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船只的摇晃,方秋娘从昏迷中悠悠醒来,刚一醒来就见到一位笑魇如花的少女对自己关切的问道:“你醒了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给你叫大夫!”
“我这是在哪儿?”方秋娘迷迷糊糊的问道。
“你这是在去东京的船上!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啊?”少女继续好奇的问道。
“东京?我是哪里人?我叫什么?”方秋娘努力回想少女提出的问题,却只得到一阵头疼欲裂。
少女正是萧燕容,见到方秋娘这般模样,很快就找到了御医。
没等御医探查完情况,萧燕容便急忙问道:“怎么样?我姐姐这是怎么了?”
御医又问了方秋娘几个问题,最后得出结论道:“应该是失忆了,人在遭受巨大打击后,就很可能会这样,就这位娘子的状况,应该是受了心伤,然后又溺水,因而失忆了!”
“那还能不能恢复?”
“难说!”
难说便是啥也没说,萧燕容没好气的支开了御医,接着便对方秋娘说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今后你便是我萧燕容的姊姊了,今后你便是我们萧家的人了!”
“我?萧家人?”方秋娘不确定的回道。
“放心吧,
我们萧家可是契丹后族,辱没不了你的!”萧燕容自信满满的说道。
等到方秋娘恢复的好些,萧燕容立马拉着她去找到自家父亲,要求给方秋娘取个名字。
萧文正悄悄的把萧燕容拉到一边呵斥道:“她可是怀有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是谁都不知道,我们萧氏要是出了个未婚生子的女子,这影响多坏你知道吗?”
“我不管!反正我就认定她做姐姐了!至于别人怎么怀疑是别人的事!”萧燕容不管不顾的回道。
“算爹爹求你了!你也该为爹爹名声着想一下吧,我出使一趟南国,带一个有身孕的女子回去,还收做义女,别人会怎么看你爹?啊?”萧文正被自己女儿弄的头都大了几圈。
萧文正这番话有理有据,但萧燕容才不管,拿手指头戳了戳自己父亲的胸膛说道:“要是父亲大人平日里就是一位正人君子,别人会这么怀疑吗?”
萧文正无话可说了,不就是背着她娘俩偷偷纳了几个外室,值得月月提,日日提,时时提?
最后萧文正索性一甩手说道:“我不管了,任你胡来吧,到时候你去给别人解释吧,还有你娘那里一定得说清楚!”
说完便准备到甲板
上透透风,萧燕容则冲着他背影喊道:“名字呢?”
萧文正头也不回的说道:“发现她的时候一身红衣,那便叫她萧红衣吧!”
萧燕容恨恨的跺了跺脚,“怎么这般敷衍了事!没事儿姊姊,你要不满意,等到了东京找个最有文化的帮你重新取个名字!”
方秋娘则喃喃自语道:“红衣,红衣,那我便叫萧红衣吧。”
之后在船上的日子里,两名女子逐渐熟稔起来,感情也日渐深厚,萧燕容也发现方秋娘似乎身手很好,便开玩笑道她此前一定是个侠女,而萧红衣这个名字倒真的挺适合一名行走江湖的女侠的。
大船随着汴河行驶到了东京,萧燕容迫不及待便带着萧红衣从船上冲了出来,等见到繁华无比的东京城,更是忍不住兴奋的大喊。
周围的路人要不是见她生的貌美,定然要狠狠吐槽几句:“哪来的土包子,上东京城要饭来了!”
东京城里到处是萧燕容没见过的新奇景象,有当街杂耍的艺人,吞剑喷火颠球顶碗,更有新铺开张特意请的女相扑,看的萧燕容面红耳赤,还伸手去蒙自己父亲的眼睛。
商铺和街边小贩售卖的商品更是五花八门,萧文正一
件自家女儿这幅模样,就赶紧握紧了自己的钱袋子,别还没等见到大宋官家,自己这边就先破产了。
萧燕容一路拉着萧红衣看个不停,突然当街对面走来一名体态痴胖的公子,身后跟着五六个跟班,行人一见这人都纷纷避让,生怕冲撞了对方。
萧燕容好奇的看过去,只见这人头上戴着两个黑色的圆片,材质非金非石,正好挡在眼前,还用一个支架连接架在了鼻梁上。
萧燕容话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放低音量,于是大声向萧红衣说道:“姊姊你看那人带的那东西是什么?带着会不会瞧不见路啊?哦!我知道他肯定眼瞎了吧,怪不得东京城的百姓都纷纷让他,都说南国民风纯良,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周围路人一听纷纷为这个小姑娘默哀,咱们避他是因为惹不起啊,你说他眼瞎,这下可惹祸了!
这名带着墨镜招摇过市的不是别人,正是高太尉的义子,高衙内。
高衙内没注意萧燕容是在说他,但跟班的人却注意到了,连忙凑到高衙内耳边耳语几句,高衙内顿时大火,大喊道:“谁说我眼瞎,是谁说的?站出来!”
“我说的怎么了?”以萧家在辽国的地
位,萧燕容又怕过谁来着。
高衙内转头一看,只见两个美的各有特色的美人儿俏生生的立在自己眼前,顿时火气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边摘下墨镜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对,说得对!就是我眼瞎,竟然没注意到两位这般美丽的娘子,可不是眼瞎了吗?”
萧文正年轻时也是有名的浪**子,见到高衙内这般模样,哪里还会猜不出他的心思。
连忙挡在高衙内面前说道:“这位公子,我们还有急事,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准备拉起二女走人,但高衙内如何肯依,连忙指使跟班拦住了去路,萧文正随行的侍卫一看,立马准备上前护卫。
但萧文正伸手制止了侍卫的动作,此处是大宋东京,并不是大辽上京,他还是得顾及影响。
接着便对高衙内亮出腰牌说道:“我乃是大辽枢密院特使,前来拜见大宋官家的,这位公子还请勿要纠缠,免得生出事端!”
谁知高衙内冷笑一声说道:“哼!大辽?只怕再过几日便这个名字了!晦气!”
高衙内言语间虽然对辽国不屑一顾,但还是没有再过纠缠,召回了几个跟班,继续游街去了。
只剩萧文正呆立当场,愣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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