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钩拳

4‘日’晚，双方主力都在调整部署、整顿部队、以备天明再战。只有尾高龟藏还在督促轻装了再轻装的4个师团重兵顺着清漳河两岸星夜南下。40多里曲折的山路，受过专业山地作战训练的‘日’军用了6个小时行军及2个小时休息克服。

5‘日’2时40分，驻扎在索堡镇以北5公里石‘门’的第54军前卫第149团骤然遭遇‘日’军第19师团夜袭，毫无准备的部队在‘混’‘乱’中迅速被蜂拥而上的‘日’军打散；紧接着是第148团溃散，不过也使第50师师长张琼勉强组织起一道防线，依仗狭窄的地形，以无差别机枪扫‘射’将冲到防线前的数百‘日’军和**一起扫倒，‘日’军毫不迟疑继续进攻，随着50掷弹筒越打越急、90迫击炮也加入‘射’击，黑暗中暴‘露’、且无掩盖的**轻重机枪被连连击毁，连人带枪碎片横飞；但第50师也毫不动摇继续投入战斗，第150团死伤大半后师补充团也加入战斗，双方死伤者及破碎丢弃的武器装备铺满清漳河东岸，暂时制止了‘日’军的突击。

河东的‘日’军暂时被阻，但河西**新23师部队随后就被第13师团击破，这支新部队可没有第50师的战斗力，纵使盛逢尧亲自督战也无法阻止部队的溃败，很快就丢失曲里、塔庄，一路败退到桃城山下。但这时候军长陈烈亲率军属重迫击炮营在山坡上展开，在第18师部分步兵掩护下，密集而威力巨大的重迫击炮弹在‘日’军中炸开，顿时将第65联队炸的人仰马翻、撤退下去。

这时候噩耗才传到罗卓英那里，罗大惊失‘色’，急忙下令后续各军立即就地展开防御准备，一面急告第一、第六战区司令部。

晨4时余，随着第13、19师团主力投入战斗，陈烈再也支持不住败下阵来；并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继续沿河溃败，一路上还冲‘乱’了第87、94军不少部队，使追击的‘日’军轻松得手。几万**或沿河败退、或撤向两侧山区，双方‘混’杂在一起向涉县、罗卓英第19集团军司令部冲去。

作为集团军预备队，黄维此时却已严谨的将主力第11师屯兵寨凹垴附近山地之上，第18师直接固守涉县，第199师还未到达县城就被部署上涉县东北的青龙山。

6时40分晨光微起，大批败退的**顺着清漳河两岸南下、经过第11师阵地边缘，‘日’军紧顺其后，迫使叶佩高只能下令前沿部队开火，一时间轻重机枪扫过河边，数十名落后的**和突前的‘日’军一起被扫倒，于是‘日’军暂退等待大部队跟上，双方准备展开新一轮‘激’战。

“命令悟我兄死守涉县不退，及授权调用涉县附近所有部队；另命令尤青兄收容整理撤退各军；请辞修兄实施丙计划。”

“子安，你准备大干一场了？”张学良问到。

“难得稔彦和我想的一样，一招右钩拳正好撞上我的左钩拳。呵呵，不打垮他伸出来的右拳怎么对得起他的奇思妙想？”

“尤青部轻易被击溃，辞修的兵力可不足。”

“尾高会帮忙的，呵呵。”

“怎么讲？”

“汉卿你看，稔彦给尾高的命令肯定是轻装快速通过太行山区、袭击我军主力总后方邯郸，在山区遭遇尤青对他们来说也是意外，所以击溃他们之后尾高还是要执行原计划。”

“有些道理，但会吗？在知道我军对他们东进有所准备的情况下？”

“会的，我军有准备肯定在稔彦预料当中，轻易击溃尤青部后他们正可以放心东进，邯郸‘空虚’啊！”

“但现在悟我固守在涉县以北。”

“所以尾高必然从索堡转头东进，通过北部比较平缓的山区直接出现在西戎附近，而前锋一部加上后续携带辎重的部队攻涉县牵制我军。”

“嗯，有理！”张学良疑‘惑’：“他们能完成这一隐蔽？而且2－3天之后如此轻装而来的部队还是保持战斗力？”

“我认为稔彦和尾高敢于一试，只要他们也有这份刚到的天气预报！”我递过一份电报。

“‘明天下午起开始天气转好，估计冀南豫北地区明天下半夜起为‘阴’转多云天气，后天多云转晴。’”张学良一愣之后明白了：“也就是‘日’军准备用今明两天最后的恶劣天气掩护前进，后天起用空中补给和火力支援攻击邯郸我军主补给基地；无论涉县这一路是否打的通？”

“对了！”

“也就是说尾高越过山区面对辞修的大约是3个半彻底轻装的师团？”

“7个或8个军对3个半很疲劳的师团，能赢否？”

“能赢！”

随着西路‘日’军暂停攻击涉县，中路双方主力的大战愈演愈烈，薛岳的10个军呈戈型向东北方向挥出，蒋鼎文的7个军则形似弯刀般‘插’入两路‘日’军当中，薛、蒋身后还跟着5个军预备队；而稔彦、冈村、山田在‘双一’惨败撤出战场后总共还保有13个师团呈三叉戟状‘插’入薛、蒋众军当中，双方在逐渐减少的雪‘花’当中开始又一天的‘混’战。

而在遥远的黄河下游，李宗仁率领五战区主力及张自忠部于黎明前发起了全线夜袭，7、48、45、12军都冲破正准备天亮后开始了新一天进攻的‘日’军大队，打的鸠彦第10军一线的3个师团‘乱’成一团；但55军和41军对第18师团的袭击被试图晨袭的‘日’军以攻对攻击破，终于使‘日’军稳住阵脚，天明后利用重炮群强大火力支援，双方在整条战线上形成‘混’‘乱’的对攻状态。

这是空中无战机支援、‘日’军无大部分重炮、双方火力相去不远的以‘轻武器’为主的全线‘激’战，而且双方多是以攻对攻、毫不吝啬伤亡的血拼，反复争夺，导致双方的损失直线上升。‘日’军固然丝毫不退，**在全民各派鼓动之下、在各级军法官层层督战严令之下也是死战不退，少数敢于撤退的官兵乃至将官一律就地枪决，西北军等地方部队甚至斩首示众；导致后续部队疯狂的投入战场。

‘日’军在失去战机和大部分重炮支援后才发觉自己的大炮种类虽多但总体数量并不多（掷弹筒除外），面对小型火炮数量超过一倍、总体轻武器甚至占一定优势的**疯狂对攻，‘日’军只能凭借勇气、步枪和手榴弹坚持战斗，因为其余所有在一线上的武器无不被**铺天盖地飞来的各种迫击炮、破甲弹和手雷摧毁；只有各师团的野战炮联队才是造成**主要伤亡的主要武器；但就是这些山野榴炮，也在**同样强大的山野榴炮轰击当中逐渐损失；虽然**炮兵的损失更为巨大。

战斗在继续，从太行山东部到海边，除中段沿黄河一线双方隔河零星冷枪比较平稳外，中‘日’双方百万大军的‘激’战在持续甚至不断扩大，**的预备队各军和‘日’军的后续各师团还在不断投入战斗。伤员则在成千上万的被抬下战场，1万、3万、6万。。刚到中午，**的伤亡数字估计已接近7万；‘日’军的损失固然还不足3万，但也是兵力不足**一半的‘日’军所难以承受的。但此时双方大军‘交’织在一起，都已难以收兵，只能继续投入新锐部队加入‘混’战。

下午2时，原本准备加入陈诚反击尾高的2个军被薛岳‘借用’投入正面战斗，导致稔彦投入最后一个预备师团第38师团外，同时只能收罗‘双一’的残部临时编组成一个支队担任后方掩护；而冈村放弃了聊城附近阵地将部署在那里的第40师团等部一起扫入战场，迫使蒋鼎文将他的最后一个预备队第73军投入作战、同时向战区求救。

3时余，‘日’军出乎**意料的提前出现在西戎，原来尾高在攻克索堡镇后直接率领后续第9、第11师团东进，从而给自己争取到时间；此时击溃少量守军后尾高亲率前锋第11师团迅速东进，第9、第19师团逐次在左右两翼展开，第13师团跟进。军及4个师团的辎重，还有第13、19师团各一部都‘交’给尾随的第110师团强攻涉县，试图击退第18军打通大路。

4时，主战场上双方都已将临近可用之兵力全数投入战斗，‘日’军的工兵、辎重甚至失去大炮、战车的特种兵部队也投入撕杀，而**不但将辎重后勤部队投入战斗，薛岳连几个集团军司令部人员也投入战场，**死伤已超过15万；‘日’军损失虽不足一半，但对兵力远少的‘日’军而言也早已不堪承受。

天黑前最后一个小时，中‘日’双方的大部分将士已无体力再战，不约而同停止了进攻，除下午投入的几支新锐部队还在利用白天的最后时间进攻外，大部分战线上逐渐稳定下来。陶、张指挥的北集团被稔彦亲率的‘精’锐压了回去，但薛岳自率的东集团却突进不少，将第5、第10师团这两个饱受沙林毒气打击的师团几乎从‘日’军中割裂出来；冈村的进攻在北部较为成功，击破第16军的防线突入纵深，但第15军这支出身绿林的镇嵩军却死死守住阵地，也导致蒋鼎文利用这一有利态势从南路发动反攻将冈村的南翼击退。而东边李宗仁和鸠彦的‘混’战也以犬牙‘交’错而逐渐停息，双方皆是死伤惨重。

随着暮‘色’来临，大部分中‘日’两军各自收缩准备夜间防御和休整，唯独彻底轻装的尾高龟藏率领4个师团已‘逼’近固镇，沿途少量分散**或亡或逃。...