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溟山》曲,难度十级,甚至可以划分为演奏级!
即便他在这个年纪,也无法将这首曲子弹出如此功效。
陈善宁的古筝造诣竟然这么高深!
陈善宁从容弹着古琴,曲调深沉幽扬,完美再现了山之幽远、林之静谧。
一曲终,赵元衍双眼直冒亮光:
“小小宁,你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在我跟前弹一首曲子!
要是早点,我早就收你为徒!”
陈善宁浅笑,“赵老先生,即便想让我心情好,你也不用这么夸张。”
“我没有夸张!”赵元衍格外激动:
“你知道你刚才弹的这首曲子什么造诣吗?就算是我京大音乐学院的高才生,也没几个人能弹得出如此效果!
我不管,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赵元衍的徒弟!唯一的关门弟子!”
说话间,他拿出一个吊坠就往陈善宁脖颈上戴去。
那吊坠用细绳挂着,是竹节形状,高冰浅绿翡翠,一看便价值不菲。
陈善宁伸手想拿下,赵元衍却严肃道:
“信物带上就不能取下!快,小小宁,我来教你一些别的技巧。”
赵元衍坐到她身旁,开始认真地教学、讲解。
陈善宁看着他的脸色,好像真不像是演戏?
不管怎样、赵元衍讲得很认真,她也不得不开始听。
一整天下来,赵元衍就教她弹古琴,还给她一些失传的曲谱。
陈善宁总是能轻松弹奏,又谦虚看向赵元衍:
“赵老先生,我没受过正统的教育,希望你多指点指点。”
听得泪流满面的赵元衍:……
这就是优秀而不自知啊!
再这么下去,估计不出十天,他就找不到什么可以教的了……
时间就在两人的切磋研学里过去。
接下来的五天,陈善宁都在学古琴。
而且每天早上起来,总是有惊喜。
或是睁眼就有可爱的黄鹂鸟儿成群结队地飞进来;
或是有软软的纯白色小猫咪趴在她手掌心;
或是有风铃声响起,推开窗就看到外面的院子里出现一个巨大的鱼缸。
那鱼缸足有十几米高,后面是山水造景,前面采用防弹玻璃,清晰可见一群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
有红色的长尾锦鲤,有青色的观赏凤鱼、有仙气飘飘的婚礼鱼……
站在巨大的鱼缸前,就像是到达海洋博物馆。
陈善宁晚上在赵老先生的古琴音中入睡,白天醒来注意力又第一时间被转移。
每天在樱花树下学琴、逗猫、喂鱼、**秋千……
五天时间,病情迅速好转。
甚至还主动问起宗厉的病情,也没再应激。
对面山林里。
宗厉伫立在院子前,始终隔着远远地俯瞰那间小屋。
这五天里,他把所有公务转移过来。
连战机坠毁的事有了头绪,也让龙青先回京市处理。
而在他亲眼目睹下,东恒始终陪着陈善宁一起生活、无微不至……
五天时间,他手掌里莫名多了好几道印记。
这天,被飞机接来的空禅大师走到他身后,欣慰地说:
“陈小姐十分努力、配合,应激状况彻底过去,接下来可以进行下一步。”
宗厉皱眉,迈步走到后山。
那里有个巨大的铁笼,笼子里一只满身是血的袋鼠正在照顾萌萌的小袋鼠。
哪怕它全身血肉模糊,依旧蹦跳着给小袋鼠食物。
空禅道:“老牛舐犊、母有慈恩,昊天罔极,自然法则。
要让陈小姐明白,父母家人对孩童的保护、是心之本能,与她无关。”
说着,他看向宗厉道:
“如果能让陈小姐亲自拥有一个孩子,这个方法能更有疗效。”
宗厉黑眸微微动了动。
让她拥有孩子?
先列入待办事项。
他看向空禅大师:“这次过后,她的病情能否痊愈?”
“这……”空禅大师抚了抚短胡须:“应该最多只能八成。
虽然她应该不会再自责,但失去那么多亲人,始终会让她本能的害怕失去。
三个月内,不要让她在意的人乘坐飞机、或者她认识的任何人再出现任何空难事件!”
宗厉眯眸。
8成,足以。
三个月工作档期,也可以调。
至于后续完善的治疗方案,总会有办法。
当天,宗厉回到办公室,亲自安排一切,并动用最高科技5D全息投影。
到晚上,他亲自进入山林部署,又是整整一夜。
天微微亮,竹林里笼罩着大雾,恍若仙境。
林寒看着满竹林的布置,开心地说:
“今天这场治愈,肯定能让少夫人情况大转,先生能和少夫人回到出事前的相处模式!”
宗厉向来凉薄疏冷的薄唇微勾。
所有人开始等,等陈善宁醒来。
天色从微微亮变成朦胧的白,快了。
可还没等到,忽然!
有人焦急地跑来:“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宗厉目光落向他,严厉、逼人。
保镖立即放低分贝:“先生……是龙队长……
他回京调查真相,乘坐飞机缉拿越境人员时,那些人选择同归于尽……导致飞机坠海……死亡……”
宗厉高大的身躯顿时一僵。
林寒的脸色也变得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龙青之前还和他们在助攻群里聊天。
三天里回京市前,还再三叮嘱他们说:
“全力以赴治疗好少夫人,希望咱们尽快喝上喜酒!”
可如今……
周围所有人胸腔阵阵难受。
宗厉脸色更是一片阴沉,吩咐:
“按下一切新闻,列入一级保密事件!”
“是!”有人立即去办。
那保镖又道:“龙队长的事件牵扯甚广,盘根错杂,还有许多人没被查出,随时面临危险。”
“上头让先生调整档期,往返盛顿国协调此事。”
一番调查下来,恐怕一年半载经常在飞机上。
“而且上头决定出其不意,一个月后重新试飞歼23。”
他们越是不想让东国成功,东国越是要迎难而上。
也只有尽快首飞成功,大局已定,敌人才没法继续下手。
保镖将一份红头文件恭敬慎重地递给宗厉。
是上头将整件事交给宗厉负责、调度。
宗厉接过,扫视一眼,眸底一片深邃、晦暗。
远处的白墙青瓦小屋已经有袅袅炊烟升腾起。
是东恒每天天没亮就起床给陈善宁熬药、做早餐。
他们每天一同研究美食、医书,怡然安宁。
而宗厉手中的文件显得格外沉重。
巍峨的身躯伫立许久,他吩咐:
“让东教授过来。”
林寒隐约知道先生要做什么,但暂时没法劝说,只能去喊人。
东恒赶来时,就见竹林里四下无人,只有宗厉伫立在那里。
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裤和白衬衫,身型威严、高挺。
不远处的袋鼠、挂满照片的林子等,全沦为他的背景。
东恒皱了皱眉,迈步过去。
宗厉将一个遥控器和策划案递给他:
“她,交给你了。”
动作慎重而庄严。
宛若在托付最贵重的珍宝。
东恒疑惑接过文件看了看,所有流程安排得一应俱全、清晰明了。
他道:“阿宁这几天情况好转,昨天还主动问起你的事,没有再出现应激反应。
这份策划案,宗先生可以自己安排。”
宗厉薄唇翕起:“我今天10点回京市,接下来她都由你照顾。”
嗓音低沉深重,并不是开玩笑。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