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匆匆跑入了赌坊,他心情很迫切,也是很着急,他必须得见上一见那个荷官。
李恪的到来,立马让大厅的掌柜一双眸子变得亮堂堂。
贵为皇子气息外露,真是贵气逼人。
常年浸泡在这种地方,每天接触上的人少则上千,多则上万人,掌柜的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朱富贵祝掌柜一眼就看出了李恪的身份不凡。
笑呵呵,也是恭敬迎合上去:“这位公子,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奴帮忙的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凡是入了赌坊而来的人,他们都是客人,贵客。
顾客至上!
朱掌柜的点头哈腰样子,像极了市面上的街边小商贩,拼命的讨好客人。
李恪稍微平息了一下内心中的情绪,左顾右盼了一下,随之问道:“掌柜的,我问你,你们这赌坊是不是有个女荷官,她……”
朱掌柜的一听就明白了,点头会心一笑:“没错,我们这赌坊会馆的确有一位女何官,只是不知道公子你……”
“啊……那她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要见她。”李恪忍不住浑身激动。
朱掌柜问道:“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李,你叫我三公子就好。”
家中排行老三,每次外出需要掩饰身份的时候,李恪就编撰出了“李三公子”身份。
“喔,原来是三公子?幸会了。是这样的,我们这女荷官啊,可是我们东家高薪聘请而来的唯一一个女何官。这其中是有些规矩的,我一一跟公子您说一下。”
“嘿嘿,我们这女何官啊,她是个比较有个性的人,也只是在我们赌坊兼职荷官一事。”
“一般情况下,只有双数日子时候,比如二四六,她才会来,至于其他日子什么的,哪怕有重要客人点名道姓需要她坐庄,她也是不会来的。”
回想当初这个美丽异常的女子跟她们东家提出了如此苛刻般条件,本以为东家会拒绝,可是东家想都不想一下,立马点头就答应了。
事后,朱掌柜问:东家为何会答应这般不对等的条件?
竟是开出了一个月100两的银子!
东家真是好手笔!
然而东家却只是笑笑说道:有女在此,我们天地赌坊必定会名动整个长安城。
红楼中最著名的烟雨楼更算不上什么,以此女的姿色必定能够将他们的第一头牌柳如烟给辗轧的渣渣都不剩下。
事实果真如此。
自从此女兼职他们赌坊以来,每一天,每一刻钟,但凡身上有几两银子的,他们都迫不及待的兴匆匆而来,只为看一眼那个美丽的不像人间绝色尤物。
看了一眼,立马就沉沦了。
再看一眼,魂魄都没了。
人间最绝色必属她李青衣。
朱掌柜叨叨絮絮的介绍着赌坊的一些规矩。
李恪直接掏出了一打票子,甩给了朱掌柜:“我今天就要见到她,三楼的贵宾房,今天我全包了。”
好个豪迈的手笔。
拿着沉甸甸的银票,朱掌柜笑的合不拢嘴:“好好!今天,公子你来得正是时候,是双数日子,您上三楼,阿福,阿东,赶紧将贵宾安排伺候。”
“得咧!”
上了三楼贵宾室,李恪的神色晃了又晃。
真不愧是长安城最大,也是最豪华的赌坊会馆之一。
周边上的气息都蔓延着一股股的纸醉金迷,人在其中,犹如戏中画一样。
金钱缠绕,醉生梦死。
屋子的建筑都是金碧辉煌,又是古色生香,都可以跟他们的皇宫比拟了。
落座,上茶,接着瓜果点心一应俱全。
恍如梦中。
李恪逮住了一小厮问道:“小二哥,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一位荷官,她什么时候能到来?”
跑堂的小二对着李恪做了一鞠,恭敬说道:“请贵客稍等,我们的荷官已经到了,您请喝个茶水,请稍等片刻就好。”
“喔,那没事了,你下去吧。”
她……真的长得跟阿柔一模一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好不容易才是平复下去的心情,随之又变得紧张起来了。
阿柔阿柔,我那可怜的阿柔啊!
你可知道,当年你的离去,已是将我的心给撕裂片片的,从此,再也开心不起来,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笑过。
唯独那天,见到了那个叫“李长安”男子,他长着一双跟阿柔一模一样的眼睛。
清澈无邪。
那就是阿柔的眼睛。
吱嘎的一声!
正当李恪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不能自拔时,紧闭的大门随之被开启。
但见一袭青衣女子徐徐走来。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风含情水含笑,出水芙蓉。
那该是人间如何女子?
人间怎能长出这般绝世之姿的女子?
不不!
她不该在人间的,只应在天上。
“啊……你是……你是……”
真的是他的阿柔回来了吗?
那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清澈的可以装下整个星空宇宙。
李恪痴痴呆呆,恍恍惚惚,混混沌沌。
为何人世间会有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他的阿柔已经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他,天人永隔。
曾经一度悲痛要死去的人啊,苟活至今,苟延残喘。
莫大莫于心死。
死去的心儿,突然间见到她之后,竟是满地是血复活,犹如凤凰涅槃浴血重生一样。
那是骨跟血都相互渗透,两两相互融合在一起。
他想要抱抱她,一把将玉人儿揉进自己的血骨里,可是最却拼命的抑制住了心中那一只即将要破体而出张牙舞爪的魔鬼。
“阿柔……你是阿柔?你真的回来了吗?”
三……三皇子李恪?
怎么会是他啊?
一身女装装扮的李青衣,淡淡的一袭青衣,简简单单的束发,身上并不见有多余装饰,却将她个点缀的宛若落入到凡间的九天玄女。
她人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张绝世容颜,犹如是雾里看花,似梦非幻,缥缈虚无的远隔万里。
万水千山总是情,你看我一眼行不行?
阿柔,为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神,竟是那样的陌生?陌生的让他感觉到了呼吸的疼痛。
疼痛的心窝窝啊,瞬间就被揪成了一团。
呜咽着泪水,死命的往肚子咽下。
血与骨的爱,刻骨铭心。
糟糕了!
李恪该不是将她给辨认出来了吧?
不不!
绝对没有可能的!
之前的是男装,而现在可是女装。
“咳咳……这位公子,你好,我叫李青衣,是这天地会馆的荷官,我很高兴认识你。”
一声问候,轻轻的,暖暖的,无关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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