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压的很深,曲莺莺细腻的颈脖开始渗出细小的血珠。
“你先放开,不然我没法脱!”曲莺莺强自镇定的说道。
完颜宗弼冷哼了一声,接着便一把将曲莺莺推出,并仰头示意对方快脱。
曲莺莺假意整理一下衣裳,见对方似乎没有警觉,便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救命啊,杀......”
完颜宗弼虽然在金国开国诸将里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但到底也是从十二岁开始就随父亲征战的,曲莺莺还没跑出去两步,便被完颜宗弼一把给抓住了。
完颜宗弼一只手勒住曲莺莺的脖子,一只手又拿过一壶凤凰烧,一边喝一边说道:“女人不过是牛羊,你们南朝女人就更是,居然还敢反抗我!”
曲莺莺奋力蹬腿挣扎,虽然舞蹈也需要一定的力量支撑,但两者的体重身材天差地别,更何况完颜宗弼久经战阵,她又如何挣得开,渐渐的曲莺莺没了动静。
完颜宗弼还没察觉,还是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等到他又喝完一壶凤凰烧,才惊觉手中的女子早以没了气息。
完颜宗弼放开手臂,曲莺莺的尸体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晦气!”
完颜宗弼很是不
爽,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刚起身准备要走,凤凰烧的后劲儿上来了,扑通一声,完颜宗弼也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天一破晓,曲莺莺的小楼里就传出一声尖叫,伺候曲莺莺的丫鬟发现了曲莺莺的尸体。
此事很快就上报给了开封府,开封府派人来一看,发现是金国使臣,又通知鸿胪寺,鸿胪寺一看也不好办,便又通知了礼部,礼部尚书徐坤向来是怕担责的,于是便上报给了三省,最后还是蔡京给了处理意见,先将金国使者请进鸿胪寺,具体怎么办,待跟官家商量过后再说。
徽宗接到消息时,正和李师师在房中嬉戏,李师师是乐妓出身,为了照顾李师师的感受,徽宗当即便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岂有此理,这些金国蛮子竟敢杀我大宋子民,定然不能轻饶!”
徽宗走后,李师师也很是震惊,前些天还在柴简的店铺中见过曲莺莺,没想到这会儿就香消玉殒。
“小桃,取五百两银子,交给曲莺莺家人,让他们好生操办丧事!”丫鬟小桃也被李师师带进宫做了宫女。
而这边徽宗到了政事堂后,已经冷静了下
来。
政事堂内,蔡京、王黼、童贯、李彦六贼中的四贼此刻都到了。
“怎么回事?”徽宗很是不爽的问道。
王黼连忙上前回道:“启禀官家,那金国使者喝多了酒和绿珠楼的乐妓起了争执,失手之下勒死了对方。”
“那依众爱卿的意思怎么处理呢?”徽宗继续问道。
王黼看了看蔡京,发现对方闭着双眼,似乎在睡觉,于是便没了主意。
童贯这时候站了出来:“依臣之见不如多赔一些银钱给那名乐妓的家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可!”
“难道那金国蛮子在我大宋杀了人,还能逍遥法外吗?李爱卿你的意思呢?”徽宗又问向李彦。
李彦虽然和童贯有些不对付,但在面对金国的时候利益却是一致的,像他们这种太监,要想做的大,必须得有战功才行,而联金攻辽正是他们刷战功的大好时机。
“臣也以为不宜处罚金国使臣,此番出使我大宋的使臣不是别人,正是金国国主的四儿子,若要处罚他,恐怕有损两国结盟的大事!”李彦振振有词的回道。
徽宗一时有些气愤,自己刚还在李师师面前夸下海口,转眼便要食言了吗?
于是只得看向一直
闭目养神的蔡京:“蔡爱卿,依你之见这事该如何处置啊?”
蔡京听到徽宗召唤这才睁开双眼,蔡京寄禄官阶已经是太师,实职已经到了太宰,爵位已经到了国公,属实是升无可升,封无可封,所以他并不像童贯、李彦这般冒进。
“依臣之见,事关军国大事,可召枢密院和大理寺、鸿胪寺、刑部、礼部共同商讨。”蔡京又将皮球踢了回去。
徽宗对这个万金油的回答微微感到有些不满,于是又看向王黼:“王爱卿你的意见呢?”
王黼又看了眼蔡京,结果发现对方又闭上了眼睛,显然并不想管这件事,这个时候王黼又注意到童贯在向他使眼色。
脑子一转便有了主意:“依臣之见,可以选一死囚,将杀害乐妓的罪名安在他头上,如此便即可保存大宋颜面,也不伤两国和气。”
王黼发完言后,童贯暗暗的向他点了点头。
徽宗也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办法甚好,只要是其他人杀的乐妓,那自己在李师师面前也就不算食言了。
“好,便依你这个办法,事情办的稳妥点!”徽宗说完便摆驾回了后宫。
徽宗一走,蔡京也麻溜的往外走了,王黼连忙跟上
询问道:“太师,我这番做法可有什么不对?”
蔡京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当宰执的便是解君王忧,既然官家都满意了,那便没什么不对。”
得了蔡京的肯定王黼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一道密令就从三省发到了刑部和大理寺,然后又会同开封府很快就敲定了案情。
这厢曲莺莺的姑姑一家刚得了小桃送来的五百两银子,立马又被叫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知府余庆岩对曲莺莺姑姑一家说道:“杀害你们侄女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案犯供认不讳,你们也签字画个押吧!”
曲莺莺的姑姑看了看跪在堂前的案犯,不由得疑惑道:“不是说是个金国蛮子吗?头上还秃了一块,这人没秃啊!”
余知府猛的一拍惊堂木:“大胆!本官断案还需要你教吗?刑部、大理寺、开封府三堂会审难道还不及市井流言,再有议论便脊杖二十!”
于是曲莺莺姑姑一家再不敢言语,只得乖乖签字画押。
对于事不关己的百姓来说,这种话题传几天也就算了,可在和曲莺莺关系密切的人却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以至于程妙玉到柴简店铺里购买香水之时,精神还在恍惚。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