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
没有人会相信战场上有我们这种疯子,才几十个人,就敢直接冲击用铁丝网和机枪堡垒组成的纵深防御阵地。在防御工事里的印度士兵看到我们这群衣不遮体,混身伤痕累累,勉强没有把手中武器全丢掉的残兵,逃命似的向山上狂奔,还以为是自己哪支被打散的友军。一个中尉站在堡垒上,向我们不知道在喊什么玩艺,几个胳膊上戴了红十字标志的医护兵从阵地上跑下来。
几个医护兵跑到我们面前全愣了,虽然我们上身已经没有了军装,但是只要眼睛没有瞎,谁都可以分辨出中国人和印度阿三的区别,我带着狞笑扬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叫道:“开火!”
第五特殊部队哪个士兵都可以称之为神枪手,有一多半人选修过狙击课程,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射击,都可以轻松打中一百米外的三角型钢板。医护兵当场被打成几个蜂窝,那些躲在堡垒里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机枪手,还没有还得及重新抓住机枪,瞬间就倒了一半。
C32基地警笛狂鸣,大批精锐士兵从军营中蜂拥而出,我却指着敌人放声狂笑。像我这样身经百战堪称专家级人物,一眼就可以确定,现在印军只有一个连驻守748高地!
敌人显然已经暂时放弃了C32基地,上次被我们炸断的铁丝网至今还没有修好,破破烂烂的机枪堡垒已经没有几个能用。
敌人阵地上重机枪开始还击,我身边那些体力已经完全透支的士兵,根本无法再及时做出任何军事闪避动作,齐刷刷倒下去一片。
我们咬着牙把枪托死死顶肩膀上,将零五式自动步枪调成点射状态,一阵齐射又有三十多个印度士兵一头栽倒,但是在同时我身边的士气立刻又倒下七八个。
每一个士兵在我身边倒下,我的心都会一阵抽痛。他们是我的兄弟,他们是世界上最强的特种部队,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能掀起一片风云的非凡人物,现在竟然成了廉价消耗品,大家都像新上战场的菜鸟一样,只知道一边开枪一边顶着重机枪扫射直直向上冲。我们每一个人能做的,就是在被子弹打中前,把更多的子弹打进敌人身体!
没有防弹衣没有防弹头盔,敌人只要机枪一响,我身边的兄弟身上就会绽出大片血花,一颗防御性手雷砸过来,至少有七八人会被弹片划伤。我们这群疲劳欲死的残军竟然顶着机枪扫射,强行冲上了敌人防御阵地。
我们在坑道内和印度士兵展开激烈战斗,子弹打空了来不及更换弹匣,第五特殊部队士兵拔出军刀就扑了上去,敌人调转机枪,只是一挺班用轻机枪,但是在弹壳飞跳中,成串士兵倒在坑道里,在这么近的距离,往往是子弹打穿了一个士兵的胸膛,又钻入第二个士兵的身体。
我把身上的子弹匣全取出来,当成手榴弹狠狠向敌人丢过去,狂叫道:“杨清,打爆它!”
“轰!”
子弹匣在机枪手头顶爆炸,机枪手的脑袋至少被三发子弹同时轰中,猛的炸成一团红白相间的血肉。敌人惊魂未定,几十个弹匣同时向他们头顶飞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阵自动步枪点射的声音,和杂乱的爆炸声。
当我们混身伤痕的站在战场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敌人时,我们没有胜利的欢呼。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
印度军队从连长到普通士兵无一投降,被第五特殊部队全歼,而我们也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
八十三名士兵和我们一起强攻748阵地,四十四人阵亡。还没有来得及为他们悲伤,两名战士脚一软,从山顶直直滚下去,没有任何挣扎的撞进大片铁丝网里,像婴儿回到摇篮般,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在这片应该属于中国的土地上,永远陷入沉睡。锋利的尖刺扎入他们身体,鲜血一点点从几十个细小伤口里渗出来,慢慢的滴落到脚下这片冰冻的土地上,转眼就和积雪混在一起,在白色的画布上,点下一团团凄婉的艳红。
我猛然抬起自动步枪向天上扫射,我狂叫道:“兄弟们,你们慢走,大哥我在这里给你们送行了!”
四十枝自动步枪同时扬起,对着几乎压到头顶的滚滚乌云狂吼出我们的悲,我们的痛,我们痛彻心扉的愤怒!
“你们是最好的军人,你们是最好的男人,你们是最好的中国人。你们在这里成仁成义,仰不愧对天,俯不愧对地,我身为你们的班长大哥,真是……即喜且悲!敬礼!!!”
我们面对这个一片狼藉,让第五特殊部队承受最惨痛代价的战场,敬上自己最庄严的军礼。
山下传来阵阵狂嗥,那些因为体力不支或负伤无法跟上急行军的士兵已经继续来到山脚下,他们望着眼前这一幕,终于开始忍不住放声痛哭。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作为一名称职的指挥官,有时候必须学会残忍,我厉叫道:“不许哭,战斗还没有结束!给你们三分钟包扎伤口,然后立刻三人为一组检查整个基地,清理残余敌军!记住,发现敌人格杀勿论!!!”
我身边的士兵猛然爆发出惊人的杀气,一起拚尽全力狂吼道:“是!”
我拉下步话机上的话筒,沉声道:“老三,第一阶段任务已经完成。”
柳康南看看手表,距离他下达命令到现在,只过了三小时二十分钟。在废墟里重建的师指部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纵然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他们也能明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越野行军四十公里,强行攻下敌人据险而守的阵地,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柳康南低声道:“大哥我们终于创造了奇迹,叫杨清直接和徐霁轩通话,我希望他可以为我们创造第二个奇迹!”
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后印度军队的总攻开始了,重火炮团先对四师防御阵地进行长达两小时的反复炮击,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实在没有必要再节约弹药。155毫米重炮将四师步兵团防守的阵地几乎全翻了起来,百分之九十的防御工事被彻底摧毁。
紧接着以“阿尔琼”主战坦克为先锋,大批步兵协从作战,向中国部队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在已经被彻底打烂的阵地内,中国军人奇迹般的钻出来,激烈的枪声猛然在战场上扬起。
直到这一刻,世界上的军事专家才又一次见识了什么叫中国军人!
“阿尔琼”主战坦克大摇大摆的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中国军队已经没有了重型火炮支援,火坦克火箭筒根本无法打穿它的装甲,在这里它就是王,就是天,就是战无不胜的钢铁堡垒。它毫无顾忌的从一具下半身已经被弹片整个削断的中国军人尸体旁辗过,半具尸体猛然睁开了双眼,他用牙齿叨住一个TNT炸药包,以双手为腿,在一帮已经吓傻的印度步兵注视下,连滚带爬的钻到坦克履带下。
印度士兵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不!”
“轰!”
一声巨响从战场的某处扬起,如果说这只是大战场上一个小小的音符,那么十几个相同的音符彼此排列,就足以奏出一支战场交响乐!
那些身负重伤的中国士兵,抱着炸药包狂叫道:“你们往哪跑?老子已经死定了,能拉上你们一起完蛋,值了!”
打进中国防御阵地的主战坦克竟然被这种最原始的人肉炸弹炸得七七八八,到处都是冒着火烟的废铁堆。印度士兵和中国士兵胶着在一起,展开了一场大混战。
世界上的军事专家扶着眼镜狂呼道:“中国军人疯了!”
那些密切关注这场战争的各国政要齐齐吐出一口凉气,“好可怕的民族!”
中国军人拎起自动步枪就射,子弹打完了一个人面对一个班的印度士兵,擎出步枪上的刺刀就敢冲出去,当六七把刺刀同时刺进他身体的时候,印度士兵才发现,这个中国士兵的身上正“嗞嗞”的冒着白烟。再仔细一看,这名中国士兵身上挂了五枚手榴弹,其中有两枚已经被他拉燃。
这名中国士兵带着得意的大笑,猛然伸手死死抱住刺进他身体的自动步枪,狂叫道:“你们这群阿三,都死吧!我娘说了,如果打输这场战争就不认我这个儿子!娘,请恕儿子不能为您尽孝了!!!”
只要不是一枪毙命,这些中国军人就会毫不犹豫扑出阵地,抱着印度士兵拉响身上的手榴弹。
那些士兵狂叫道:“纵然我们比不上傅吟雪大哥和他的第五特殊部队,但是我们一样不怕死,我们也是……中国军人!”
这就是中国的军魂!
印度师指挥部一阵沉默,谁也没有想到战况竟然变成了这样。有一个作战参谋望着实况录相,用生硬的印度语道:“不要再犹豫了,你们印度军人在陆地上和中国军人正面对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立刻对战场发射第二颗中子弹,只要打掉他们的步兵团,我们就可以轻易取得这场战争最后胜利!”
这位作战参谋的话让指挥部所有人一起倒吸了口凉气,师参谋长狂叫道:“我们可是在战场上投入了整团部队,白参谋你可以同时敌视中国和我们的军队,但是除非我们疯了,否则决不能这样做!”
白参谋头也不回,淡然道:“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中国军队机械团还毫发无损,他们只凭两个被打得半残的步兵团,就可以在阵地战中生生磨光你们的两个完整步兵团。许峰那个老乌龟在军队内被称为‘钢铁防御专家’,他就是有本事让部队在遭受炮击时,减少百分之三十的伤亡率。有他坐镇指挥防御战,我们的士兵消耗至少要增加至少四成。”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参谋惊叫道:“报告师长,敌人一直隐匿不出的机械团突然加入战场,正在以凿穿战术进攻我军防线!”
又一名作战参谋叫道:“接到前线步兵一团团长报告,中国军队已经开始撤离战场!”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