在留仙镇卖山货回来的路上,那次卖了不少钱,我坐在一块大石头喝着从镇上打来的酒,没喝上两口,觉得身后有人,然后身体一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袁客师和齐灵芷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一起:是武林人士以点穴手法偷袭了关老二。
“然后呢?”齐灵芷问道。
“我第一次醒来时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我浑身冰冷,伸手向四周摸去,发现我被困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我的动作很缓慢,慢到……”关老二嘿嘿笑了起来。
关麻子向前走了一步,又看向袁客师,见袁客师向他摇了摇头,这才停住脚步。
“慢到你们无法理解的程度,我记得很清楚,我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一副棺材,我居然躺在一副棺材里!”关老二说到此处又开始狂笑。
过了好一阵,他才停住,继续说道:“我尝试着喊人,却发现不能发出声音,又试着推了推棺材盖,幸运的是,那棺盖动了动,此时,我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动作也变得正常。我挪开棺材盖,慢慢地坐了起来,周围仍旧是一片黑暗。我有些害怕,不敢弄出任何动静,我以为那就是阴间,十八层地狱!”关老二仿佛是在讲一个鬼故事一般,加上他低沉的嗓音,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后来怎样?”齐灵芷急着问道。
“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还活着,我感觉到了心跳,虽然跳的很慢很慢,但是它的确在胸膛里跳着。接着微弱的光,我仔细地观察所在之处,那是一个房间,在旁边还有一具一模一样的棺材。我害怕极了,爬出棺材,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关老二说到这里脸色一变,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袁客师和齐灵芷都知道这是到了关老二的命运转折点了。
“外面传来人走路的声音,还有狗‘哈吃哈吃’喘气的声音。你们不用质疑,我曾是桃源村最好的猎人。”关老二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句话便将欲张口问问题的袁客师堵了回去。
袁客师看了一眼关麻子,关麻子冲他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能感觉到,过去的一队人绝不是等闲之辈,等着这队人走过去之后,我就轻轻地推开房门,迅速地跑到墙脚处,我本想爬上墙头,却在此时出现了意外。”关老二有些紧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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