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尧作品 重生之仙门嫡女 重生之仙门嫡女 第一卷 236 长崎被抓
静谧的殿内,只有醇香在蔓延。
紫夜蹲在龙子夜旁边,静静的看他优雅的品酒,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前方。
萧如风好似借酒消愁一般,一杯一杯的喝个没停。
这个夜,紫夜并没有听到什么舞子旸想要的消息,天蒙蒙亮,她红着一双眼睛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巧碰到西海的其它仙侍已经起床准备去干活了。
“哟,看,那个新来的在龙王那伺候到现在才回来,可真稀奇呀。”
“就是呀,龙王殿下宴请朋友的时候,可从来没让我们伺候过呢。”
“哎,也不知道她走的什么狗屎运哈,真是好命,看她仙力也不怎么样,长得也普通,可气的是连儒越大人都对她十分客气友好。”
“别说了,她看着这边呢。”
她们自以为自己是窃窃私语的交头接耳就在紫夜那犀利的眼神中停止了,她们眼神闪躲,各自忙各自的,都不愿意打理她。
“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别看龙王殿下要求不高,但是你也不能偷懒,收拾收拾马上跟我走。”有人狠狠的拍了下紫夜的肩膀,那强势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就被人拖走了。
软手软脚的跟着那人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她只看见那人虎背熊腰的,是个十分粗犷的女人。
“喏,你今个就在这打扫,我晚上会过来检查,要是没打扫好,晚上就别回去了。”那女人至始至终都没给紫夜一个好脸色看,落下话就走了。
紫夜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大片树林子,打扫?
树林子可怎么打扫?她环顾了下四周,鸟影子都没一个,她落寞的选了颗大石头坐下来,深处在密林之中,她看着西海蔚蓝的天,眯起眼睛差点要睡着。
“还有几日就是轻陌那丫头的婚礼了,之可惜呀,我等没法去祝福她。”
“你可以酿些好酒让龙王殿下带过去,她看了,以她的聪明才智,定会知道我们在西海的。”
“知道我们在西海又如何呢?我们见了她又如何呢?这么些日子,她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们都能帮上忙,以后要想帮上还要看我们自己的造化呢,你别忘记了,要不是龙王殿下,我们可没现在这么好的日子。”
凤娘依靠在一颗树干上,无聊的拨弄着树干。
“我知道我知道,你日日说天天说,头都被你说大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帮我们的救命恩人龙王殿下看守好那颗神树,是不是?我记着呢。”花蓉的声音从树顶上传下来,她竟然十分有技巧的坐在树顶,悠哉悠哉的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可真是舒服,这地方真是比关内好玩多了。
“本都要走了,却莫名长了颗树,这颗树,可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呀。”
凤娘也跟着飞上了树顶,她们的瞳仁中都倒映出那颗树交错的壮观,心底,都是悬着的。
“我看是祸,你感受不到吗?满满的魔气和妖气,还有若隐若现的浑浊之气,西海看着平静,可若要有一点点导火线,立马就会……嘭。”
花蓉精致的面容上,充满了期待。
凤娘无奈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她内心却是不希望有任何事发生的,灾祸的过程中,牺牲的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紫夜闻了闻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是自己的妖气出来了,直到确定自己很正常她才松口气,没想到,花蓉和凤娘被龙子夜救过,看来她猜得没错,这西海,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高人呢。
“总之我是不管的,那些妖魔鬼怪要么不要来,否则别怪我花蓉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花蓉滔天的杀气突然汹涌而出,惊的紫夜瞪圆了眼睛。
兴许是花蓉和凤娘真闲的紧,一直在那没走,紫夜没法有所动作,干脆蹑手蹑脚的跑了个没影子。
她晃悠到海岸上,心中的伤感莫名的涌上,也许是用了瑶灼的元魂,她在自身对龙子夜的牵挂之下,竟然在这般景色中,多了些悲怆的心绪。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一股肃杀之气犹如爆破一般朝她这边涌来,她隐约间好像看到了龙子夜的身影,她本准备要提起妖力保护自己,最后还有硬生生压了下去,她闭上眼睛,等着那剑气横扫而来将她撞飞出去。
然而却有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拢了进去,一下就将她带离开了海岸。
“待在这别动,那边很危险。”龙子夜气息不稳,按着她的大掌很是用力,他话音刚落,天兵就团团朝方才那地方跑去。
“龙王殿下,是不是有人闯进来了?”紫夜还心有余悸,好在龙子夜方才救了她,不然她肯定伤的不轻。
“不关你的事,你切记不要再往海岸上跑了。”龙子夜说着便放开了她,拔起插在地上的龙骨剑又飞了出去。
紫夜往地上一看,猩红的血竟然沿着龙子夜方才离开的方向滴了一地。
他受伤了。
是因为她吗?
她仓惶的想要追出去,又被人给拉住了。
“他好不容易将你带离海岸,你还追出去干什么,要害死他么?”儒越气黑了脸,将她使劲扯到了身后。
“儒越大人,闯进来的是什么人?”她内心无比彷徨,她害怕是舞子旸安奈不住先派了魔族之人打探消息,但是看龙子夜招架的都吃力,她又觉得那不像舞子旸的风格。
“有妖气有魔气,还真分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总之你待着别动就是了。”儒越也是搞不清楚一样,没再搭理她就朝海岸而去。
有妖气有魔气?
紫夜手指不安的搅在一起,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不远处的海岸上传来一声低吼,那低吼穿透云霄,带着浑厚的妖气,直接勾着她体内压住的妖气,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撕裂开一样。
她诧异,不安更重。
那吼声,这妖力,竟然是长崎!
他不好好的在妖界待着,他跑来西海做什么,更是释放出那么浓重的妖力,是要逼她出现吗?
长崎那一声声的吼声响彻天际,紫夜捂着疼痛的心口不断的后退,头顶飞过两个翩跹的身影,赫然就是凤娘和花蓉,她额头的汗一滴滴的往下滴,越来越多的高手往那边去,再这样下去,长崎定会招架不住的,他纵然厉害,但是在西海聚集的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呀。
“这东西是妖魔两界创造出的第一个妖魔共体的怪物,着实不好对付,大家要当心呀。”儒越的声音老远传来,看样子他们已经团结在了一起,找到了对付打败长崎的办法。
长崎的吼声开始变得绝望,他没有看见她,定是很难过的吧?
紫夜心很酸,长崎虽然是巨怪,但是她却是她和哥哥用心制造出来的,他还处在第一阶段,长的是恐怖了点,但是他却和其他妖魔不一样,他有情,甚至可以说是多情。
毕竟她和舞子旸都是多情痴情之人,不是吗?
但是在那些修仙之人心中,长崎就是个怪物,必定要处之而后快,他们甚至没有给不会说话的长崎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许,他只是想来找她的呢?
她离海岸线越来越远了,那边的打斗声,长崎的吼声都听不见了,她落寞的靠在一根柱子上,揉了揉眼睛,很酸,却终究是一滴泪都没有,她想也许她脑子中进的水都哭干了吧,再也哭不出来了。
眼前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龙子夜的寝宫,她忽然想到之前龙子夜对她说的规矩,说他的寝宫西海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进去,她向来不会那么乖乖的听话,更何况现在龙子夜还在海岸对付长崎,必定管不到这边的,她想着,鬼使神差的推开殿门就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片青色,着实符合他清新高雅的性格,她走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拨开因微风而拂到她面上的青纱,若隐若现的桌案上,宣纸堆的很高。
纵然从来没有人进来收拾过他的寝宫,但是这里面依旧是干净的整整齐齐,她坐在龙子夜都坐出痕迹来的凳子上,犹豫间还是翻开了那一堆的宣纸。
她以为那些应该都是龙子夜的画,却不想竟然密密麻麻的上面都写着字,她粗略看了最上面的一篇,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惊呆了。
那篇文章的时间距离现在有些日子了,那是天帝帝后刚宣布宁轻陌和墨唯逸订婚的时候,字里行间,充满的是他的成全和祝福,竟丝毫都没有一点埋怨。
龙子夜,难道你私下真的也是个不怨不妒的人吗?
你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的大度淡然的呢?若是真爱,不该放手放的这么彻底呀。
她捏着纸的手发白,看了眼那宣纸的最下面竟然有些发黄了,那就显示那些纸是有些年代的了,她连忙翻到最下面几张,她认识他那么早,那在他这么久远的心事中,她会出现吗?
发黄的纸不少,可见他以前的心事还挺多,她一篇篇看过去,吧嗒一下,她以为永远不会有的泪水竟然湿透了宣纸。
她终于也总算明白了,或许,只有将每一天都当人生最后一天来过的人,才会将一切都看的那么开吧,然而龙子夜就是那样的人,她竟从不知道,从他出生那天起,他就在为自己日后的死而准备着。
他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孤单。
他甚至还在纸写着那个名叫舞子嫆的她其实跟他一样的可怜。
是呀,他用了可怜两个字,因为他已经很可怜,又怎么可以让一个跟他一样可怜的女子跟他在一起呢?
他不可以,所以他一直在拒绝她。
“你又怎么知道,两个可怜的人在一起会更可怜呢?你也真是太傻了,真的傻。”
她趴在桌案上,这么多日子来,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好似那些年在妖界因为不服气因为委屈而痛哭流涕的日子都在今天一起宣泄了出来。
她曾经的骄傲,她的不可一世,她的孤单可怜,他都看在眼底,他容忍过她无人可以接受的脾气,他安慰过她倔起来就无人可劝的执拗,他也陪过她年少轻狂,然后这一切都在他离开妖界的时候被划上了句号。
她终究没有错爱他的。
将桌子收拾好,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她翘起嘴角,昂首挺胸的走出了他的寝宫。
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去面对他,就算他知道了她是谁,她也不会再觉得难堪尴尬,她爱他,就会一如既往的爱下去的。
“诶,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去打扫树林子去的吗?偷懒是吗?今晚还想不想睡觉了。”好巧不巧,她的好心情都在遇到那泼妇的时候被毁了个干净。
她站在一边,撅着嘴巴听她在那使劲碎念。
要不是因为自己有任务在身,肯定拔了她的舌头让她说不了话。
“菊姑,你怎么在这呢,海岸上的事结束了,你还不赶紧去收拾,不少天兵受了伤。”儒越匆匆从她们身边经过,不满意的瞪着菊姑一眼。
“是,这就是。”菊姑惶恐,提脚就走,都没再看紫夜一眼。
儒越叹了口气,看了眼还站在一边的紫夜,拍了拍衣衫:“瞧我这衣服都脏透了,你随我回去一趟,取了我的衣服洗了可好?”
紫夜抬头,见儒越殷切的看着她,她无奈点了点头。
她还不会洗衣服呢,戳手指。
“儒越大人,那怪物被抓住了吗?”儒越步子迈的大,她连忙跟上,十分关切方才的战局。
“抓住了,这还亏的龙王殿下,他就跟不要命似得,看到我这一身的血了吗?全是他的。”儒越指了指自己满身刺目的血,不停咂嘴摇头。
紫夜瞪着他的衣衫,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这么多血,他那么拼做什么呢。
“更可恶的是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拖着浑身是血的身子跟我说,让我把那天买的风信子给送到天宫去,我的天呐,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也只有在背地里,儒越才敢这么吐槽龙子夜,即便他知道就算当着龙子夜的面这样说,他也只会淡淡的笑一笑。
“龙王殿下在天宫是有爱慕的人吗?”紫夜追的步子都没停过。
“不是呀,龙王殿下要我将花送给即将要和天宫太子殿下成婚的宁大小姐,是提前祝福她的。”
紫夜突然就刹住了脚步,眼神放空的看着前方。
送给宁轻陌的?
可是风信子,是寓意为休憩的花呀,他送给宁轻陌,是要暗示她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愿意做她后退的港湾吗?
“你停下来做什么?快点的,我可赶的很呢。”儒越回头不满意的催促着她。
紫夜回神,只得跟了上去。
无碍的,宁轻陌就要成婚了,他再怎么怎么寓意,他也得不到她了。
想到此,她心情又好了起来,她向来会这么安慰自己,这样在漫无尽头的人生中才能过的稍微舒坦一点。
“儒越大人,那怪物是什么来头?能关的住吗?”她拐了弯打探起了长崎的事情。
儒越一哼,眉眼间尽是不削:“开什么玩笑,就算是那大魔头舞子旸来了,也会受不住西海的水牢的,更何况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紫夜脸色一变,瞪着儒越的后脑勺恨不得瞪出个洞来。
“到了,你在外面等我下。”儒越小心翼翼的关起门,好像还怕紫夜偷看一眼,紫夜不削的屁股对着他的房门,方才还无知懵懂的眼神瞬间变得暗沉起来。
“喏,给你,记得洗干净点。”儒越没出来,衣服却飞了出来,正巧扔在紫夜的头顶上,她气愤的捡起,一句话没说就跑走了。
揉着手中的血衣,她默默的在等着天黑。
等在树林子中,果不其然天一黑那菊姑就跑来将她数落了一顿,当然也没让她回去睡觉,不过她也没想过要去睡觉,当过了子夜,她紧闭的双眼刷的瞪开。
水牢中,长崎痛苦无比,他能感受到剧烈的痛楚从自己每个毛孔渗透进去,最后齐聚在头顶那一处,他疼的剧烈晃动,可那玄铁打造的粗壮铁链将他捆的结结实实,他失落的低吼,一只怪物,都恨不得流出眼泪来。
有个黑影慢慢的走近水牢,水牢中的水甚至都带着削弱妖力的力量,紫夜在水中摸索,就感觉到双脚刺疼的紧,但好在她还有龙魂庇佑,再疼也疼不过长崎。
听到动静,长崎激动的开始挣扎,那声声低吼充满了防备之意。
“长崎,是我。”紫夜停在牢前,扣着牢笼的手紧紧的,她凑近,看到关着长崎的水牢中的水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长崎是第一个血是红色的妖魔,她不知道舞子旸打造出长崎的初衷是什么,但是她答应舞子旸一起打造长崎的时候,她希望她打造出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长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垂下了脑袋,好像在等着紫夜斥责他。
“长崎,抬起头来。”她以往是任性的很,有什么气都撒在长崎身上,但是今天她却不想骂他。
长崎满满抬起头,大大的眼睛中竟然布满了眼泪。
“你相信我吗?”她看着他,认真严肃的问他。
长崎点头,十分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等我,撑着等我来救你,好不好?”
长崎的眼泪吧嗒落在了水牢中,他咬着牙,坚定的点了点头。
紫夜冲他露出了个宽慰的笑容,他们隔着一个牢笼,却彼此达成了一个约定。
天界天宫。
天帝正在明皇宫发着怒火,龙座之下没有一人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喘的小心翼翼的。
墨唯逸也在坐下,剑眉紧拧,一声不吭。
“这舞子旸简直欺人太甚了,不过是一颗树而已,朕还没说什么呢,他倒会先发制人,害的子夜受那么重的伤。”天帝气的不轻,在龙椅上愤愤不平,突然又开口道:“那怪物是个什么东西,怎的那么厉害,什么时候妖魔界竟然能造出那种怪物了?这还只是一个,这要是有成千上万个,那这天界,岂不是早就被那舞子旸占领了?”
天帝没来由觉得后怕,这话说到这边,说的还真是,的确无人知晓妖魔界是否已经造好了成千上万个长崎要准备对付天界呀?
一时间,气氛更凝重了。
“唯逸,你替父皇去西海看看那长崎究竟是何物,若是能和你舅舅以及萧如风一起商讨出那怪物的死穴最好,日后就算再有这种东西出来为祸六界,那天界也无需害怕了。”
墨唯逸这才抬头一直低着的头,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父皇,恐怕我无法胜任这个任务。”
一时间殿内一片哗然。
“为何?”天帝狐疑的看着他,然而那眼睛深处的淡定却是早就准备好的。
“因为我已是普通之身,就连这天宫都下不去,又如何去西海。”他说的是坦然,然而却惊讶坏了那些天臣。
身为天界的太子,他却已是凡人之身。
天帝放在龙椅上的大掌紧握,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挤出了一丝笑容:“唯逸你说什么呢,你可是天帝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普通身呢?”
“父皇,我的本源之力什么时候消散的,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墨唯逸冷嗤,不过就这一会,他倒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眼神都能杀死人。
天帝没有说话,底下的喧哗声也体现了众人对这件事的震惊程度。
“没了本源之力,我如同废人,父皇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是还有个儿子吗?不如从冥界请回来吧,太子这个位置,墨唯逸消受不起了。”他话落便转身离开,宁轻陌就守在殿外,看到他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
“我说了,太子的位置让给简玉。”他好像没什么事一样看着她笑了笑。
宁轻陌眼中满是心疼,握住他冰冷的手竟然无言以对。
他的手一直都很冷,以往却不是的,都是他用他热乎乎的手掌给她捂着,然而现在,他却好像要依赖她了,也只能依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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