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孟婆身边就多了个孩子。
他原名唤作‘韶山忘和川’,因为讨人喜欢,被冥界的生灵亲切地唤作——忘川
忘川的心很干净,干净到黑白无常在凡界差点找不到他的魂魄。
并且孟婆发现,这个孩子可以把鬼魂的怨念化为冥界瘴气。
只需五年,便可全部化解。
根本不需要像她一样将怨念存在眼睛里千年万年之久。
“婆婆,他们有些人不想忘却前世。”
孟婆和忘川待了一段时间,记起了如何说话。
她熬着手中的汤,低头望着锅里的水沸腾。
“我以前也想过......”
“那为何还要给他们喝忘情水?”
“让他们舍不得忘却的东西叫爱情,而爱情是不可能长久的。我曾经放过了一条鬼魂。他出生于兵荒马乱的世道,为了心爱的人,活活将自己的肉割下来,煮熟喂给他的妻子。最后饿死。”
忘川愣了一会儿,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妻子为什么会去吃?”
“怪不得她,她是个瞎子。”
忘川一面给过桥的鬼魂发忘情水,一面问道:“之后呢?他们怎么了?”
“他落入轮回,恰巧遇上他转世的妻子。
起初他对她还存有爱情,可待他们成亲之后没多久,那女人就被他煮了吃了。”
“天啊!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这么干?”
“遇上了饥寒交迫的时候,他饿了。”
忘川对此难以接受,也是,他是个多么纯洁的孩子。
如何能忍受此等血腥残暴之事。
孟婆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她看着那些路过的鬼,心中很是悲凉。
有些鬼会哭着过来,祈求她饶他们一次。可他们之中有哪一个可以坚持自己的本心,就连她自己,也早已记不得当初的心情了。
“婆婆,忘记算不算一种逃避?”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那个女人,她生了绝症,在死之前将自己的孩子送给了那户人家。可她的孩子现在正在遭受他们的虐待。现在她很后悔,因为她原本可以把孩子交给他们的父亲。”
忘川目送着那个呆滞的鬼魂,眼底满是同情。
孟婆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忘川总会问这些问题。
字里行间他都在说明一件事——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够也不应该忘记的。
汤却一直在那些鬼魂的手中,一碗一碗又一碗,从未有人幸免于难。
终于有一天,忘川的灵魂枯竭了。
他在孟婆的帮助下活了近万年,可他终究是鬼。
鬼终归是要化为烟霄的。
在临死之前,他见了观世音大士。
观音大士问他可还有什么心愿。
“我想成为奈何桥下的一条河。”他说道。
观音大士没有询问他原因“你去和孟婆告个别吧。”她只是这样对他说。
孟婆站在桥头,奈何桥是一望无际的长。桥的那头通往人界,象征着轮回。
忘川接过了孟婆手中的忘情水,分发给过桥鬼。
他笑着望向孟婆“婆婆,你放心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的,观音大士已经同意了。”
孟婆舀汤的手微微一颤,并不说话。
黑白无常后面跟着牵引来的鬼魂,要想投胎,必须过奈何桥。
桥头有孟婆守着,要想过桥,就得喝下忘情水。
而从那天开始,冥界改了规矩。孟婆会问每个要度过奈何桥的魂:喝不喝孟婆汤。
喝,则忘记前世的一切,重新投胎来过。
而那些不愿忘记所爱之人,不愿喝这孟婆汤的。
便必须跳下这忘川河,忍受千年的煎熬,才可再入轮回。
在这千年中,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看到所爱之人度过奈何桥,却又无法与他(她)相遇。
渐渐地,他们忘记了本身要等待什么,渴求什么,再然后,便什么都忘了。
浑浑噩噩中,就度过了千年,等待着轮回.........
熬过千年的,便拥有了这世上最为纯洁,真诚的心,过了轮回与恋人共度一生。
在这孤寂的冥界,河水中回**着孟婆的喃喃自语:“忘川,你看,他还记得她。”
忘川微笑着,静默的回答:婆婆,不是所有人的爱情都是短暂的。
过了黄泉,半梦半醒;渡了忘川,一世迷离。
前尘往事,不过一碗孟婆汤。
.......
穆斯听着姜楠梓的话,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快步上前就把姜楠梓圈在怀里,嘴里是掷地有声的言辞。
“那我就把孟婆辞退!”
神他妈辞退?!!
被这脑回路惊住的姜楠梓汗颜,手里握着的笔蓦然收紧,等她再想捏成拳时,穆斯的大手就覆盖上来完全包裹。
“别说千年,只要见姐姐一眼,亿年我都愿意承受。”
面对突如的深情,姜楠梓再抬眼时就被卷入他深沉炽热的眼眸,竟一时间乱了方向。
他便顺势将右手搭在她头边的沙发上,左手轻抚她的腰肢,圈住她的身子的手臂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就将姜楠梓抱了起来。
突然的悬空,让猝不及防的姜楠梓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大腿盘在男人精瘦的腰,好让自己不掉下去。
姜楠梓那细致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多了几分唯美,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给你的第一喜欢是什么呀,让你对我这么死心塌地?”
“因为姐姐有低保~”
我保你祖宗!!
姜楠梓闻言瞬间黑着张脸,伴怒地瞪着他,又捏了捏他腰间的精肉,颇有一番威胁色彩道:“给你一个机会,再好好想想。”
她的小打小闹在穆斯看来一点也不疼,而他也明白她没有真的生气,却还是诚恳致歉,眼含笑意地看向秦念,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对姐姐,”
“心怀欲念。”
穆斯在她耳边轻呵了一口热气,淡淡吐出最后四个字。
医院.......
“容主任,如果有一位叫裴果果的病人来预约复查,能不能麻烦您为她检查。”陈凌洲的脸上带着少有的不自然和恳求。
“哈哈哈,不会是小陈你的心上人吧?”容锦织打趣着这位科室里最年轻有为的医生。
陈凌洲撇开视线,接着摇了摇头,沉声道,“她是我的病人,仅此而已。”
他的话在容锦织听来颇有一番欲盖弥彰的味道,“小陈呐,我可不信你对每位病人都这样事事周全,连他们的情绪都照顾周到。”
不过她也不再多言,只是点到为止。
......
离开前的裴果果还是忍不住,拉住给她换过几次药的护士紧张得抓住着衣角,面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那个,您有那个高高帅帅医生的电话吗?我担心有什么情况不对劲,想咨询他......”
也不管这借口听的憋不憋脚,裴果果也是厚着脸皮把话说完了。
闻言,护士像是猜到了什么吃,莞尔一笑。
“当然。”
裴果果害怕陈凌洲已经有了心仪对象,又害怕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谁。
毕竟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他每天诊治的众多病人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
裴果果又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连坐着的车都是满腹牢骚。
......
“季小姐,你觉得可以怎么形容你梦里的那个人?”主持人坐在那边看着她的脸上是精致的笑容,而季清却看向了观众席失了神,过了一会才低下头笑了笑“大概是温其如玉吧。”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
节目结束后季清跟主持人道别,回到家里将自己摔进**,看着空白地天花板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到底要怎么形容你。
在台上主持人笑着问她“你希望你梦里的人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吗?或者会给纹身注入灵魂吗?”
季清低下头笑了笑挽了挽碎发,“我会固执地认为每一个纹身都是独立存在于他们的那个空间,他们都有自己的灵魂,我不过,只是个拙劣的叙述者罢了。”
突然,季清起身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花瓣上又沾湿了土地,窗外的男人撑着黑色的骨伞,抬头看向她,像是他们之间隔着山海般的距离。
季清低声笑了起来,山海?
明明是隔了条历史的长河,她把电话从身后拿起来,刚刚拨去就被接通了。
她淡淡抬眼,视线看向窗外的人“你是,在学他吗?丞哥。”
季清的眼角还带着笑意。
男人从外面打开房门,放下伞,径直走向她抬起她的下颌吻在她的唇瓣上“是吗?”带着狠厉又掺着爱意“你想到的,只有这个吗?”
她也不挣扎直到他放开她,季清才带着依恋地环住他的脖颈,沙哑着嗓子说“所爱隔山海,是吗,丞哥。”
王丞咬在她的肩带骨的肌肉上“季清,你,就不能,疼疼我。”
她抚摸着他的发丝贴紧他的怀抱“你要我,怎么疼你,丞哥。”
她抬起头接近虔诚地吻在他唇上然后靠在他的脸侧“你明知道,我不爱你啊,丞哥。”
她突然伸手解开他的衬衣“又何必讨这个苦。”
王丞有些粗鲁的抬起她的下颌“那就更狠一点,别心疼我,季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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