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四章 抓捕(二)

第七零四章 抓捕(二)

提前就知道赵玉林上午要走,赵世锐不但在车站安排的不少人,甚至连码头都没放过,就是怕赵玉林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

小车没怎么拐弯,一直朝着下关和方向在开。

怕赵玉林警觉,赵玉锐没敢跟的太紧,但一路上都有警察厅调查科的眼线,不用怕跟丢。

当走到水关街的时候,赵玉林让司机停下了车。

“忘了买两包烟!”赵玉林给何世礼说道。

方不为心里一跳。

赵玉林要去传送情报?

“忘了你只抽这一个牌子,火车上还真没得卖……”何世礼说道,“让警卫去就行了!”

“那就麻烦了!”赵玉林回了一声。

方不为又听道赵玉林翻动皮包的声音。

难道真的是买烟?

“滤嘴肯特!”方不为听到赵玉林在给随行警卫交待。

方不为心里又是一动。

肯特就是箭牌,他没注意过赵玉林抽的是什么牌子的烟,但赵玉林说的带滤嘴的这一种,方不为还真没怎么见过。

陈祖燕从美国回来的时候,给谷振龙带过两条十支装的骆驼,就是有滤嘴的。

谷振龙抽不惯混合型的,随手扔给了方不为,方不为也抽不惯,又转手送了出去。

因为有滤嘴,赵世锐很是新奇,直接拿走了一条。

现在的市面上,就没有带滤嘴的香烟,只有英美烟草公司生产的部分高档香烟才有,还得到专业的烟草商店才能买的到,而且价钱还死贵。

“赵玉林抽的是什么烟?”方不为问着赵世锐。

赵世锐翻着眼皮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白箭!”

因为是全英文的包装,在国内怎么叫的都有,健牌既叫肯特,也叫白箭,长箭……

方不为一点都不觉的奇怪,还有人叫老刀香烟为“强盗”牌的,就因为上面的图标上画的是海盗。

还真是去买烟了?

方不为正猜测着,一个人影从路边冲了出来,司机一脚刹车,把车停到了路中间。

“是咱们的人!”赵世锐掀起窗帘瞅了一眼,又摇下了车玻璃。

暗线爬在窗口,附的赵世锐的耳边说了一句。

方不为听的很清楚,暗线在说:赵玉林车上的随从警卫下了车,到水关街的烟草商店买了一条香烟。

没敢跟太近,暗线没看到烟条上的牌子,只知道是白色的。

等暗线说完,赵世锐转过头,狐疑的看着方不为:“你怎么知道赵玉林让警卫去买烟了?”

“我又不是诸葛亮,还能未卜先知?就是随口一问罢了……”方不为随口糊弄了道。赵世锐总觉的那里有问题。

怎么会这么巧,方不为刚问完赵玉林抽什么牌子的烟,赵玉林就派警卫下去买烟了?

方不为顺着窗帘的缝隙,找到了暗线口中所说的那家烟草行。

“英美兄弟烟草公司!”

名字起的不伦不类,既含英美,又叫兄弟,底下还有英文对照,方不为也没搞懂到底是中是还洋。

英美是全球最大的烟草商,而兄弟却是国内最大的烟草商。

一时半会没想明白,方不为也没深究,给赵世锐交待道:“警卫虽然是东北军驻京办的人,但不一定就不是日谍份子,也不排除赵玉林借着让警卫卖烟的机会传递情报……让兄弟们把这里盯死了,电报,电话,进出的人,全都不要放过,至少也要查清底细……”

赵世锐点了点头,又给暗线交待了几句。

这一家是专门的烟草商行,只做烟草生意批发生意,除非碰到像赵玉林这样专买高档品牌香烟的才会零售,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来一个盯一个完全没问题。

交待完之后,赵世锐合上了车窗,才对方不为说道:“说不定火车上不卖赵玉林抽的这一款,他派警卫只是来买烟的!”

方不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赵玉林抽的烟火车没得卖,确实有这种可能。

但只要有一丝疑点,方不为都不会错过。

一路上再没停过,小车径直开到了下关车站。

看到代表赵玉林的红点已经上了车,方不为满脑袋都是问号。

除了让警卫买过那条烟,赵玉林再没有过任何值得让人怀疑的动作。

难道他此次到南京,只是为了刺杀林子安,到东北军驻京办谈生意,只是顺便?

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知道手下出事之后,赵玉林只急着离开南京,而没有联系任何人。

没查到就没查到吧,既然都已经决定抓了,等押回去审过再说。

赵玉林坐的蓝钢快列,而且还是一等车厢,乘客非富既贵,赵世锐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只是在赵玉林乘坐的这节车厢,他就安排了六个好手。

赵世锐恨不得调一个排过来,但方不为提醒他,能坐蓝钢快列一等车厢的乘客,不是洋人,就是巨贾或政要,没有一定社会身份的,有钱都买不到票。

派经验不足的队员进去,一眼就会被人看出破绽。

赵世锐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和方不为亲自挑选的队员,至少穿上名牌西装,还像那么回事。

都是老特务,自然知道如何做才不会让目标警觉。赵玉林上车的时候,这六个队员看报的看报,聊天的聊天,假寐的假寐。

但赵玉林还是觉察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总感觉心里有些发慌,有些如芒在背的那种感觉。

难道是手下出事的消息让自己过度紧张了?

赵玉林用力的摇了摇脑袋。

眼线亲自看到三个手下上了火车,直到开动,就说明不是在南京出的问题。

而且几个手下全都不知道自己离开扬子大饭店之后的动向,自己现在没什么危险才对……

但赵玉林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这纯猝是一种直觉,是多年挣扎在生死边缘练就的第六感。

赵玉林摘下了礼帽,顺势在车厢里扫了一圈。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提车上车的观察哨也没有示警,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赵玉林暗暗的想道。

等火车车准备开动,警铃响起来的时候,方不为和赵世锐才踏进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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