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古冬一招“遮天偷日”,向鸣玉打去。匆忙间鸣玉挥起左拐右挡,却劲力不及,被龙古冬一掌打飞,紧接着,龙古冬又飞来一掌,打在鸣玉肩部,鸣玉尖叫一声,踉跄着倒退几步,倒在地上。
此刻,石字路已奔到龙古冬身后,龙古冬知背后有人袭来,又疾发一掌,正打在石字路刀锋之侧,石字路再抽招变式,向龙古冬打来时,龙古冬又奔出两步之外,抓住清子,转身便走。清子大喊起来,不停地乱瞪双腿,龙古冬却死死地拉住不放。这时,猛听一阵箫声,从远处传来。老毒主一愣,放下清子,向着箫声奔去。
石字路自知打他不过,也不追赶,来到鸣玉身边,见她脸色苍白,肩上红肿,显然是中了老毒主的毒掌。
石字路见状,连忙从怀里掏出“飞龙夺命丹”放入鸣玉口中。背起鸣玉向前面的大路走去。清子一言不发,跟在石字路后面。时常向石字路背上鸣玉看一眼,露出不解之色。
三人走有一个多时辰,即来到一个村庄,进村一打听,该村叫王家庄。
石字路背着鸣玉敲开第一家的门,里面住着一对老者,年纪都在八十岁以上,见石字路背着一个人进来。老太太对石字路道:“儿子,我让你送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老头纠正道:“那不是柴,是人?”
老太太又道:“我让你背柴,你为何背个人进来?”
石字路看老太太已双目发灰,神魂颠倒,只好先打一下招呼,将鸣玉放进屋里**,才对老太太耳边喊:“我不是你儿子,这人病了!”费了好长时间,老太太方才听懂,她又不解地问:“你不是我儿子,为何上我家来?莫不是这病与我儿子有关?”
老头又拉一下老太太,对她道:“你不要乱说,快上屋烧水,做饭!”
老太太道:“没有柴火,用什么烧火做饭?”
老头似乎极聪明地说道:“烧门后那铁块!”
清子忍不住先笑起来,石字路也忍俊不禁。见老夫老妻相互斗嘴,也不算寂寞,只好自己动手端来一盆清水,给鸣玉擦洗伤口,伤口擦洗之后,又给她上些随身携带的少林观音膏,用布缠上,方才走开。与清子一起弄火做饭。
饭刚煮熟,听门外有人喊叫,石字路奔出门来,见一个老头走进门,问石字路:“你们是什么人?上我家作甚?”
石字路对他讲明原委,他进屋来看鸣玉,不看则已。一看他不禁大为吃惊,对石字路道:“这伤是什么人打的?”
石字路毫不掩饰,爽快地答道:“老毒主龙古冬!”
“他现在何处?”
“不知道!”
那老者顿时精神一震,跑出门来,对屋外的老头和老太太道:“妈爸,我大哥就在附近!”
老太太以为听错,反问道:“火锅没动?你说火锅没动是啥意思?”
老头见状,并不解释,对石字路道:“我大哥近日就在附近,但不知他为何不来见我们?她的伤显然看上去不重,但过七天,必然骨髓发脓,骨裂血淤,疼痛而死!”
石字路一愣,心中暗道:有这么严重?或许是耸人听闻吧?
那老者叫龙古秋,是龙古冬的二弟。龙古秋见石字路沉默不语,知他不信,便问:“你告诉我,你们之间的过节,我自可想办法弄来解药救她。”
石字路沉吟片刻,便将酒楼喝酒,龙古冬客店杀人等事简要叙述一遍,龙古秋听石字路讲到客店杀人,杨百和内气归元功一事,脸色一变,对石字路道:“你快快走开,她已无法可救了!”
清子在一旁插话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好要,给我们解药吗?怎么转脸不承认呢?”
龙古秋反手“啪”地一掌,打在清子肩上,怒道:“快滚,否则,休怪我龙古秋不客气!”
石字路知他杀鸡给猴看,是警告自己。但他心中不解,这龙古秋与龙古冬与杨百和不知有何梁子?致使牵怒他人,太也无理。
躺在**的鸣玉勉强坐起,对石字路道:“我们走!”但她顿觉万箭穿心,浑身疼痛无比,又支持不住,躺在**。
石字路见状,又疾奔过来,蹲在鸣玉身边,见她脸色发紫,浑身颤动不止。方知刚才龙古秋所言非假,看样子他的“飞龙夺命丹”也支持不了多久,必须想办法弄到解药,方可救鸣玉一命。想到这里,转身问龙古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就看着她就此死去。你也不想救一下吗?”
龙古秋嘿嘿一笑,对石字路道:“我爱莫能助,要想救她,必须去找我哥龙古冬,要他的解药!”
石字路看见痛苦的鸣玉,心中极为矛盾,看刚才龙古冬交手的样子,要取他解药,极为不易,但鸣玉又非他解药不可,这却如何是好?他一时愁闷不语。
清子见石字路发愁,对他道:“我找龙古冬要解药去!”不等石字路答应,便飞身跑出门外,石字路大声喊:“你可要小心!”清子的回音,从院墙外传来,想必已走出很远。
龙古冬寻声望去,他看见白音乌拉从远处走来,龙古冬走上前,赶忙打招呼:“白音乌拉,我还有事找你!”
白音乌拉兀自低头吹箫,并未听见龙古冬说话。龙古冬等他走近时,又朗声道:“白音乌拉,我正想找个帮手,不期与你相遇!真是天助我也。”
白音乌拉将铜箫吹得极为凄切,刚才高昂之意,全然消失,声音凄婉动人,使人难于仰视。白音乌拉走过龙古冬,仍旧向林中行去。龙古冬不禁心中大怒,心想:我龙古冬喊你白音乌拉,也是看得起你,你却理也不理。太也不像样子。想到这里,上前追去。赶到白音乌拉身后,猛地向白音乌拉后背击去。白音乌拉正沉浸曲中,并未防备,一个踉跄,向前扑去,险些跌倒在地。白音乌拉迅即转身,铜箫刚要进招,见是老毒主龙古冬,便忍住怒气,低声道:“龙大侠,久也不出江湖,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此处,不知有何见教?”
龙古冬仍然怒气未消,怒道:“我能有何见教?不过是推山掌罢了!”说着,又“嗖”地一掌,向白音乌拉打来,白音乌拉见他掌风强劲,身子一闪,挥铜箫去挡,心中不满,暗想:我白音乌拉虽然三年前在跑马店与彭不音恶斗,经你劝开,但我白音乌拉并不欠你什么,你为何今天满脸不高兴?见面并不说话,动手就打,难道我白音乌拉怕你不成?白音乌拉见龙古冬又挥掌打来,也挥铜箫一横,一招,“霸王举鼎”与龙古冬相应。
龙古冬见白音乌拉不客气,真的与自己过招,不禁火起,心中暗道:你白音乌拉真是目中无人,竟敢与我动手?我龙古冬成名之时,你白音乌拉还是个娃娃,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心中想着,手上加劲,将推山掌使得如排山倒海一般,向白音乌拉击去。
两人越打越勇,各不相让,白音乌拉本来想着心事,却不意被龙古冬打断,心中不快,又见龙古冬大打出手,似乎要赶尽杀绝,他亦毫不客气,将一杆铜箫使得呼呼风起,时而成枪,时而成刀,不离老毒主左右。
龙古冬一路不顺,恰又遇到白音乌拉,本想寻人发泄,此时有机,尽将全身劲力使出,发泄心中之火,而白音乌拉全然想错,又尽量相应,两人打了不知多少回合,慢慢转到林子之外。
清子从王家庄跑出,直往大路而去,此时,日影已西斜,快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清子极目四顾,但见不远处有人打斗,他心中暗想:天地广大,老毒主漂泊不定,他如一叶孤舟,去哪里寻找?前面有打斗,不妨过去看看。或许能问出些蛛丝马迹。
清子一边这么想,一边脚下加劲。很快,即来到白音乌拉与龙古冬身边。他见龙古冬又与人打斗在一起,心想:真是太巧了,没料到龙古冬又与人打在一起,他竟然就在此处。转而一想,这龙古冬怎么又和人打斗?看样子他喜欢与人玩,等以后我多陪他便是,大概他是孤独所至。
龙古冬见清子远远地站在一边观看,对他喊道:“孙子,快来帮我玩玩,爷爷要坐下抽支烟!”说着,虚晃一招,退出圈外。
白音乌拉也收箫在手,远远地站在一边。
清子对走过来的龙古冬道:“我陪你玩几下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给我解药!”
“你先打去,等打完了再说!”
清子又道:“你必须答应我,我才上去与他打!”
龙古冬坐在一块石头之上。对清子点头答应:“你去吧,只要打败他,我一定给你解药,救你妈妈!”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龙古冬毫不犹豫地回答。
清子向白音乌拉走去,直到白音乌拉对面方才站住。清子拱手行礼,对白音乌拉道:“我妈妈中了龙古冬的毒掌。急需解药,他说我要打败你,才给我解药,你想用什么方法打呢?”
白音乌拉远远地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向他走来,口齿伶俐。心中早爱上几
分,听清子此语,微笑道:“当然用铜箫,你用什么兵器?”
“我什么也不用,只用手掌!”
“那好,我也用手掌奉陪!”白音乌拉说着,将铜箫插入腰间。
龙古冬坐在一边,静静观看。
清子目视白音乌拉,运好内功,挥手向白音乌拉打去,白音乌拉大为吃惊,见这小孩使的竟是落英掌,知道他必有来历,忙提神凝气,用阳光掌去接。
这阳光掌属软功,倘若练成,几步开外,便能伤人内脏,有隔山打牛之威。
阳光掌与落英掌相碰。相碰的内力滋滋有声,各自夺路而去,双方均无受伤。
清子见他极为拿手的落英掌不知为何改变方向,夺路而去?心中大气,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他年轻自负,当然不知自己内力远远不及,倘若不是白音乌拉有意让他,刚才的阳光掌已将清子冲倒。
清子见一掌扑空,转身又疾挥去一掌。要将对方一掌击倒。白音乌拉爱惜对手是个苗子。怕他伤了元气,忙高声喊道:“这样比武不痛快。咱们比拳如何?”
清子爽快答道:“比拳就比拳!”说着,“呼”地一跃而至白音乌拉面前,使的却是弹子拳功,白音乌拉见他弹子拳使出,也不怠慢,“嗖”地一晃身子,用太极拳来接,弹子拳本是外练硬功,专练拳面第二骨节击人的拳法。与太极拳正好相反,太极拳也是以柔克刚。更须功力。练十年太极不出名,讲的就是一个柔字。白音乌拉一个“野马分鬃”就将清子掌力分开。清子打得兴起,又大叫着向白音乌拉打来,白音乌拉有心让他,见他掌力击到,身子一缩,借势退开,清子也急忙止步,对一旁观看的龙古冬道:“我胜了,快把解药给我!”
龙古冬从地上站起,对清子道:“他刚才分明是让你,你却说是胜了,胜得很不光彩,解药不给!”
清子追问站在一旁的白音乌拉:“你刚才是让我,对吗?”
白音乌拉沉默不语,龙古冬借机问道:“清子,我说的对不对?”
清子见状,方知龙古冬所言不虚,他又走上一步,对龙古冬道:“既然这样比试,你们难分胜负。但我看出,白音乌拉又是有意不说,这次比赛作废!”
清子知他得罪不得,只好忍气吞声,问老毒主道:“你又有何办法?”
龙古冬说:“你们两人比爬树,谁最后爬上去谁胜利!”
清子立即答应:“好!”便走到一棵树下,白音乌拉对龙古冬一抱拳,朗声道:“龙大侠,我有事在身,改日我们再玩儿,再会!”说罢,转身便走。
清子见白音乌拉执意要走,不禁又大哭起来,对白音乌拉道:“你一定要走,我妈妈可就没命了!”说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白音乌拉见状,心中没好气地对龙古冬喊:“龙大侠,你又何苦缠我不放?”
龙古冬看一眼白音乌拉,并不说话,清子见白音乌拉回来,从地上跃起来,上前拉着白音乌拉的手,对他说:“你真好,来,咱俩比爬树,倘若我后上去,我便能拿到解药,那时,我妈妈便有救了!”
白音乌拉无可奈何,跟清子来到两棵树下,对龙古冬道:“龙大侠,你发令吧!”龙古冬在树上划出一终点线,又复站好。对两人喊:“开始!”
两人同时爬上树去,白音乌拉并不等清子,很快向上爬去,清子仰头看见,对白音乌拉道:“你不要那么快,否则,他又该说不算数了!”
白音乌拉答应一声,果然慢下来。清子双手用力抓住树,双腿用力,不让身子挪动半步,白音乌拉也定身停了一会儿,但觉心中烦乱,岂有心思与一个小孩缠斗?无奈又被龙古冬围住,不知龙古冬意欲何为?
龙古冬见两人抓树不放,看上去十分自得,他又坐在一块石上,看着两人,自己则一口一口地吸烟。样子极为悠闲。
白音乌拉转头看见清子满头是汗,已坚持不住,刚才他用落英掌与之相斗,已经耗尽内力,加上他心挂鸣玉伤势,今又用手抓树,几样动力一齐袭来,片刻,清子便头晕目眩,有些坚持不住,只好活动一下,将身子向树上挪了一下。
白音乌拉见清子大汗淋淋,上挪了半尺,自己也挪了半尺。此时,两人正好拉平。
清子见白音乌拉上来半尺,心中涌出一丝安慰。此时,清子双手双脚颤动不止,看样子再也坚持不了几分,急得他心中直叫:清子,一定要坚持住,只有坚持住,才能救鸣玉性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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