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脚速很快,没多久便进了朝阳门,沿着平整的道儿使进了皇宫。
“吁——”马车停下,只听马夫掀开了门慢,道,“王爷王妃,已到内宫门口。”
凤朝歌嗯了声,率先提起袍子下了车。
皇图浅见状也提起裙角,踩着马夫备好的凳子,手扶着车身下了车。
这就是内宫么?红瓦高墙,鸟儿也飞不出的深宫大院。这便是……阿娘口中杀人不见血的女人战场么?
明明是白日,明明是春季,却死寂的可怕,透着阴森刺骨的寒冷,似乎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她低下头去,是脚下的这块块石板,掩去了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么?
皇图浅皱眉,她不喜欢这里!
“走吧!还愣什么?”凤朝歌走了会儿,发现身后没影子跟上来,便知晓皇图浅估摸着还没起步,于是驻足转过头,喊。
皇图浅回神,快步跑过去,跟着凤朝歌的步子走,“凤朝歌,后宫是不是死过很多人。”
凤朝歌微怔,“后宫死人的法子与战场上光荣战死的法子不同。这偌大的后宫中死一个人就像是粗茶淡饭般正常,那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
“他们为什么要死?”
凤朝歌嘲讽地笑笑,“缘由太多,本王又哪里知晓。大多为了权力而死。这点倒是和外边儿没甚大区
别,还有是被害死的。”譬如他那温柔和蔼的母妃。
“凤朝歌,你表情很痛苦。”
他面上越是冷漠,她越是能瞧见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隐藏的痛苦。
阿娘曾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生在帝王家的凤朝歌,似乎失去了极其重要的东西。可惜,她看不出是什么。
凤朝歌不想说话,皇图浅也不打扰他的片刻宁静,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一路走到了慈心宫。
“孙儿携孙媳妇来给皇祖母请安!”凤朝歌胳膊拐撞了下皇图浅,脸上仍是笑容不减。
皇图浅学着凤朝歌的样儿,鞠了个躬,“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
却惹来太后大笑。
凤朝歌脸一僵,对皇图浅坐着口型,“万福!请万福!”
皇图浅盯着凤朝歌的嘴巴半晌,终于明白过来,手生涩的交叠在腰侧,膝盖微微弯曲,“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
“素嬷嬷,给这俩新婚夫妇送红包吧。难为他们还有心来见哀家这糟老婆子了。”
一直候在一旁的素嬷嬷对瑾王夫妇行了万福后,走过去捧上两份红包。
“皇祖母您青春永驻,哪里老了?明明跟双八少女一般美丽!”
打从一踏进慈心宫,凤朝歌的嘴巴就像涂了蜜,格外甜。哄得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也
不多为难皇图浅,简简单单问了句俩人相处可好,见凤朝歌胡天海夸了一通,便点点头不再多问。
皇图浅这个孙媳妇,她是打心眼儿的喜欢,家世干干净净,又会带兵打仗又有高强武艺傍身,一行一动皆有大家风范,不见扭捏之态。看的她是满心欢喜,初时颁下懿旨时,她心中甚是忐忑,深怕委屈了自家宝贝孙子。这会儿子见着了,倒也宽了心。
这皇图浅哪儿都好,就是……高了些,一并儿走着倒显得孙儿有些矮。也罢也罢,这种事儿哪里是人自己能左右的了的?
太后拍了拍凤朝歌的胳膊,“这孙媳妇,我看成!比你在外玩儿的下贱坯子好上恁多了。你啊,也别委屈了人家。好好过日子吧!”
“皇祖母教训的是。”凤朝歌摆出一副悉心受教的模样。
“行了,快去给你们母后请安吧!哀家乏了,再回去眯会儿。”
凤朝歌点头,与皇图浅告了退。
瑾王夫妇一走,合眼入睡的太后便睁开了眼,坐起,“桂嬷嬷,东西可送给皇后看了?”屏风后闪过一道人影,桂嬷嬷低俯着身子走出,“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然过目。似乎,面色不大自在。”
太后冷哼,“这朝歌着实玩的过了火,新婚之夜怎可将新娘子弃与新房不闻不问呢?”
桂嬷嬷陪着笑脸,连连称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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