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贵嫔赶紧起身行礼,“臣妾给兰妃娘娘请安,问惠姐姐好!”
兰妃满面怒容,惠贵嫔则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宫女柳青上前喝道:“贵嫔娘娘,难道您不知道此处是我家主子的地方吗?”
蓝贵嫔茫然地摇了摇头,柳青得意地说道:“这里是皇上特意为我家娘娘修建的,叫‘郁兰阁’,您就算不知道这事,看到园子进口处上写着的‘郁兰阁’也该有所顾忌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不,娘娘,不是那样的,方才大雨突然而至,臣妾只顾躲雨,所以并未看到哪里有题字,请娘娘明鉴!”蓝贵嫔着急地解释着。
兰妃脸上的怒容并无少半分,走近了她二人后,扬起巴掌就狠狠打向了阿细,骂道:“不要脸的贱婢子,凭你也配进本宫的地方!”
阿细的嘴角立即被打得流了血,但在宫里这么久以来,她也学会了一些做奴才的道理,此时硬是跪在地上,不敢动,更不敢吱声。
柳青冷哼一声,遂朝身后那帮带来的人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她们撵出去!”
主仆二人即被一堆奴才拖着丢到了一个假山旁,上面果有‘郁兰阁’三字,蓝贵嫔的心瞬间刺痛起来,这里是自己所爱的男人赏给另一个女人的地方,是自己不能踏足的地方,她不敢辩解,把柄在兰妃手上,此时她若辩解,只能加重耻辱与皮肉之苦。
兰妃见她不语,便更加放肆地羞辱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贱婢子,也想凭借着三分姿色勾引皇上,还妄想着能独占皇上,本宫告诉你,你休想,他只不过贪一时的新鲜,任你这张皮相再好看,皇上的新鲜劲一过,你就如这花一样!”
兰妃说着手执了一朵玫瑰花,轻轻一掐,花瓣即碎了开来。“看到没,残花败柳,随风飘散,也许会连个葬身地也没有!”
“臣妾谨记娘娘教训,今日误闯娘娘地盘,臣妾甘愿受罚!”蓝贵嫔心在流血,此时只想快快离开此地。
这时,红梅已领了轿辇,一边叫着主子,一边寻了过来,见了眼前的一番情景,她心一惊,瞬间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紧走几步便跪在了兰妃面前,“兰妃娘娘,请看在我家主子不熟宫里路径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惠贵嫔见了,不屑地道:“哟,这人还真娇贵啊,不过几步路的光景,还得宣顶轿来。”然后又转向了她的姐姐,说:“姐姐,就算是您,也从未如此娇贵过吧?”
兰妃听言,想也没想,抬脚便踢向了红梅,“你个该死的奴才,你是什么身份,凭你也配给她求情,做一个奴才,你竟然丢下自己的主子,你还敢求情?”
蓝贵嫔见此,只好再次求情:“两位娘娘,今日之事错在臣妾,与她们无关,请娘娘责罚臣妾一人吧!”
兰妃收到奴才的禀报,说蓝贵嫔闯了她的禁地的时候,本来是想过来羞辱蓝贵嫔一番便了事的,她想着,只要蓝贵嫔求饶,她便算了。
可是此刻见两个奴才这样心疼她,兰妃便生怒了,暗想:她水恨蓝凭什么会在短短时日内不仅博了皇上的欢心,更让这些奴才对她死心塌地?
就连自己派到端阳宫卧底的奴才也转了向,想到此,她就愤恨难平,朝身后那些人喝道:“这两个奴才擅离职守,本宫要好好管教一番,来啊,各掌嘴三十!”
“遵命!”几个奴才领了命,上前来便朝阿细与红梅的脸上左右开弓打了起来。
“娘娘,臣妾求求您,您罚臣妾吧,不要怪她们,是臣妾错了,您掌臣妾的嘴吧?”蓝贵嫔嘴上求着饶,心里的恨却越来越深。
终于,掌嘴三十了,兰妃满意了,临走时,又恶毒的笑着说道:“蓝贵嫔,你身为一宫主子,却不懂得宫中礼数,尊卑不分,本宫罚你在端阳宫禁足一月!你可服?”
“谢娘娘开恩!”蓝贵嫔心中凄凉,自己被罚,却还得谢恩。
这就是身为后宫女子的悲哀,这就是爱上皇帝的命运,这一刻她决定收回所有的爱,她要活着,她要报仇。
回到端阳宫后,蓝贵嫔脸色一白,人便晕死过去。
宫中立时乱成一片,太医到来之时,她才醒了过来,“主子,您到底是怎么了?”
红梅见她醒了来,赶紧朝已然进了来的胡太医说道:“胡大人,请您快看看我家主子吧,她今日已是第二次晕倒了!”
胡太医见红梅嘴角淤血,肿得老高,又见阿细也是一样,便奇怪地问:“你二人这是?”
“大人,您先别管了,快看看我家主子吧?”
胡太医有些明了,这宫中的奴才,命就像水上的浮萍一样,不值钱啊!摇了摇头,便过去执了蓝贵嫔的手,把起脉相来。红梅与阿细则焦急地等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胡太医的脸色。半响后,胡太医面露喜意,急忙站起,朝蓝贵嫔贺喜:“恭喜蓝主子,您有喜了!”
“什么?”蓝贵嫔与红梅、阿细同时不敢置信地惊呼起来,“太医,您没断错,本宫...本宫真的有了?”
“回禀蓝主子,下臣行医几十载,这种事断不会出错,您是千真万确地怀上龙裔了!只是蓝主子似受了惊吓,再加上淋雨受寒,这会儿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太医,那我家主子会有事吗?”阿细一惊,赶紧问。
胡太医便答:“索性无大碍,只要卧床几日,细细调养就会好的!红梅,这会儿,你应该让人去通知皇上了!”
“对对对,谢太医提醒,瞧奴婢一时喜坏了!”主子怀孕,红梅乐得不得了,连嘴上的伤痛也忘了。
龙允轩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到了端阳宫。了解了一切情况后,便要前去储秀宫问罪。
蓝贵嫔赶紧阻了他,道:“皇上息怒,误闯‘郁兰阁’本身是臣妾的错,兰妃娘娘怪罪也是应该的!”
龙允轩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愧疚,“蓝儿,是朕害了你,朕不该赐她个地方,让她胡作非为,好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无碍,否则,朕岂不是间接地杀了自己的孩子?”
“是臣妾大意、糊涂了!”
“听说兰妃还罚了你一月的禁足?”蓝贵嫔点了点头,龙允轩有了些怒意,说:“蓝儿,这事朕做主了,她说的不算!”
“皇上,还是依着她吧,否则您又要不安生了,臣妾不想给您添乱!”
龙允轩一阵感慨,心底的愧意更浓了,“蓝儿啊,你的懂事让朕心疼啊!”
蓝贵嫔感到了一阵刺痛,这话要放以前,她指不定会感动得流泪,可是如今,在经过了这么多的羞辱与冷落后,对于皇上的爱,她已然不指望了,甚至有些麻木了。
直到此时,她才是真正的体会了宫里女人的滋味。越是如此,她便越恨起罗尔国来,迟疑了会,问:“皇上,罗尔国最近如何了?”
龙允轩也不瞒她,答了:“上月里,罗尔皇帝正式地立了他的第三个儿子蓝芷杰为太子,再有就是他们已与荷蒙王朝结了亲,但你放心,他们强不过大顺!”
“结亲?不知是哪位公主?”蓝贵嫔有些竟外,也有些猜想,但她不敢肯定,只好多问了。
“听说是他们的云萝公主!”
“云萝?呵呵!”蓝贵嫔心里流了血,云萝与荷蒙王朝结了亲,那她是谁?水恨蓝?蓝贵嫔?
龙允轩不解,问:“蓝儿,你怎么了?那云萝公主,你熟悉吧?”
“熟,太熟了,皇室公主,表面上说是金枝玉叶,实则呢,都是苦命人!”
龙允轩见她感慨颇多,便劝道:“好了好了,罗尔国的事朕会摆平的,你啊,就好好地养胎吧,啊?”
柔仪殿里,玉萍将午膳端上来时,顾念琳正好替皇后娘娘做了有氧治疗。
这毕竟是古代,说是有氧治疗,也只不过是教她一些呼气吸气的原理,这里又没有西药,纵使她会治这病,但无药,她最终还是得眼睁睁地看着皇后难受。
玉萍笑着比划了一阵,顾念琳来了这里几日,渐渐地也懂得与玉萍交流了,此时见她又指皇后又竖大拇指,便知道玉萍是在说皇后的气色好多了,这全是她阿琳的功劳。
顾念琳笑了笑,说:“玉萍,你快别这样说,我没帮上什么忙!”
玉萍赶紧用力摇起头来,皇后温和地笑了笑,说:“阿琳啊,你就别谦虚了,多亏有了你,这几日来,我是一日好过一日,夜间也不再咳得那么厉害了,你真是神啊!”
顾念琳有些汗颜,只好说:“那是娘娘您贵人天相,娘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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